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湿润间,林寻奕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那个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喊着林大哥林大哥的臭小子,张云,身上披上一层威不可侵的将军袍,是燕云十八骑都承认的将军袍,整个人都威严赫赫,让他望而,生畏….

    ……

    另一边。

    “什么声音!”

    “哪来的声音?”

    “……”

    乙支纳岩等人诧异,而后便看到那些黑袍骑兵。

    那只有十几个人,乙支纳岩等人再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对辛弃疾掀起冲锋。

    另一边。

    由于是包围圈,已经有百名高句丽骑兵迎战那十几个人,只是因为夜色,又是山丘地形,乙支纳岩等人看不出来具体战况。

    不过可以猜测的是,定是一面倒屠杀。

    百人面对十几个人,这对战结果,不言而喻。

    但!

    有几个军中年龄较大的士兵,猛的却是神色大变。

    “是…是那马蹄声!”

    “他们…是他们!”

    “他们回来了!”

    “……”

    这些人就如同经历过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很快就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整个人都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样子极为虔诚,那一张张老脸上,还满是恐惧之色。

    “发生了什么?”

    “哎,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老兵,又发什么疯?”

    “啧啧啧,果真是人活越老越没用,废物!赶紧起来,我高句丽铁骑的脸色,都让你们丢尽了!”

    高句丽的那些青壮,见着这一幕,又是当着敌军的面,那脸面上自然也是挂不住了,纷纷骂了起来。

    “啊!”

    “你….伱们是谁,为何如此厉害!”

    “不要!饶命,饶命!”

    从前面那与十几个人的战斗中,却是传来了一阵阵高句丽骑兵的惨叫声,听上去就好似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怎么回事?”

    乙支纳岩、文重焕都皱了皱眉,目露不解之色。

    在山丘的另一边,人数虽然不多,怎么说也好歹有一百多人。

    这么多的人马摆着,对上十几个人那一点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

    惨叫、哀嚎声还在继续,无尽的恐慌似在蔓延,听着就如同在那儿陷入了单方面的路屠戮。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片黑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情况变得越发诡谲!

    静谧的夜色下,唯有那几个老兵趴在地上,五体投地,还在不断瑟瑟发抖着,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今夜天气些许寒冷,那冰冷的风还在不断呼啸着,这些老兵也丝毫不怕那冷冰冰的地面,就这般一直跪着,如同….

    在迎接什么人!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

    仿佛是催命的音阶,一路上压根就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唯有嚎叫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的林寻奕、小玉子等人也都是神情惊愕,面面相觑,根本就都不知道当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想来,定是好事!

    毕竟,他们,可是那只传说的队伍,燕云十八骑!!

    他们对着燕云十八骑,有着极致的信任。

    另一边。

    由于得知燕云十八骑到来,辛弃疾一改作战斗作风,不交战,而是开始溜着弯。

    终究是一个人,一个人冲进千人军阵,哪怕是吕布也得死!

    所以,他在逃….等待着,燕云十八骑驰援过来,转守为攻!

    乙支纳岩见一时半会抓不着辛弃疾,便更在意那边战况,但他纵使有心,也根本看不到具体情况。

    终于….

    还在那边的高句丽铁骑,有人连滚带爬,就跟吓破了胆似的逃了回来,一个个面目狰狞,那是….

    被吓得.

    “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乙支纳岩大喝,想让这些人冷静下来。

    但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无奈之下,他只能抓住一人:“说,你们见到了什么!”

    “他….他.…他们回来了!”

    那人脸色煞白,全身都在颤抖不已。

    “谁?究竟是谁!”乙支纳岩大怒。

    “燕云….燕云十八骑!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那人的瞳孔猛烈扩张,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跟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被吓破了胆。

    乙支纳岩也是一怔,手一松就将他放开,这人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又哭又笑,一路连滚带爬,继续往后逃窜,还不断嚷嚷着:“回来了,大漠的杀神,燕云十八骑,他们回来了呀,快跑呀!”

    “….…”

    “燕云十八骑?”

    这儿的人都是一愣,文重焕等这些高句丽统领,也都在难以保持淡定。

    这一支恐怖的骑兵,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但没有人忘记,曾经的他们在这大漠究竟掀起了怎样的血雨腥风。

    有谒语云:每当燕云十八骑出现,就会在蛮夷之中,展开一番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这燕云十八骑,不仅是幽州闻名,高句丽….亦是如此!

    “哒!哒!哒!”

    终于,所有人都见到了一道道黑影,纵马而来。

    朦胧的夜色之中,这十来人都是身着寒衣,腰配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着双眼。

    在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上更是配有匕首!

    每一个人都是背负大弓,负箭十八只,手中还拿着圆月弯刀!

    那冷冰冰的刀身,还在往下滴着血?

    “嘶!”

    好一些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双股战战。

    反抗?

