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和老太太听房妈妈说王若弗支应不住,盛长枫派去报官的小厮已经跑出门了,盛明兰忙拜托顾廷烨去拦住报官的小厮。

    老太太看发卖林噙霜这事在盛长枫的坚持下是不可行了,只能放弃,让盛明兰再去传话,放过林噙霜,但要打林噙霜二十戒尺。

    王若弗这个疯子起坏心眼,让盛长枫这个林噙霜的亲生子去打,盛长枫原是不愿,但在王若弗威逼下,只能拿着戒尺朝林噙霜打去。

    当时看到这一段剧情的时候,李墨兰整个人都懵了,真真不敢置信这是现代人拍出来的电视剧。

    最恐怖的是剧里演到这一段的时候,背景音乐是欢快跳脱的!

    李墨兰就不明白了,买卖人口难道是什么值得光荣,值得夸赞的好事儿吗?

    剧组的人是没接受过正确的三观教育吗?

    尤其是当人牙子受不住王若弗的逼迫,应下收了林噙霜的事儿,跑去检查林噙霜的手脚,掰开林噙霜的嘴巴,说要看品相,看牙口那一段。

    我的天,林噙霜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啊!

    她不是畜生啊!

    演到这一段时一点批判精神都没有,音乐那么的欢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喜事呢。

    宋朝是一个封建古代,人家的法律都能禁止人口买卖,禁止打杀奴仆,结果剧里动不动就发卖奴仆,打杀奴仆,就连林噙霜这个为盛家生了两个孩子的人都难逃毒手,李墨兰看到这些桥段的时候是真心背脊发凉,心里难受,生理不适。

    王若弗比绑了荣飞燕的嘉成县主还牛掰,人家隐形太子的女儿绑人还知道要偷偷摸摸呢,王若弗倒好,直接大庭广众之下,在没有经过官府的批准,当街绑人,囚禁徐员外。

    也就是盛明兰主角光环太盛,不然像是当街捆人、发卖妾室、打杀奴仆、放印子钱、逆人伦、毒杀婆母、围住官吏府邸等等,盛紘一准得被言官喷死,还得丢官,哪会像是原剧情里这样风平浪静。

    以及,在包括北宋在内的古代,法律都规定了庶母也是母,孩子殴打父母可是犯法的,是要打板子,刺字流放的。但凡传出去,盛长枫这一辈子也就玩完了。

    哪怕就是不犯法,王若弗这招也着实太贱,太阴毒了。

    让孩子鞭打父母,这是什么样的恶徒才能想得出来的招?

    人家孩子不愿意,王若弗还要去逼迫!

    而且从始至终,背景音乐都是欢快的,李墨兰是真的搞不懂王若弗和剧组是什么心理。

    若林噙霜真被卖了,以她的美貌,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林噙霜再坏再恶毒,她的身份也该先是人,然后才是坏人啊,怎么能这样作践人呢?

    尤其盛紘回来后也没就着这事儿给林噙霜和盛墨兰盛长枫什么交代,补偿,就王若弗丢了管家权这事儿,还是王若弗她自己放高利贷,收印子钱,犯了足以让盛紘丢官流放的大错而丢的。

    就这儿,还同林噙霜情意不浅,疼爱盛墨兰和盛长枫,骗鬼呢。

    十五六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生母被发卖,不论自己如何哭闹、哀求、挣扎都没有用,李墨兰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光是想想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怕的不行,更不敢想象盛墨兰的心理阴影和心理创伤会有多么的深刻。

    难怪盛墨兰后头能担着盛家的名声去攀附梁晗;对于王若弗和老太太的灾难无动于衷;对盛明兰要打击报复,恨不得她去死,换成是李墨兰,看着疼爱自己万分的生母林噙霜差点被卖,还被别人威逼这被亲生子殴打,李墨兰也很难不恨,不疯,不黑化。

    前期那样骄傲,自矜自重的一个小姑娘后期会变坏,全是盛家这些伥鬼给逼的。

    就这,还有一大堆人说王若弗和老太太、盛明兰是好的,是心善的,呵,反正李墨兰没看出来。

    在全员恶人的盛家,除了爱霸凌姐妹,抢走未来姐夫文炎敬的盛如兰外,上至老太太和盛紘、王若弗、林噙霜、卫恕意,下至盛华兰、盛长柏、盛长枫、盛墨兰、盛明兰,哪一个手里是没有沾血,沾人命的?

    一个个的全都是法制咖。

    林噙霜和盛墨兰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手里也沾了人命,但至少坏的明明白白,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害了人还不承认,将错全推给林噙霜和盛墨兰扛。

    好在,这一世林噙霜有了她,李墨兰自然要帮林噙霜避过王若弗和老太太、盛明兰的迫害。

    “来,阿娘。”

    看林噙霜实在害怕盛紘会出事,盛家会被抄家流放,李墨兰上前牵住林噙霜的手,将人往自己房间带。

    林噙霜和周雪娘不明所以的跟着李墨兰走,只见李墨兰回了自己房间后,从枕边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林噙霜。

    “阿娘打开来看看。”

    林噙霜坐到床沿,迟疑的打开盒子一看,摆在头面上的就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林噙霜吃惊的看了李墨兰一眼,伸手将第一张银票拿了起来,却不想第二张也是五百两的银票,第三张也是,乃至往下三十张都是。

    握着厚厚一沓银票,林噙霜兴奋至极,抓着李墨兰的手压抑着兴奋问:“哪来的?胭脂铺的营收不都在我那吗?”

    李墨兰骄傲的挺直了腰板,嘚瑟道:“你女儿我可是才比谢道韫的大才女,字画一绝,随便画一幅画就能卖两三百两。”

    李墨兰跟着这教程学的作诗本事能拿下京中诗会的头名,书画自也是不凡。

    “真的?”

    林噙霜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李墨兰用力握了握林噙霜的手,笑道:“自然是真的,我的那些字画阿娘又不是没见过。”

    想到自家女儿那些被盛紘和庄学究夸赞过的书画,林噙霜的腰板也瞬间挺直,紧紧抱着李墨兰哈哈大笑道:“我儿真是出息,阿娘你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