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没有半分犹豫,老洋人径直摘下身后竹篓,轻轻一晃。

    刹那间,一阵铁叶交错的动静立刻传出。

    陈玉楼几人早在瓶山时,就见识过搬山一脉的甲兽。

    但周围一行伙计却是头一次。

    此刻听着那密集如雨的铁叶摩擦声,心头不禁一阵惶然。

    “灵。”

    唤醒甲兽后,老洋人将竹篓上的蜡染黑布掀开。

    早就等待多时的灵,哪里还用他吩咐,早已经取了一块药饼捻碎,撒进了竹篓内。

    篓中尘烟四起。

    不多时。

    一大一小两头浑身披甲,形如鼍龙鲤鱼的异兽,便从中滚落在地。

    轻轻一抖,铁叶交错的铮鸣声越发惊人。

    这一幕看的卸岭群盗满脸惊叹。

    平日里就见老洋人,背篓几乎从不离身,只不过他性格沉闷,平日里也独来独往,除了师兄妹,也就和昆仑能说上几句。

    他们也也不敢问。

    如今才明白过来,竹篓里竟然藏着两头怪兽。

    “是龙鲤?!”

    “错不了,我在湘阴的济世堂见过一次,药堂掌柜称其为鲮鲤甲,说是能通淤血之症……”

    一众卸岭盗众啧啧称奇。

    其中有个在山上多年的老伙计,却是一眼认出来历。

    自古就有以鲮鲤甲片入药的传统。

    不过。

    当着鹧鸪哨师兄妹三人提及,显然不太合适。

    陈玉楼眉头一皱,他很清楚两头甲兽,在他们三人心中地位。

    当即目光扫过冷声道。

    “没事情做了是吧,来把大鼎挪走。”

    被他冷眼一扫。

    一帮盗众纷纷低头,哪还敢乱说话。

    纷纷拿出钩索,系在古鼎铜环上,将它从原地一点点往碑林深处拽去。

    移鼎过程中。

    几人目光始终盯着鼎盖,生怕会掉落。

    好在群盗还算小心。

    直到古鼎被挪开一米多外,鼎盖四周的火漆都不曾裂开。

    “呼——”

    见状。

    红姑娘不由松了口气。

    她虽然也是头一次见到麒麟锁龙阵,但却听一个老盗说过。

    湖湘境内,自古土夫子不计其数。

    那位也是世代倒斗为生。

    只不过实力远不如陈家就是。

    按照他的说法,多年前无意中曾进过一座三国将军墓,玄宫门外就矗立着两尊青铜麒麟。

    雕刻的嘘嘘如生,足有一人多高。

    双目之中浮现幽红光芒,麟口中则是衔着一条铁链,垂落到地上。

    家里后辈不懂门道。

    只当是碰到了好东西,于是上前拉了一把铁链。

    结果……

    两头麒麟内伏龙冲天,口吐火焰。

    除了那老盗察觉到不对,第一时间逃出墓道,其余人尽数葬身火海。

    大火烧了几天。

    等他再回去看时,十多人连尸骨都没留下,被硬生生烧成了一堆灰烬。

    也正因如此。

    所以,之前她带人见到古鼎六足麒麟时,一下就想到了伏火阵。

    仔细闻了下。

    其中果然有火硝的味道。

    之后才让伙计去请陈玉楼来。

    如今那口大鼎离了几米远,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此刻,身前同样是青砖铺就的地面。

    单凭肉眼几乎看不出半点差别。

    但既然掌柜的说此处乃是八卦中宫,直通墓下,她自然不会怀疑。

    俯身屈指。

    沿着石砖来回敲动。

    只要地下有间隙,传回的声音就一定不同。

    “咚——”

    果然。

    才试了三块地砖。

    手指敲下,一道明显异于之前的动静响起。

    红姑娘眼神顿时一亮。

    又接连试了几次。

    很快,她心里就有了个大概。

    反手取出匕首,插入地砖缝隙用力一撬。

    随着那块足有十多斤的水磨砖被掀开。

    两块交错的条石映入眼帘。

    从石头缝隙,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阴沉的腐朽味道。

    “掌柜的,底下确实不对劲。”

    红姑娘一脸惊叹的抬头,看向身外那道长衫身影,言语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风水之说。

    还真是惊人。

    只从四周规制,地势起伏,九宫星位便能推断出墓道所在。

    要知道,以往掌柜的虽然也有卸岭一脉的闻山辩龙,听风听雷,但似乎还是远不如天星风水的神异。

    “老洋人兄弟,看你的了!”