    呵!

    在这大晚上的,乙支纳岩、文重焕等人见到他们就跟见了鬼一般,又哪儿还有反抗的心思?

    缺少了胆气,再多的人也只是摆设!

    燕云十八骑露着的双眼极为冷漠,还有些赤红,鲜少有人敢与之对视。

    这十八个人,就仿佛是一只幽灵队伍,在这夜幕下行走着,悄无声息地收割着生命。

    唯有那马蹄声.…

    “哒!哒!哒!”

    一下,又一下!

    重重地敲击在了高句丽蛮子的心里边!

    很快。

    这十八骑冲入了人群之中,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将那些同样呆滞着的高句丽骑兵砍翻。

    辛弃疾见支援抵达,也是转守为攻,加入战局。

    鲜血挥洒长空,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尸横遍野。

    “啊!”

    终于,一道惨叫声响起,将还在失神中的众人唤醒,却没有人想着要去反抗….

    人,最为恐惧的就是未知!

    敌军来了这十八,传说的十八人,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人?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白虎卫的骑兵速度要输于燕云十八骑,所以燕云十八骑比他们先抵达战场,而他们都还在路上,不过也近在咫尺。

    此刻。

    乙支纳岩、文重焕这些人只想着逃跑,他们心里早已经后悔不迭,但刚骑上马,一个个只觉得后背一寒。

    “嗖!”

    “嗖!”

    “嗖!”

    “…….”

    接连几道利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方才还在嚷嚷着将白衣将军吃肉的家伙,浑身都有一种如坠冰窖之感。

    那感觉.…

    就宛若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般!

    “噗!”

    利箭入肉的声音响起!

    众人只听到从文重焕的方向,传来一到闷哼,下意识的望过去….

    就见着这家伙那双眼睛瞪的老大,脸上仍旧是那副慌里慌张的神情,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之色。

    一支雁翎箭,插在他的心口,汩汩的鲜血如涌泉般往外冒!

    “救….救我….”

    文重焕从马背上栽倒而下,身子也蜷缩成了一团,还在剧烈的抽搐着,那双濒死的眼眸中满是求生的欲望….

    后悔吗?

    又有谁知道呢?

    他是高句丽里扶余城的将领,本来可以一直待在扶余城,想着要军功,心里也耐不住寂寞,跟扶余城主,主动请缨….

    一开始军功也确实拿的手软,新罗士兵很厉害,但总体还无法拿下辽东城,他只要躲在士兵身后指挥就好。

    这就是刷军功的战场。

    可….

    一切都变了,从炎国加入战争就变化莫测。

    他被派了出来,一路上都是胆战心惊!

    最终….

    心中害怕之事,死亡….

    终究是成真了。

    这一趟从扶余城前来辽东城,终究把自己命给搭了进去。

    文重焕的那双眼眸,也渐渐灰败,身体还在疯狂的抖动着,心有不甘,不愿就这般死去,还想着垂死挣扎….

    “啊!”

    “不要,饶命!”

    接连有人被那锋利的箭矢盯上,避之不及,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好一些家伙就算死,那双眼睛还都睁的大大的,无神的望着一个方向,好似在忏悔。

    这一幕看着还是极为有震慑力的!

    更多高句丽蛮子,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纵马想要逃离,往四处乱窜着,也不管是往哪里去,只是想着能远离这个地方。

    曾经杀死假冒白衣将军张云的辽东城第一勇士文冲丙,也被吓得不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是浑身直发软,骑着马还没跑几步就从马背上摔下。

    他的双腿还在不停颤抖着,想要翻身上马,这会儿却连那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了….

    那圆月弯刀还在逞凶,这一支宛若幽灵般的队伍就要过来!

    这接二连三的惊吓之下,反倒是激起了乙支纳岩心里面的凶性,尽管他双手也在发着抖,却好歹还起了马刀:“弟兄们,随我杀!”

    他一骑当先,高举着马刀,纵马就往回杀去,还大声呼喊着,想要有人能够响应。

    然而….

    夜色下,终究也只有乙支纳岩一人的身影,“背道”而行。

    “他娘的,大将军疯了,绝对疯了!那可是燕云十八骑!”

    文冲丙的嘴巴都还在哆哆嗦嗦的,心里边确实在狂喜,恨不得会有更多的人回去送死。

    那样他逃跑的机会就更大!

    不过乙支纳岩的的这一行为,没有引起任何反响,终究也只是徒劳,甚至燕云十八骑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仍旧在杀戮着四散逃亡的人群。

    血腥屠戮,没有丝毫怜悯!

    其中当属辛弃疾杀的最凶。

    这几天他们一直被赶着跑,心中恶气太多太多了….

    还有多日前,那几十乞活军的仇恨,他也要替他们讨回来。

    “你们这帮畜生,受死!”

