辛无忌听了,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哼一声道:“老三现在也学聪明了,知道在大比前躲藏起来,而且我总感觉他不对劲,应该是在修为上隐藏了不少,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不放心。”

    四人中间一人闻言道:“二公子,三公子他始终是孤身一人,我们又何必忌惮他?”

    辛无忌听了,转头阴森森地看向他,那人一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额头不由冒出一丝细密的汗珠。

    这人的表情,让辛无忌看了暗叹口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不能因为下面人说错一句话就给予处罚,那让其他人见了又作何想?

    念到这里,辛无忌一摆手道:“你不清楚里面的缘由,这也不怪你,十二组三人的合击术,就我们已知的老三修为来说,绝对不是对手,你说的也没错,他的心法注定他是孤身一人,但就是这孤身一人,又是怎么摆脱十二组三人追杀,最后还能将他们弄得一点痕迹不留?

    我们师兄弟三人,老大心法象征阴暗和杀戮,老三的则是象征光明跟美好,所以就算他再怎么隐藏修为,最多不过是将人杀死,但绝对不会那些将人消失无踪的手段,而且他受心法所制,也不可能有朋友,那……这后面帮他的人,到底是谁了?”

    辛无忌这话,即算是对下面四人的解释,同时也是自问自答,那四人听了,却是不敢在这问题上再接口。

    左边那人见辛无忌一时沉吟不决,斗胆问了句:“二公子,那我们安排在大公子那边的人手……?”

    辛无忌一听这话,猛然一击掌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传令下去,将盯着老大那边的人手全部撤回,全力寻找老三踪迹,一旦找到,不需禀报,直接动手,我要活见人,死见尸。”

    四人听了,同时抱拳应了一声。

    等这四人离开后,房内现出一个身着红裙,身材火辣,脸蒙纱巾的女子,径直走到辛无忌身旁道:“为何要将盯着老大的人手撤回?”

    辛无忌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道:“老大是一心想要报仇,志不在此。”

    那女子听了,双眼一眯道:“你现在做的每个决定,都关乎到我们后面的大事,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

    辛无忌闻言,咧嘴一笑道:“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提醒,而且我也告诉你,我们只是合作,各取所需,别在我面前摆着一副臭脸。”

    那女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跟着却是咯咯一笑道:“你看这话说的,奴家怎敢在药圣谷堂堂二公子面前摆臭脸?人家只是担心你罢了。”

    辛无忌闻言,双眼看向那女子,也是一笑道:“担心我?也是,要是我坐不上谷主之位,只怕你们也很难攀上銮卫司这棵高枝。”

    那女子听了,双眼一寒,冷冷地看向辛无忌,辛无忌却是一点不让,双眼阴沉地反盯着她。

    一时屋内静寂无声,半响后,那女子眼波回转,嫣然一笑道:“我们两个没必要在此争论,伤了和气,这事毕竟你为主,我们为辅,后面一切听你安排,我们全力配合。”

    说完微微施礼道:“奴家告退。”

    辛无忌见了,跟着一笑道:“刚才也是无忌鲁莽了,信使可别见怪,好走。”

    张玄度在一线天这趟,虽然赚得盆满钵满,但时间也过了快半年了,一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春节边上。

    等这两个优哉游哉地赶到曲兰城外的那处码头时,一路走过,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人们来来往往忙活着采购年货,准备迎接这个团员又吉祥的节日。

    张玄度到了地头,并没有直接去找那老头,而是在其周边一连转悠了好几天,看看四周有没有埋伏。

    这转悠也是有学问的,每天不同服饰,不同身份,不同行走方式,将周边来往行人及地形都仔细查了个遍,见都没有异样,这次放下心来。

    这也是多年亡命天涯养成的习惯,涉及到身家性命,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那老头倒是尽职尽责,每天都守在码头边,提着根鱼竿钓鱼,也不跟任何人说话,独自来独自回。

    第二日一早,张玄度带着备好的吊杆跟鱼篓,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摇二晃地往码头而去。

    等他到的时候,老头已经坐了半会了,张玄度大咧咧地走到一旁,一屁股坐下,支好鱼竿,挂好鱼饵扔下水,转头看了老头一眼道:“老头,独钓寒江雪了?”

    老头闻言,眼皮也没抬一下道:“怎么才来?”

    张玄度听了一撇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后面尾巴多的很,你是不知道,自上次跟你分开后,小爷又干掉了后面跟来的五百个銮卫司高手,一千多个倭人杀手,哎呀,那个血雨腥风,幸好小爷有神功护体,那是大杀四方,一顿卡卡,所以就来晚了。”

    老头听完,不由白眼一翻道:“你不吹牛会死吗?”

    张玄度闻言一笑道:“你这老头,咋这么大火气了,小爷不是吹……,哎呀,有鱼。”

    说完手中钓杆轻轻提起,鱼线顿时崩得笔直,张玄度也不着急,慢慢悠着,等水下鱼蹦哒累了,手腕一抖,一尾大青鱼被钓了上来。

    张玄度麻利地将鱼取下,塞进鱼篓,斜眼瞟了一下旁边老头鱼篓,“嘿嘿”一笑道:“一条没有?你这手艺不行啊。”

    老头听了,也懒得理他,干脆闭嘴不答。

    张玄度重又挂好鱼饵扔下水道:“老头,不是我跟你吹,说到钓鱼这本事,小爷那就是天赋异禀,别看你每天在这坐着,哈,还抵不上我这一会。”

    张玄度在这里自吹自擂,老头却是半点不理,见没人搭腔,张玄度也是倍感无趣,干脆专心钓鱼。

    一顿饭功夫后,第二尾大鱼上钩,张玄度“哈”得一声,收鱼入篓,摇头晃脑地对着老头鱼篓直挑眉毛,一脸的欠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