    听到这话。

    陈玉楼也是心神一定。

    这条地道并未记载于镇陵谱和人皮地图,原著中胡八一三人,也并未从此处进入。

    被红衣女鬼、玉龙麒麟,驱散的上天无路。

    无奈下,只能从水龙晕的幽潭深处进入。

    不过,有天崩相助,加上那架坠毁的机头将穹顶打破,所以三人并未遭到太多阻隔。

    这一趟,陈玉楼提前七十年来到此地。

    没有天崩。

    他便亲手缔造一场人为天崩。

    没有坠机。

    那他……就另寻他路。

    从踏入此地后,他就在借助观山陵谱计算星位。

    但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太大底气。

    不过,如今看来,运气还算不错。

    或者说,对献王此人性格算是揣摩明白了。

    明楼玄宫之间相连,等于是下接地气,上承天星,献王对成仙之事如此执着,在风水上必然不会乱来。

    “陈把头,放心!”

    老洋人重重点了点头。

    说话间。

    灵又取出一只瓷瓶,走到红姑娘身边,去掉木塞轻轻一倒。

    刹那间。

    一滴滴猩红液体,便倾倒在了条石上,顺着缝隙慢慢渗入地下。

    “狸子血?”

    感受着那股刺鼻的味道。

    陈玉楼眉头不禁一挑。

    那味道说不出的熟悉,细想了下,分明和古狸碑那两头狸精的血如出一辙。

    而且。

    早就听闻。

    甲兽最喜阴气深重之处。

    于是,为了引得它们穿山穴陵,搬山道人往往会以阴物之血引诱。

    而今看来,确实如此。

    哗啦啦——

    那两头甲兽,察觉到血腥味散开,双眼更是瞬间亮起,看似臃肿的体型,速度却是快若闪电。

    只听见一阵铁叶声起。

    下一刻,它们便出现在了灵脚下。

    顺着狸子血流动的方向,一双鳌足锋利如刀,眨眼间,便在地下挖出一条深坑。

    看到这一幕。

    群盗更是惊叹。

    眼下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两头甲兽便是搬山一脉的穿山穴陵甲。

    陈玉楼看了片刻,推测以两头甲兽的穿山能力,等到打通地道,差不多还得半刻钟往上。

    他也不耽误。

    抬头望向四周。

    很快,目光便锁定了一面画墙。

    八面画墙中皆是磅礴绘卷,虽然不比前殿那一副惊人,但眼下他所看的,却是极尽滇国巫术之邪异。

    借着挂在周围碑角上的风灯。

    他分明看到,那堵墙上画满了行巫、占卜、放鬼以及祭天之类的仪式。

    其中甚至就有鼎中煮尸的一幕。

    但此刻陈玉楼去看。

    却不是惊叹于远古巫术诡异骇人。

    而是……

    龙骨天书就藏在其中。

    见他独自一人离去。

    目光一直游掠四周的昆仑,心头不禁一动,下意识跟了上去。

    他对伏火麒麟,穿山穴陵皆无太过兴趣。

    唯一所做的,便是护住掌柜安危。

    察觉到身后那道紧随而至的身影,陈玉楼并未多言,片刻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抵近那面画墙之外。

    不得不说。

    献王时代,无论画像还是雕刻,都要远超当年的夷人部落。

    即便过去两千年。

    画墙暴露在空气之中,壁画却没有丝毫褪色的迹象。

    保存的完美如新。

    风格也与秦汉相近,更偏向于写实。

    不像先前在湖边祭台上看到的那些石刻,画风粗糙抽象。

    此时抬头望去。

    陈玉楼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扑面而至。

    “掌柜的?”

    见他沉默不语。

    昆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昆仑,看到那口鼎没有,打破它!”

    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陈玉楼侧开几步,指了指焚火几祭天的一卷,眼角挑起道。

    “好!”

    换做旁人,或许还会迟疑好奇。

    但昆仑自始至终,就没有丝毫迟疑,当即领命。

    手握大戟,一声低喝。

    戟尖上寒光四溅。

    轰!