    乙支纳岩一声大喝,终于快要临近,他高扬起了马刀,却仍旧没有人搭理,那十多个人完全当这家伙是透明的一般。

    他就如同一个小丑,在演着独角戏,这让乙支纳岩的心里边怒火更甚,疯狂的催促着坐下战马,冲杀过去。

    终于!

    他挥舞着马刀,冲着一人的脖子处砍去,而这些燕云十八骑,却仍旧跟没看到似的,自顾自的“忙碌”着。

    “嗯?”

    锐利的刀锋,就要挨到那人脖子,那个人依然没有反应,乙支纳岩心里也是一阵狂喜,还以为自己能够得手。

    只要….

    只要能一人,那燕云十八骑恐怖的威名,将不攻自破!

    而他乙支纳岩,也将成为高句丽的英雄!

    “嘶!”

    这样一想,他的呼吸也不由沉重了几分,手上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一举砍下那偌大的头颅….

    这一幕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远处持续而来的林寻奕等人看到了,想要出言提醒,但他们距离还是太远太远。

    “杀了他,杀了他!”

    文冲丙也不禁兴奋了起来。

    “锵!”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马刀即将挨到那脖子时,在旁边却是有一圆月弯刀冒了出来,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随即那个燕云十八骑,也像是回过神来,眸中仍旧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手也极为随即的顺势往上一提….

    他手中的弯刀,径直就割开了乙支纳岩的咽喉,汩汩的鲜血直流,往外四溅。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让许多人一时间都是愣住了。

    单单是这配合、这默契,就足以让无数人咂舌。

    恐怖如斯!

    这两个燕云十八骑,就跟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一般,继续投入到了“忙碌”之中。

    而在远处也只不过多了一只尸首,那眼中仍旧满是惊愕,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见着这情形,文冲丙心中的畏惧更深,吓得屁股尿流,一股子刺鼻心骚味也随之传出….

    他连续爬了几次,总算才爬上了那马背,软趴趴的伏在上面,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寻奕等一行乞活军,早就看愣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尽管这些人,在幽州哪怕大漠就听闻过燕云十八骑的传说,却始终未曾见过,或许是早已忘记。

    而如今….

    眼前的这一幕幕却是这般不真实!

    杀戮不断持续,燕云十八骑杀得高句丽蛮子丢盔卸甲,这一行人就这样在林寻奕等人的注视下,在这夜色之中,往北驱赶敌寇而扬长而去。

    不多时。

    整个大漠一片寂静,唯有北风还在不断怒号着,捡起了那四溢的血腥味儿,冲天而起,令人作呕。

    场内就只剩下林寻奕一行乞活军,还有周遭那遍地的尸体,一片狼藉!

    燕云十八骑来的快、去的也快,掀起了一番屠戮,放眼都是残骸断地,血流成河。

    这一幕幕场景看着就如同人间炼狱,使人触目惊心。

    “林,林大哥,燕云十八骑竟真是辛先生的人!”

    “哈哈哈,张云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可是救出了一位足以顶天立地的汉家将军!”

    “是啊是啊,只是….方才燕云十八骑冲出时,喊的是楚王殿下名号,他们….也和那个传说中的楚王有关?”

    “…….”

    众多乞活军议论纷纷。

    在整个大漠,燕云十八骑出名,楚王的名声亦是如此。

    他曾率白虎营抵御敌寇于幽州,也曾深入攻进梁国,差点就打下来雁云城。

    这是一个不输罗艺的汉家将军,在大漠,包括他们乞活军营地都广为流传。

    甚至是,有的孩子还是听楚王的事迹长大的!

    而也正因为楚王名号更响彻大漠,所以当初李宽派出燕云十八骑和一千白虎卫驰援辛弃疾时,特地吩咐他们出门要喊楚王之名,而不是炎国国主。

    相比于炎帝之称,显然楚王之名,更让人熟悉!

    他的意图也得以实现。

    哪怕是大漠深处的乞活军,也是听过他的名号。

    “楚王,哎….自从他被送去突厥,大唐边境,就屡屡被异族侵犯。”

    “楚王,楚王….”

    “林大哥,您说楚王和燕云十八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们又讨论了起来。

    林寻奕脸色凝重,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儿!”

    “回去再说,阮老先生,也比我知道更多东西!”

    ……

    这一夜,也注定难以安宁。

    燕云十八骑与辛弃疾,一路追杀乙支纳岩残部,势要把他们全部剿灭在大漠。

    紧随其后,一千白虎卫也是与他们会和,加入了这一场追逐战。

    他们的马跑的比高句丽的马快,而且因为白虎卫加入,人数也比乙支纳岩残部多很多,这也导致,这注定是一场杀戮的盛宴。

    直到临近清晨,辛弃疾、燕云十八骑还有白虎卫,这才返回山洞。

    他们,是带着完美胜利而归!

