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很寂寞的,根本受不了男人的撩拨,张文远的脑袋里顿时警铃大作,回到院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李大莲,“大嫂和二嫂什么时候来城里啊?”

    李大莲正在给他盛饭,见他突然问起这事,把饭放到他面前,摇头道,“大伯的房子还没修好,二伯还没房子呢,来了住哪里啊?”

    “那抓紧修啊,还有大哥的房子后面那么大一块空地,完全可以建房子嘛,建好房子赶紧让她们来城里,不能等了!”

    李大莲狐疑地看着他,“咋啦,出什么事了吗?”

    张文远实话说道,“俺们院子里突然多这么多女人,又有一堆光棍汉,时间久了难免会传闲话,特别是二哥,老身盯着几个女人的屁股看,要尽快让嫂嫂们来管束他们。”

    李大莲难得笑了一下,“难得你心细,俺都还没发现。俺一会儿就去和娘说,让娘先管束一下他们!”

    除了这个理由外,张文远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他马上就要对宋江下手了,万一事情泄露,按照这货在小说里的尿性,多半会向自己的家人开刀,提前把两个哥哥的家人接到城里来,也能放心地和他斗下去。

    张文远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刚才跟那三个女工说了,以后中午不用回去吃饭了,我们管了。”

    中午管饭其实是有很多好处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些女工们的时间观念非常淡薄,说好的早上八点钟准时开工,但这帮小娘们却经常迟到,说了也没用。中午就更扯淡了,给她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按理说已经足够他们吃饭了,但这帮大姐却总是磨磨蹭蹭,非得拖上一刻钟才能到齐,加上早上拖延的时间,算下来就是半个小时了。要是三十个人呢,或者三百个人呢,那得纺多少纱啊!

    张文远的面皮薄,说了一次就不想继续批评她们了,张母和李大莲的时间观念一样淡薄,她们也都是厚道人,早点儿晚点儿都无所谓。因而几天时间下来,这三个女人就开始比赛了——看谁来得更晚!

    他想用中午管饭小手段来拴住员工,但李大莲却接受不了。一听要管三个人的饭,李大莲顿时不乐意了,“啊,又要多一笔开支了啊,咱们还怎么攒钱啊?别人都不供他们午饭,咱们为啥要当这冤大头?”

    “正因为别人不供饭咱们才要供嘛,不然怎么显示出我们的与众不同?”张文远说道,“中午管一顿饭,我们不仅能赚个好名声,还能治一治她们的拖延症。他们中午老是迟到,以后就不用回家吃午饭了,我看她们还怎么拖延工时?说不准还能早上工呢,几个人看不出区别,要是以后人多了,可是一个不小的便宜呢!”

    李大莲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就被绕进去了,最后干脆就把张母和张文宁、张文静叫过来分析。张母是个厚道人,觉得供她们一顿午饭也可以,反正现在他们也不缺吃穿,少赚点儿就少赚点儿吧。

    但是张文宁却坚决反对,看着张文远冷笑道,“为了这点儿时间就要搭上一顿饭吗,你是不是不会算账啊?”

    张文静也道,“不行,不行,这样俺们太亏了。你要治她们拖延,咱们立规矩就行了,干啥要添上一顿饭?”

    张文远真是对这两个哥哥无语了,“大哥、二哥呀,咱们不能光想着挣钱,也要学会花钱啊!咱们这个纺织工坊有多挣钱你们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啊,要是被人惦记上了,早晚会有麻烦事的。如果再把名声弄坏了,以后万一遇到事情,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啊?要是能花这点儿钱赚个好名声,以后也多一条路,是不是?”

    两兄弟还是不理解,但张母却明白了,忙开口道,“嗯,三儿说得是,咱们不能挣黑心钱!”

    有了张母的支持,李大莲就转变了态度,张文远瞬间占据了多数票,腰杆也硬起来了,“我宣布,从明天开始,咱们的作坊就开始管饭了!这个做饭的任务就暂时交给老娘和大莲吧,等大嫂和二嫂进城了就一起做。”

    两个哥哥悻悻地走了,张文远也懒得理他们,直接去睡午觉了,上午走了好几十里路,当时还不觉得,现在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要是放在后世必须得去整个大宝剑才能缓过来啊。

    一想到大宝剑,他就想到了阎婆惜,溜溜达达地到了她的房间,装出一副领导的样子,大刺刺地道,“小阎呐,你的课文背熟了吗,老爷来检查你的作业了!”

    阎婆惜正在床上休息,因为是在房间里面没人进来,所以就穿得十分清凉,前鼓鼓囊囊的,大长腿横陈在床上,看得张文远食指大动,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就地正法。

    阎婆惜见他这副色色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配合地翻了个身,用手枕着下巴看着他,两只跳脱的小白兔呼之欲出,“呀,三郎来了呀,快上来坐,奴家给你打扇!”

