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树人之皇观看了下四周,似乎确认了方向,只见一直干煸粗糙的手掌,隔着虚空抓去,就见周围虚空挪移,仿佛这一抓,一掌便是抓到了天际般的遥远。

    伴随着一声似是玻璃一样的碎裂声下,断崖周围的空间轰然崩碎,这一片大概十余米平方的空间,硬生生被树人之皇给扣下来。

    只见树人之皇将这块空间握在掌心,随即变成一团球体,被他随手扔给战景逸,战景逸和颜偲夏两人面面相觑,空间之能,到了树人之皇这个地步,完全是任意拿捏。

    相比之下,战景逸以前见到的那些空间系能力,怕是连树人之皇的一点皮毛都比不上。

    这个时候,纸人女皇看了眼战景逸道:“你母亲去追查欧法立的行踪了,我也去帮忙,你等恢复了,也可以去,毕竟欧法立是你的仇人,应该由你来报仇。”

    “好的!”

    提到欧法立,战景逸的脸色微微一沉,也点点头,自己的仇恨肯定得自己报,他从来没指望别人给自己报。

    看到纸人女皇似乎要离开,战景逸赶紧喊道:“女皇,带我一起吧!”

    犹豫了下,纸人女皇道:“欧法立在轮回教一个比较奇特的空间内,那里还有一些原生的生物,比较危险,你确定要去?”

    “危险?”

    战景逸自嘲地笑了笑:“我从复活之后,经历了无数的风险,危险对于我而言,几乎就是家常便饭,在危险的地方,我也去过,从不担心!”

    “好,那我们准备下,我带你过去。”

    “能帮我先把肥猪他们解救出来吗?”

    看到纸人女皇要直接带着自己走,战景逸连忙问道,别自己走了,肥猪他们在遇到什么危险。

    看了眼那个音乐盒,纸人女皇淡淡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出现了,不用担心!”

    下一刻,纸人女皇的手轻轻一抬,指尖轻点,那口红木棺材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前方的空间疾驰而去。

    那红木棺材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撞击在了无形的空间壁垒之上。

    一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脆弱的玻璃,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开始出现了裂纹,裂纹迅速蔓延,如同一张蛛网在空间中展开,细微的碎裂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随着红木棺材的撞击,空间的破碎处终于无法维持原有的稳定,一道黑乎乎的裂口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那裂口深邃而神秘,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从裂口中,传出了呼呼的风声,这风声不同于寻常,它带着一种古老而荒凉的气息,仿佛是从未知的世界吹来的信风,预示着一场危险的旅途。

    “去吧,里面虽然有些风险,但也不是特别的艰难,在那里,你会找到欧法立,杀掉他,所有的事情都将结束。”

    “你不一起?”

    听到纸人女皇的话,似乎要自己一个人去,让战景逸有些惊讶,为什么是自己一个人,不是要一起吗?

    “我还要处理鬼眼的事情,暂时不能去,既然你想去,那你去解决吧,你母亲也在这个空间,你进入后,会有感知,会保护你的。”

    战景逸不禁重重喘了一口粗气,刚觉得自己这次可以抱着一条大腿了,结果又要自己一个人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点不太甘心。

    但战景逸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作为强者而言,必须一个人去面对很多事情,如果只是一味地逃避,那迟早会被时代淘汰。

    想到这里,战景逸就要迈入那个黑洞,但又被颜偲夏叫住了,将那个望天镜递了过来:“战王,这本来就是你母亲之物,她给我也是为了让我有能力保护你,但没想到天女实在太强大了,你带在身边吧!”

    战景逸没有矫情,只是慎重的点点头,再次看了看颜偲夏,扭头钻进了空间之中。

    等战景逸进入了空间之后,纸人女皇眼睛转动向一个方向,喝道:“看够了吧!”,一挥手,似乎直接截断了空中一条看不到的丝线。

    ……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像是破了个大窟窿的风箱,一口混合着血水的浓痰,被姜一山吐在地上,但他根本不敢停留,只是飞快在丛林中跑动着。

    姜一山胸前有两处伤口,都是深可见骨,伤口上,更是缠绕着一股黑气,不但阻止他的伤口愈合,更是在不断腐蚀伤口。

    而在他身后的远处,一处茂密的丛林内。

    一缕微微的光,透过茂密林叶,令这片密林光亮了起来,空气中有一种无法散去的,浓烈的血腥味,换做往日,怕早已经引来了山林中豺狼虎豹的窥视。

    但此刻,这里爆发出来的剧烈能量波动,让那些山林中的豺狼虎豹,能有多远就躲得多远,根本不敢凑过来。

    只见,丛林内,一枚碎裂的剑刃插在土壤中,树梢上,挂着被劈成两半的巫师帽。

    “滴!”

    已经黯然的血珠,顺着被染红的树叶,滴落在石头上,伴随一声低沉嘶吼下,树丛中,那血肉模糊的身影,再次从树丛里爬了出来。

    在姜一山的注视下,徐尔没爬两下,就再次重重躺在地上,胸口气促起伏着,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晃晃手掌,从戒指里,拿出一瓶深红色的药剂。

    下一刻,徐尔眼神中流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一仰脖,将这瓶药剂一口灌了下去,喝下了这瓶药剂之后,徐尔脸上的疲态才终于得到了恢复。

    徐尔刚刚恢复了一点,就立刻目光环顾四周,当看到不远处,依靠在一块大青石上的年轻人身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凌冽的杀意牢牢锁定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不过,等他再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身上的伤势,就算是木系或者审判系的圣光,恐怕都别想救活回来。

    察觉到这一切,徐尔才松了一口气,但内心也深深叹息道,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拼命拦住自己,那姜一山也不至于跑掉。

    但他也很清楚,如果姜一山有胆量留下来,那2对1,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现在这小子的五脏六腑,都被自己用空间术搞得乌七八糟,早就混乱不堪,这时候还能吊住一口气没死,已经是这小子超常体魄的极限,算是一种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