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锦扶着老夫人往屋里走,老夫人叹了口气:“赵家怎么就出了个这样的。”

    苏若锦笑着安慰道:“祖母,你别操心了,赵侧妃已经嫁出去了,几年回不了一趟娘家。我们过久也回大楚了,别为这些事烦心了。”

    老夫人点点头,“也对,小锦,你舅祖父身体不会有啥事吧。”

    她听小锦说了个大概,哥哥中了毒,还中了两种毒,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的,祖母,舅祖父第一种毒算不上什么烈性毒药,第二种毒中毒时间尚短,对身体伤害不大,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别人说的,老夫人不一定信,小锦说的,她绝不会怀疑。

    “小锦,你才回来先休息一会,然后再去看看你大表哥,有没有机会让他醒过来。”

    “好的,祖母。”

    就算祖母不说,苏若锦也会去看看赵廷义的。

    舅祖父每次提到赵廷义时眼里全是光,看来,这个嫡孙是舅祖父全部的希望。

    要不是赵廷义突然昏迷,说不定舅祖父已经把赵家交到他手里了。

    从马上摔上来,确实有可能造成脑部出现淤血,让人陷入长时间的昏迷,也就是后世常说的植物人。

    但具体情况得看到赵廷义才知道。

    苏若锦有些想不明白,大富人家为争夺家产会使出什么腌臜手段都不足为奇。

    从赵光焘到赵廷义,都是莫名其妙昏迷不醒,甚至后面还玩了李代桃僵,用人冒充老夫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要夺家产,不如直接把人杀了,最后主支只剩赵廷松一个男丁,那家产不就落到他手里了吗?

    为何还要绕这么多弯子?

    难道就为了那五块玉佩?

    祖母说过五块玉佩加在一起,最多也就能从赵家拿走一千万两白银。

    杀了人,继承了赵家,得到的不是更多吗?

    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苏若锦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或者等问问舅祖父看看。

    苏若锦和老夫人刚回到屋里,赵静宁带着赵光焘过来了。

    “小锦,你别往心里去,怡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都被她那个娘给带偏了。”赵光焘重重叹了口气。

    “舅祖父,我没事。”苏若锦忙答道。

    龙生九子都还各有不同,大户人家孩子有自己的心眼也是正常的。

    “哎。”,赵光焘又叹了口气,“其实当初三皇子求娶的是宁儿,可我赵家女儿哪能与人为妾,更不想卷入皇族是非,我宁愿她们嫁给普通人。”

    “我本已打算拒绝三皇子,可没想到在大公主宴会上,三皇子和怡儿......”赵光焘说到这顿了顿,“真是丢我赵家的脸。”

    “好在,三皇子还愿意负责,算是维护了赵家最后的脸面,娶了怡儿为侧妃。”

    上一世,苏若锦无聊时也会看看小说,里面这种桥段多到不计其数,可谓是百试百灵啊。

    果然,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自古套路得人心,你方用完,我方用,只要有效就行。

    “舅祖父,我去看看表哥。”苏若锦不想在此事上纠结,转而提到了赵廷义。

    赵廷义昏迷后,这些年一直养在赵府里,以便于赵府请来的名医能第一时间替他诊治。

    听到苏若锦要去看赵廷义,赵光焘自然高兴。

    就算没出这档子事,他也打算派人去大楚把小锦接过来替孙子看看。

    苏若锦来到赵廷义的院子,里面伺候的下人都是赵光焘精心挑选的,忠心不二。

    昏迷中的赵廷义常年见不到阳光,皮肤有些苍白,因着下人经常给赵廷义擦身子,翻身,按摩,身子倒也没有其他太大的问题。

    苏若锦替赵廷义诊了脉,眼神一凝,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舅祖父,之前来给表哥看病的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大夫都说他是摔到脑袋,脑袋里有血块,什么时候能醒只能看天意。”赵光焘说完,不停咳嗽起来。

    赵静宁忙给他倒了杯水。

    “宫里太医也是这么说的?”

    赵静宁替赵光焘答道:“是的,宫里太医我们都请了个遍,都是这样说的。”

    以赵家在云齐的财力,请太医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锦,可是有何不妥?”赵光焘看出了不对劲。

    苏若锦没回答赵光焘,而是仔细在赵廷义头发里翻找着什么。

    其他三人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找啥,但也没人出声询问,只是紧张地盯着。

    只有烟罗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小姐这动作,她有些眼熟,三年前有个男子背着自己父亲来天医阁求医,小姐就是这样在那人头发里翻找。

    果不其然,没一会,苏若锦眼睛一亮,“烟罗,镊子。”

    “小姐,给。”烟罗忙把镊子递给小姐。

    苏若锦接过镊子,在赵廷义脑袋上捯饬什么。

    过了一会,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银针,被苏若锦缓缓从赵廷义头顶用镊子夹了出来。

    整根银针差不多有半根筷子那么长。

    三人瞪大了眼睛。

    赵静宁惊叫出声:“这是什么?”

    烟罗配合捧着一块白帕子站在一旁,方便苏若锦把取出的银针放在帕子上。

    就在大家都在惊奇这是什么的时候,苏若锦又从赵廷义头顶夹出了第二根银针。

    第三根,第四根......

    足足夹出五根银针后,苏若锦才停了手。

    看着帕子上的五根银针,赵光焘身子都有些抖了。

    谁能想到赵廷义头里会有五根银针。

    银针这样细,这样长,又藏在头发里,若不是有目的去寻找,谁又能发现?

    “锦妹妹,这是......这是什么?怎么会在大哥头里?”赵静宁看到这五根针,已经哭出声了。

    脑袋里有五根针,这人还能活吗?

    她和大哥自小感情就好,自从大哥昏迷后,赵静宁一直奔波在云齐各地,不惜重金寻找名医来替大哥治病。

    这么多名医,居然没人发现大哥脑袋里有五根针。

    赵静宁有些自责,自己之前找的都是些什么庸医啊,耽搁了大哥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