    “辛先生!”

    山洞外不远处警戒区,林寻奕走了上去:“您,回来了。”

    历经一夜杀伐,辛弃疾脸上有些倦色,点点头道:“嗯,回来了。”

    “辛某,幸不辱命!为你们,也为我汉家之人,除去所有来犯祸害!”

    杀了!

    真的….都杀了!

    林寻奕闻言,不禁眼眸有些湿润。

    前些天他们为救辛弃疾而死去的那些乞活军,那些朋友,应该,可以安然入眠了….

    “谢谢,谢谢….”

    林寻奕声音哽咽。

    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道着谢谢。

    辛弃疾眼眸闪烁:“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若没你们,今日也没有辛某!”

    “对了,辛某想替张云张将军,立一处衣冠冢,不知你们….”

    他欲言又止。

    为他而死的张云,终究是这里的人,没有他们同意,他不敢便宜安排。

    “可以!”

    林寻奕直接点头,都不需要和里面的人商量,继续道:“谢谢你,承认他….”

    辛弃疾叹气道:“可惜,他看不到….”

    一股沉闷的气氛,于此处蔓延。

    好在林寻奕开口打破,然后辛弃疾问他们有什么打算,是否要前往新的汉家之地安身立所。

    “那里,安全吗?足以护住我这几百人?”

    林寻奕忍不住问道。

    辛弃疾目露追忆:“安全,它护住了….几万,甚至十几万如你们一样,无家可归之人。”

    听得辛弃疾如此说,林寻奕动了想去的心思,但这件事过于重大,他还是得和里面的长老们商量。

    辛弃疾表示理解,等林寻奕回山洞,他则开始为张云,以及那为他死去的几十名乞活军,立起来衣冠冢。

    等林寻奕等人讨论完并且出来后,就看到衣冠冢已经立好,还有那标志性的白衣、白甲、黑色长枪,也都在那。

    “辛先生!!”

    一个又一个乞活军与居民来到此处,属小玉子最活泼,见到辛弃疾也不管他身上脏兮兮的,就投入他怀抱。

    “小玉子。”

    辛弃疾抱着她,眸子里也满是喜色。

    “辛先生,有没有受伤?”

    辛弃疾摇摇头:“没有。”

    “那,敌人呢?”

    “都杀了,一个不留,就和与你当初的约定一样。”

    “这….好厉害!不愧是辛先生!咦,这是在干嘛?”

    小玉子这时注意到衣冠冢。

    辛弃疾抱着她,转身直视衣冠冢,认真道:“为曾经的战士们,送行。”

    说话间,他朝一名燕云十八骑点点头,那人瞬间燃起火苗,很快一场大火于眼前焚烧。

    林寻奕走了过来,看了看前方,忍不住问道:“辛先生,那是你的武器和甲胄,也….留在这里了?”

    辛弃疾依旧看着那张云衣冠冢,眸子些许惆怅:“那是以前,如今….那些是张云张将军的贴身武器。”

    林寻奕沉默,不再多言。

    身旁活泼的小玉子,也似乎意识到气氛凝重,也是板起来小脸。

    大火持续许久,众人也都认真的送着他们,直到大火停止,辛弃疾这才开口道:“确定了吗?去,或留?”

    林寻奕点点头:“确定了,我们愿随您,前往新的安身之所!”

    “还请辛先生,请楚王!护住我等,汉家遗弃之民!”

    声音落下,身后瞬间几百人开口,响起其若一人的声音。

    “还请辛先生,请楚王!护住我等,汉家遗弃之民!”

    一声声,一句句,不卑不亢,也充满期待。

    辛弃疾抱着小玉子,注视着他们,一个又一个,都能看到他们眼中炙热的期盼。

    亦如….当初一名名幽州难民,加入炎国时一样的眼神。

    “好!!”

    辛弃疾大喝:“辛某,替殿下,答应了!!”

    他答应了他们。

    他们,也因此兴奋至极。

    逃亡了一生,他们太想太想….拥有一个足以安定的家园。

    .

    ….…….….….….

    辽东城战场。

    当天午夜寅时。

    乙支始漠还在自己大将军府,酣然入睡。

    但很快有人没有通报,直接闯入了他的房间。

    “大将军,大将军!”

    “不好了,城门….破了!炎国和新罗,都已经是攻打了进来!!”

    一名高句丽统领,眼神惊惧的喊着。

    见乙支始漠还在睡梦中,便不断摇晃他的身体。

    终于,乙支始漠不断清醒过来。

    “这么深的夜,你特地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他迷糊了双眸,还打着哈欠问道。

    “大将军,城,辽东城….城门破了!”

    这名高句丽统领,声嘶力竭,满眼惊慌。

    “什么!!”

    乙支始漠瞬间瞪大眼睛,清醒了,彻底清醒。

    也….不敢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