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门口。

    李弘壁亲自将二位大佬送了出来。

    总体来说,今夜聊得不错,三人关系也熟络了不少。

    加之有着这么一层师徒情分在,以后也多得是走动的机会。

    正当这个时候,李景隆却匆匆赶了回来。

    老管家李全见朱能和丘福接连登门,唯恐李弘壁会受什么委屈,所以立马派人去了十里秦淮。

    李景隆得知消息后,哪里还敢继续享乐,风风火火地就赶了回来。

    毕竟儿子先前才跟丘福交手,可以说是得罪了这位淇国公。

    他现在登门,还能有什么好事?

    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三人言笑晏晏,气氛融洽无比。

    李景隆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儿呐,这是什么情况啊?”

    “无事,丘世伯和朱世叔今日登门送礼来了,以后我们该多多走动才是。”

    李景隆听到这话,直接人都傻了。

    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朱能和丘福也注意到了李景隆,只是二人眼神里面都带着一丝怜悯。

    丘福脾气直爽,上前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

    “景隆老弟啊,以后听话一些,别让弘壁这般费心!”

    李景隆:“???”

    啥意思?

    你这话啥意思?

    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啊!

    李弘壁见状笑得满脸通红。

    “丘世伯,朱世叔,孩子就交给弘壁调教,你们二位可以放心。”

    丘福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却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弘壁啊,以后你就在国子监安安心心地教书育人。”

    “朝堂之上的那些腌臜事情,你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听见这话,李弘壁心中一动。

    但丘福也没有多说,自顾自地带着儿子走了。

    等他走后,朱能这才低声开口道:“弘壁,丘大哥这个人,心肠真不坏,就是太过讲义气了。”

    “他与那位二皇子,有着生死袍泽之情,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二皇子。”

    话说到这儿,李弘壁也听明白了。

    这丘福就是个实诚人啊!

    江湖侠气,豪爽豁达,可惜没有眼光。

    “你小子干的那些事情,世叔也多少有些耳闻,以后就听你丘大哥一句劝,切莫再插手其中了,安安心心地在国子监教书吧!”

    朱能语气诚恳地告诫道。

    他是皇帝陛下的心腹,所以也多少了解到一些隐情。

    皇帝陛下对这李弘壁,可谓是极其看重,否则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敕封李弘壁为国子监助教,希冀着让大儒胡俨教导这李弘壁了。

    现在李弘壁因缘巧合之下,成了儿子朱勇的先生,朱能自然愿意投桃报李,与李弘壁交好。

    李弘壁又不蠢,自然听得懂朱能的话外之音。

    老老实实地在国子监教书育人,别瞎掺和朝堂争斗,尤其是那夺嫡之争!

    “世叔放心,弘壁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那世叔就告辞了!”

    朱能欣慰地点了点头。

    末了他也不忘看向李景隆,冷哼道:“李景隆,弘壁这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最好老实听话一些,否则某家饶不了你!”

    李景隆:“!!!”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还有公道吗?

    我才是他爹啊!

    目送着二人离去,李弘壁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李景隆却是满脸茫然,跟着进屋后,看到案桌上的厚礼,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丘福的精金锁子甲!”

    “朱能的斩鲸百炼刀!”

    “儿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李景隆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个儿子的本事,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李弘壁美滋滋地打量着这一甲一刀,脸上满是笑容。

    “爹啊,这两样宝贝有什么来头吗?”

    李景隆满脸艳羡地解释道。

    “精金锁子甲,这是皇帝陛下昔年的甲胄。”

    “当年白沟河之战时,丘福任燕军先锋大将,冒死率精兵直捣南军中坚,一战奠定了胜局,皇帝陛下大喜之下将此甲赏赐给了丘福,以示恩宠!”

    “还有这斩鲸百炼刀,也是皇帝陛下早年的佩刀。”

    “东昌之战中,皇帝陛下被盛庸率重兵围困,燕军大败,张玉战死,皇上身陷险境,是朱能冲入重围,与朱高煦等人凿穿敌阵,殊死搏杀,最终护着皇帝陛下突围而出,这柄斩鲸百炼刀就被陛下赏赐给了朱能。”

    听到这话,李弘壁傻眼了,眼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特么地,合着全是狗皇帝用过的东西?

    你怎么好意思拿去赏赐给别人的?

    “儿呐,这可都是御赐之物啊!”

    “朱能丘福他们就这样送给你,会不会是不安好心?要不给人家还回去吧!”

    李景隆脑海里面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怀疑这是丘福朱能二人在设坑。

    李弘壁闻言一阵无语,没好气地笑骂道:“什么狗屁御赐之物,那个时候狗皇帝可还不是皇帝,只是燕王呢!”

    “既然人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李弘壁兴冲冲地挥舞了一下斩鲸百炼刀。

    “嗯,这刀不错,可以拿去切菜。”

    “这甲里面金子倒真是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拆了挑出来,拿去编个金手环……”

    李景隆:“Σ(っ°Д°;)っ”

    “对了,盛寅呢?”

    “在船上。”

    “船呢?”

    “十里秦淮。”

    “???”

    李弘壁傻眼了。

    啥意思啊?

    盛寅这小子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夜不归宿,跟那蝶衣姑娘修成正果?

    大哥你这进度发展得有点快嗷,你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李弘壁急眼了,立马披甲拎刀,就冲向了十里秦淮。

    李景隆见状愣在了原地,孤零零地一个人。

    “忙啊,都忙啊,忙点好啊!”

    老父亲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房睡觉。

    “不对啊!”

    “我回来干啥啊?”

    “俺也可以夜不归宿的嘛!”

    李景隆猛地一拍大腿,立马追了出去。

    “儿呐,等等你爹!”

    “咱俩父子兵要一起去啊!”

    秦淮画舫。

    盛寅与程蝶衣紧靠在一起。

    二人都没有开口,享受着这片刻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程蝶衣低声道:“盛郎,柳月姐姐的病,多亏你了。”

    “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道谢。”

    盛寅握着她的玉手,温声笑道。

    “倒是你为何愁眉不展,难道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程蝶衣叹了口气。

    她现在每个月有五百两银子稳定入账,也不用昧着良心去陪那些嫖客公子哥儿,日子过得可谓是滋润无比。

    但是,有人偏偏不想让她过得这么舒心。

    “盛郎,有所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花魁大会……”

    “住口!”李弘壁一脚踹开房门,“你们给我住口,不准亲上去!”

    盛寅:“●)o(●”

    程蝶衣:“(▼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