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好几天,倒是风平浪静了不少。

    玉竹觉得很奇怪,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就不再像之前那样,任人拿捏,就算是别人蹬鼻子上脸,也为了息事宁人自己把气咽下了。

    一开始,玉竹只以为自家小姐是物极必反,被欺负狠了,懂得反抗了,后来又觉得不对,如果只是学会反抗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身形敏捷,还知道利用穴道跟人打斗。

    她甚至怀疑过小姐是不是被人拐走了,然后大房的人为了侵占小姐的嫁妆,派了个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杀手把小姐顶替了。

    于是,她决定偷偷去验证这件事。

    元清正往身上泼着热水,躺在浴桶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自己忠心耿耿的小丫鬟,从小到大都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撅着屁股趴在窗口偷看自己洗澡。

    元清正双手环胸护着春光一片,脸色有点黑:“……啧,以前没发现你有这癖好啊?”

    玉竹这才发现,自家小姐早就发现了自己,吓得手里举着的两捧树枝都丢了,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

    元清正手够到干巾裹住了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心里想该不会是自家小丫鬟到了年纪了,也是时候想嫁人了吧?

    也不对啊?

    那该去偷看男子啊?没得偷看她作甚?

    难不成……

    她家小玉竹是个磨镜?!

    这般一想,元清正倒吸一口凉气,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尤其是玉竹还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这个不好的习惯,得给她改过来,虽然她并不觉得,女子相恋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她不喜欢女的啊!!

    沐浴完,房间里的气氛就有些凝重和诡异。

    元清正每日都要洗头发,都是玉竹给她擦头发的,今天却不让玉竹碰了。

    玉竹越发怀疑,难不成真不是小姐?不然为什么突然防着自己了?有什么秘密怕自己发现吗?

    元清正则觉得四周凉飕飕的,尤其是玉竹想要把自己扒光了看的眼神,着实是火辣辣的,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以前冬日里,忠义伯府是不会给什么炭火的,所以两个小姑娘,一起抱着睡都是经常的事。

    如今倒好,主仆两个互相防备着,你瞪着我、我瞧着你,都觉得对方有事瞒着自己。

    气氛实在是焦灼,元清正抢先开口,以主子的身份嘱咐道:“你总瞧着我做什么?若是想嫁人了,与我说便是了,怎得总盯着我瞧?”

    玉竹心里更加怀疑,如果是自家小姐,怎么会舍得把自己嫁出去?当即便满脸警惕地问道:“小姐!恕奴婢直言!您跟以前不同了!让奴婢心里感觉都不像您了!也不觉得您是自家小姐了……”

    不把自己当主子了?

    那当成什么???

    元清正有些瞪大了眼睛,啧,不是不能接受别人的爱意。

    可是她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啊???

    而且自己没有这倾向啊???

    为了彼此的幸福,也不该强求啊!!!

    玉竹鼓足了勇气,走过去,红着小脸就要去解开元清正白色的里衣,元清正没想到自家小玉竹这般胆大,偷偷摸摸喜欢自己也罢了,还敢动手!

    “你你你……你放肆!有话说便是了动什么手!”元清正头一次结巴了,一把打开玉竹的小手,把外套拽过来披上了,她可不想出个府没了清白,还是被自己的丫鬟轻薄了。

    玉竹看元清正这般抗拒,躲躲闪闪的,心里更加坚定了不是本人的猜测,只能用强的,小身子往元清正压了过去,就要扒拉她的衣服:“小姐!奴婢得罪了!”

    元清正手忙脚乱,往旁边一闪,被她这么一吓有些语无伦次:“你做什么!我是你的主子!你不要仗着我疼你,你就以下犯上!”

    玉竹只觉得,如果眼前的人真不是自家小姐,也不碍事,毕竟她很维护自己,从来不曾让自己受到欺负,就算不是小姐,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

    但是以前的小姐,不能不明不白地失踪了,眼前的人若不是小姐,以前的小姐不能出了事,那样一个娇柔善良的小姐,如果被关在哪里,甚至丢了性命该有多可怜,自己还是要验证的。

    这样一想,玉竹使劲浑身解数就冲了过去,趁元清正一时之间被她吓到了,死活拽着元清正一角衣袖,扒拉上了元清正的身子,压了过去。

    元清正大脑一片混乱,想要下手又及时停住了,这家伙,自己也下不了手打啊!

    只是一愣神,玉竹就扒拉开了她的里衣,小脑袋拱到她胸前,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

    元清正红着脸,好不容易空出手把玉竹推开,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只羞恼地骂道:“玉竹!你!你……你下流!你怎么能对我下手!”

    玉竹看到元清正胸前那片浅浅的疤痕,有些出神,嘴里喃喃道:“不对啊,小姐身上也有这个疤,怎么疤痕都能做到一模一样吗?”

    元清正听玉竹的话,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元清正把衣服拢好,确定彼此之间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黑着脸问道:“你就是想看这个疤痕?你怀疑我不是自己?”

    玉竹看着脸上红了又黑,黑了又青的元清正,此时的她鬓发散乱,半湿半干的长发凌乱中还滴着水,单薄的里衣沾了水滴,黏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若瓷的脸颊上全是不可言说的桃红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道:“要不然呢?你完全就不像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哪里会什么点穴的功夫?”

    元清正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这丫头不是看上自己了,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事儿了,难不成还给这丫头找个一样是磨镜的好女孩?

    玉竹没得到答案,已经想得更多了,发动小脑筋想了想,大叫一声:“你该不会是精怪变的上了我家小姐的身吧!呔!妖怪!快将我家小姐还来!”

    元清正:“……”

    她第一次开始想,得花多少钱请什么样的神医,才能治好自家小玉竹的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