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怡没跑出几步,云韶的剑就直直插入了她的后背。

    “噗~~!!”赵静怡向前一个踉跄,嘴里喷出了鲜血,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怡儿!”赵光焘心里一紧,冲过去抱起了赵静怡。

    云韶这边没有剑,只能拼命躲着暗一的攻击,最后被暗一一剑刺中大脚,跌倒在地。

    “暗一,别杀他,找下玉佩。”

    暗一收了剑,摸了摸云韶身上,找出了玉佩,随后站在一旁。

    反正云韶腿上受伤,也不怕他跑了。

    两名侍卫败在了暗二暗三手里,胸口中剑倒地。

    赵廷松趁机想跑,被暗四抓了回来。

    苏若锦慢慢走向云韶。

    云韶抬头看向苏若锦,嘴角扯出一丝抹诡异的笑容,“你杀不了我。”

    没等苏若锦弄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

    苏若锦下意识后退几步。

    砰砰砰!

    一团团黑漆漆似小球的东西落地。

    下一秒,小球炸开,浓烟四起,弥漫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五里雾!

    待挥开浓烟,早已不见了云韶的身影。

    有人救走了云韶!

    苏若锦本也不会真杀了云韶。

    正如云韶所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云齐皇子,虽然自己有一万种方法让人找不到云韶的尸体,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里还是赵家禁地,真要查,极有可能查到这。

    哪怕找不到赵家杀害云韶的证据,可天子一怒,尸横遍野,上位者的怒气,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

    为了赵家,她也不可能杀了云韶。

    不过就算放过云韶,她同样有一万种方法让云韶不敢找赵家麻烦,可惜现在也用不上了。

    云韶走了,黑衣人也瞬间撤走了。

    苏若锦快速替几位受伤较重的暗卫及赵家护卫施了针,又拿出疗伤的药扔给暗一,“带兄弟们去那边疗伤,这个内服,这个擦在伤口上,烟罗去帮帮暗一。”

    “是,小姐。”烟罗过去帮暗一把伤者移到一边进行救治。

    苏若锦走向赵静怡,她此时头发散乱,嘴唇苍白地躺在赵光焘怀里,剑还插在胸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裙。

    赵光焘不停小声唤着:“怡儿,怡儿,你醒醒,怡儿,我是祖父。”

    “祖......父,救......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祖......祖父。”赵静怡说完这句话,头一歪,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小锦......”赵光焘看着苏若锦欲言又止,赵静怡如此对小锦,他实在开不了口。

    苏若锦知道舅祖父想说什么,她蹲下身替赵静怡号了号脉。

    肺部损伤,脊柱碎裂。

    “舅祖父,我可以保她一命,但她的脊柱被剑贯穿,下半生只能瘫痪在床。”

    肺部损伤还能救一下,脊柱碎裂,苏若锦确实无能为力。

    “好好好,人能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赵光焘尽下松了口气,又有些愧疚地看着苏若锦。

    “小锦,是舅祖父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苏若锦没再说什么。

    她本可以不救赵静怡,让她就这样死去其实是种解脱。

    以赵静怡的性格,下半生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最多可以动动头部,绝对是种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惩罚。

    赵廷松此时已完全呆住,他不明白自己今天明明是来接任赵家家主之位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祖父何时安排的这些人啊。

    这时他要还看不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他就是傻子。

    赵廷松听到赵静怡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度过,整个人都愣住了。

    待他反应过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鼻涕眼泪直流。

    “祖父,我错了,祖父,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三皇子之言。祖父你原谅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祖父,我是被三皇子骗了啊,祖父。”

    赵光焘看着赵廷松,眼里只有失望。

    “松儿,不怪你,怪我!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把你和你妹妹教育成了这样。罢了罢了,既然这样,松儿,你离开赵家吧,我回去自会把你从赵家族谱除名,从此以后,你和我们赵家再无任何关系!”

    赵廷松怔住了。

    他从小在赵家锦衣玉食长大的,何曾吃过什么苦。

    祖父把他从赵家除名,从此没有下人伺候,只能靠自己,他还怎么活啊

    “不不不,祖父,不要把我从赵家除名,不要啊,祖父,我知道错了,祖父,我一定改,一定改!祖父,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离开赵家,我会死的啊,祖父! ”

    赵廷松急了。

    他之前借着赵家的名义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若是没了赵家的庇护,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来找他麻烦。

    更何况三皇子那边,他知道不少事,如今他不再是赵家人,没有了利用价值,更不可能让他活着啊!

    “祖父…… ”赵廷松继续哭求,赵光焘不再理他。

    苏若锦接过暗一手里的玉佩递给赵光焘,“祖父,这些应该就是赵家的玉佩了。 ”

    赵光焘接过来对比了一下,挑出五块,走到赵廷义面前。

    “义儿,祖父老了,也累了,今天祖父把赵家正式交到你手里,希望你不要犯祖父的错,把赵家发扬光大! ”

    “不,祖父,我不能收,赵家还需要你。 ”赵廷义忙拒绝。

    “ 跪下!”赵光焘大喝一声。

    赵廷义愣住,没明白祖父的意思。

    “跪下! ”赵光焘又喝了一声。

    赵廷义顺从地跪下了。

    赵光焘也跟着跪下,手举着玉佩,对着青铜门高声说道:“赵家列祖列宗,我赵光焘今日将赵家交予吾孙赵廷义之手,相信廷义定会让赵家发扬光大! ”

    说完赵光焘对着青铜门重重磕了三个头。

    跪在一旁的赵廷义也忙跟着磕了头。

    赵光焘起身拉起赵廷义,“义儿跟我进去。”

    赵光焘走到青铜门前将五块玉佩放入凹槽中。

    凹槽开始转动,出现一个有五个小洞的石槽。

    分别滴入赵家五人的血后,青铜门缓缓打开,赵光焘携赵廷义走了进去。

    赵家宝库只能历任家主进入,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

    待两人出来,赵廷义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未消退。

    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赵家历任家主存下的财富,更明白了赵家家主肩负的责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为一代家主要想守护好赵家,何其困难。

    “义儿,赵家就交给你了。”赵光焘拍了拍赵廷义的肩膀,转身离去。

    他的背似佝偻了不少。

    苏若锦心里叹了口气,舅祖父经历了这些,精气神都散了不少。

    她走到赵光焘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赵光焘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