    张文远还有些不适应被女人这么服侍,就笑道,“这天也没有多热,不用打扇,我今天走了太多的路了,腿疼得厉害,帮我按按呗!”

    这是他醒过来之后第一次主动亲近阎婆惜,可把她高兴坏了,“好嘞,你先去床上躺着,奴家这就来给你按摩。”

    张文远在阎婆惜的床上躺下,阎婆惜就像乳燕投怀一样地上了床,直接把他抱住了,“我的心肝三郎啊,你总算又想要我了啊,呜呜呜……”

    看她这副猴急的样子,张文远吓了一呆,忙坐了起来,“哎哎哎,别多想啊,我就是想让你给我按按腿,别多想啊!”

    阎婆惜才不管这么多呢,搂着他的脖子就要亲她,但却被他推开了,“你再这样骚扰我,我就走了啊!”

    见他真要走,阎婆惜只得收了手,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哼,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你放着我这么好的女人不睡却要偏偏去和她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张文远见她满腹怨言了,也不去哄她,反而变本加厉地哼了一声,“人家再怎么不好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还按不按了啊,不按我真走了啊!”

    “按,按,我这就按!”这个时代宗法观念深入人心,他把这个理由搬出来,阎婆惜就无话可说了,开始认真地给他按起来。不过她虽然在帮他按着腿,但手上的动作却很不老实,一会儿摩挲一下他的大腿,一会儿又不小心地碰到了他的关键部位。每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她就不好意思地笑笑,媚眼如丝道,“哎呀,奴家不小心嘛。”

    张文远没办法,只得加强了安全防范意识,尽量不让她占便宜,但他越是这样心中的心火就越是旺盛,最后就把裤子点着了。阎婆惜看到他支起了帐篷,眼神也越来越魅惑了,轻声细语道,“好三郎,你真的不想吗?”

    “不想!”张文远直接断了她的念想,“我现在只想你给我好好按摩!”

    阎婆惜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咯咯笑道,“哼,骗人,不想怎么都那样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这样就不是男人了!”张文远十分无语,只得搬出他们的约定来规范她的行为,“咱们可是有约定的,你的《女戒》背熟了吗?”

    阎婆惜连忙回答道,“背熟了,背熟了!”

    “那好,一会儿按完了背给我听听,如果真的背熟了,理解透了,晚上我就过来兑现承诺!”

    “好哩!”阎婆惜大喜,再也不搞小动作了,很快就把他睡着了。

    张文远这一觉睡得很爽,直到未时末才醒过来,阎婆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他醒了就给他打了一盆水,服侍他洗完脸就迫不及待地问,“好三郎,你现在可以考校我的功课了吗?”

    “好吧,拿来吧!”

    阎婆惜把早就准备好的《女戒》递给他,然后就像小学生被老师叫到黑板前背课文一样地紧闭双眼地背了出来,“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

    她一口气把前言和第一篇都背完了,然后挑衅地看着张文远,“怎么样,我聪明吧?”

    张文远见她果然背了出来,不禁大为惊诧,“嗯,看来你比班大娘聪明多了啊!”

    “那是当然!”阎婆惜挺了挺胸,十分骄傲地说,“我不是在你面前吹嘘,小时候学艺的时候就属我学得最快了,不论是背乐谱还是指法,我都是最快的!”

    张文远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天赋,这个时代大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都是天才,因为太愚钝的人师傅根本不会收。不过,看她尾巴都要翘上天,他就忍不住想敲打一下她,“会背不算什么,要理解其中的意思才行,你知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

    阎婆惜顿时蔫了,“不是会背就行了吗?”

    “不行啊,要理解记忆,身体力行啊!”

    张文远说完就开始一字一句地给她解读,阎婆惜刚开始还满不在乎,觉得他就是多事,但随后一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夜读书吗?如果自己能一直陪着他,还怕他跑了不成啊?

    打定了主意,她就渐渐地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开始认认真真地学习了。张文远虽然是理科生,但好歹也是六所部属重点示范大学毕业的,古文功底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除此之后,他还有原主的记忆,讲这样一篇文言文根本没有问题。

    把第一篇讲完,天已经快黑了,张母已经在外面叫吃饭了,张文远打了个哈欠,“走,吃饭去!”

    阎婆惜小心翼翼地道,“你晚上来吗?”

    张文远见她学习态度这么好,自然不忍打消她的积极性,“来啊,当然要来啊!”

    其实张母说得也没错,张家的生意已经慢慢走上正轨了,但张母和李大莲都不会管账,自己倒是会,但是一想到那些繁杂的数字他就头疼了。阎婆惜从小读书认字,长大以后有貌又有才,而且学习能力极强,只要好好培养,让她改掉青楼里那些臭毛病,增强对张家的归属感,以后帮忙管理账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嗯……从明天开始就教她算账,以后她就是张氏集团公司的财务副总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