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非议?我山门做事,何时需要顾虑世俗之人的眼光了?”冯永学着赵广拍了拍王训的肩膀,王训还微微向前倾,让他拍得更顺手一些,“我其实也仰慕王将军很久了,他日若有机会,必会上府拜访王将军。不过大郎,若要识字,须能吃苦。庄上虽离cd不远,但天天往返二者之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无论寒暑,日日皆得卯时前到府上,你可能做到?”

    王训喜不自胜:“敢不从命?今日训回府后便告知大人,明日便来请教先生。”

    “过了过了。你我二人还是兄弟相称,没有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子实先随我识字念书,若是念得好了,有机会我自会回禀师门,收入师父门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冯土鳖说的这话就如同放屁,有没有师门他心里清楚,就算是有,那也是只有他一个,还回禀个毛?

    可这事只有冯土鳖心里清楚,别人都不知道哇!当下这话就把王训激动得不能自已,连连拜谢:“谢过兄长,谢过兄长!”

    王家终于能出个读书认字的人了,大人再不用为此引以为憾矣!

    “兄长兄长,小弟也随兄长念书如何?只要日后能与子实一同引见于兄长师门,小弟便是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赵广在一旁听了眼睛都红了,连连跳脚问道。

    隐世山门啊,那可是高人所在之地。自家大人为何能威震天下,不就是因为有个隐世高人的师父么?丞相为何一身治世安邦的本领,不还是因为曾在山门下求学么?天下英才不一定是来自山门,也有可能是家学,但山门出来的必然是英才。

    “二郎且看为兄能当得汝师否?”冯永再次斜眼,再次说了同样的话。

    “兄长莫要开小弟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你欲入山门,问过自家大人没?”

    “呃……”

    在没征得赵四点头前,冯永要真敢答应赵广,那么赵广估计会直接被赵老四打断腿,而冯永也可能会被那老兵痞抽个半死——自家有传承你还没学会,却去学外人的东西,换谁谁会高兴?

    不过冯永也知道如果不给这家伙点好处,只怕他日后心里难免有不快——王子实才跟你一见面,你就许诺引他入山门,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却被撇在一边——人和人之间就怕比较,一比较心里就会不平衡,一旦心里觉得不平衡两个人就会渐行渐远。

    两人之间的友情也好,情侣之间的感情也罢,都是日常点点滴滴经营而成,由不得半点马虎。

    “你若是真想学本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师门之秘肯定是没办法教的,即便是教了你也学不会。不过吾师门既为杂家之说,所学自是甚杂,有些东西,非本门子弟也是可以学的。”

    “哦,却不知是甚东西?”赵广听了兴趣缺缺,我想要学的是山门秘术啊,外人都可以学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兵法三十六计。”冯永悠悠道。

    “啊?兄长能否再说一遍?究竟是何物?”赵广一个激灵,瞪直了眼,连一旁的王训都竖起了耳朵。

    “当年师门曾从兵家那里得到过一本兵书,叫兵法三十六计,据说是脱胎于《孙子兵法》。”

    “兄长教我,兄长请务必教我!”赵广猛地一下子扑过来,差点就把冯永撞到下面的田里。

    “想学?”

    “想学想学!”赵广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兵法啊,那可是连自家大人都没有学到的东西!大人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完全是靠一身武力拼杀而来的。如若不是领兵打仗比不过他人,以大人的资历,又何至于排在五虎上将之末?

    “想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前日我叫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好教兄长得知,小弟今日前来,一是子实之事,二正是要跟兄长说起此事。”

    一旁的王训一看两位兄长要说机密事,便自觉地就要走到一旁。

    “子实不必走开,我等三人皆是兄弟,无不可言之事。”冯永阻止了王训的动作,对着赵广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在三国志里面,只怕系统就会提醒冯永,此武将的忠诚度已到达100。

    “此事果然不出兄长前些时日所料!”赵广翘起了大拇指,“小弟这几日找了些青皮打听,果然此前曾有人拜访了廖公渊。廖公渊好酒,来人不但送了十数坛好酒,还听说廖府里多了几个美人。”

    “哦,消息可靠么?你是如何得知?”

    “嘿嘿!说来此事还是子实出的主意。”赵广拉过一旁的王训,继续说道,“我只打听出有人进出廖府,却不知如何府中情况如何。倒是子实出了个主意,那廖府的厨子好赌,我便出了些钱让青皮勾他出来作了个赌局,然后从他嘴里掏出了这些话。”

    冯永眼睛看向王训,黑黑瘦瘦地看起来是个老实娃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天分?

    赵广一看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兄长,此事之前我可什么也没跟子实说,他实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说了想要知道廖府里的情况,子实便给吾出了个这样的主意。”

    冯永笑笑:“子实是自家兄弟,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子实竟是心有锦绣,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子实忠诚度100+1!

    “兄长过奖了,先帝当年与那曹贼争汉中,小弟刚好十三岁,便跟着大人上阵厮杀。实是军营里多数人好赌,经常作局诈新人,小弟也是着过道的,故才知此法。”王训憨憨一笑。

    卧槽!你十三岁就上阵杀人?冯永吃了一惊,转念想想也没什么不对,这年头,十三岁上战场当厮杀汉的遍地都是。

    “只是兄长,那送礼之人到底是谁,我多方打听,却是打听不出来,倒真是奇怪。”

    “不用打听了,还能有谁?”冯永冷笑。

    十数坛美酒,还有美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不过想来是应该是有的。这种时候,能拿出这些东西的,除了世家,再没有其他人了——新贵在去年的那场夷陵之战中被坑得血崩,哪来这么大手笔,更没有这般的底蕴。这年头,美酒可是比美人还要稀少的存在,没有一定的底蕴,怎么可能存有这么多?

    廖立你好歹也算是荆州派的人物,怎么屁股就坐到了蜀中那些土著那里去了呢?还有,我好好地种地,你们世家要和诸葛老妖玩智商,非要拉上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