    一道沉闷巨响。

    刹那间,那堵墙壁就被洞穿一片,轰隆隆的响声传彻四周。

    将远处围看甲兽穿山的一行人都给惊动。

    一个个如临大敌。

    下意识以为是有凶险突发。

    不过,等他们目光落在陈玉楼和昆仑两人身上,紧绷如弓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一线。

    只是神色间仍旧难掩错愕。

    不知道掌柜的在做什么。

    “掌柜的,好了。”

    昆仑收手,神色平静。

    仿佛这随手一戟,再寻常不过。

    但那面墙壁足有一二十公分厚,寻常人别说一枪洞穿,纵然是动用火药,似乎也难以做到如此随意。

    “看来枪法过入微境了啊。”

    看着他手中大戟,陈玉楼若有所思。

    当日,张云桥曾说五虎断门枪共有四境,入门、入微、炉火纯青,最后才是天人合一。

    看似简单。

    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单单这入门到入微,就不知道将多少练枪者拦死,一辈子也难以越过。

    而昆仑,不愧是被张云桥誉为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才。

    满打满算。

    练枪也不过两个多月时间。

    竟然就已经入微。

    这份根骨,以往仅凭一身蛮力确实有些浪费了。

    “差不多……”

    被掌柜的一眼看穿,昆仑并没有太多惊讶。

    在他看来,自己日日苦练,两个多月才堪堪入微,实在有些抬不起头。

    而真正算得上练武奇才者还是掌柜。

    之前打碎龙鳞妖甲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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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深深烙印在了他脑海中。

    那才是枪法通神,掌劲入微。

    而他只是看自己练过几次枪,竟然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恐怖。

    “不错,炉火纯青指日可待了。”

    拍了下他肩膀。

    陈玉楼笑道。

    同时,整个人错身而过,站在那截断开的画墙前,烟尘还未散尽,不过他已经从中看到了一道金玉流光。

    “是什么……”

    昆仑明显也看到了。

    即便是他,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奇。

    “自然是好东西。”

    陈玉楼已经探出手去,将那只玉函从断墙内捞出。

    玉函不小。

    足有一尺见方。

    用的青色古玉雕刻而成,四周还缠着数匝金绳。

    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拿在手中掂量了下,玉函虽大,但分量却不重,甚至有几分轻盈感。

    关于龙骨天书,陈玉楼早就听闻大名,毕竟是文王古物。

    再加上原著之中,这枚天数龙骨,在混乱中落入了太岁身上的尸洞内,就此消失于世间。

    一直让他颇为可惜。

    如今被自己所获。

    他又岂会重蹈覆辙。

    让昆仑提了盏风灯过来,陈玉楼径直将那数道金线一一拆下。

    一手托着玉函。

    另一只手五指则是划过玉函四周。

    “有了!”

    玉函虽然浑然一体,巧夺天工,但毕竟是人为雕成。

    还是有一道明显的细纹在。

    手指抵住上沿轻轻一推,玉函顿时一分为二。

    昆仑目光也立刻看了过去。

    只见函内,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龟甲,还能看到明显的甲纹。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被龟甲上那一个个形状奇怪的文字吸引。

    从蒙学到如今。

    昆仑也已经识得差不多一两千个字。

    深知古代有金文、大小篆文。

    但此刻那些文字却不似他见过的任何一种。

    非要说的话。

    在他看来,就和传说中的天书差不多。

    “掌柜的,这是滇?”

    昆仑一脸惊奇,忍不住问道。

    此处是献王大藏,而他又是古滇国人,除了这个解释,他再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滇国还留在结绳、草图记事的年代。”

    “哪来的文字?”

    “何况,这一路你可曾见过相似的文字?”

    陈玉楼摇头一笑。

    目光落在那块龟甲上,却是半刻都舍不得挪开。

    被风灯光火一照。

    龟甲上折射出一抹幽深的光泽,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并非黑色,而是偏向于灰褐。

    色泽通透。

    犹如被涂抹了一层釉色。

    或着长期盘摸,所形成的包浆。

    粗略一扫,龟甲上一共八十七个文字。

    字字晦涩难懂。

    难怪会被称之为龙骨天书,那些文字根本不类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文字。

    应该是文王独创。

    没记错的话,原著中鹧鸪哨从黑水城带走的那一枚,最终被孙学武破译。

    也是唯一已知的一篇天书内容。

    也就是凤鸣岐山。

    作为观山太保后人,封家就是靠着破译悬棺天书异器起家,他能破译天书确实不足为奇。

    只是。

    陈玉楼可没有那份本事。

    想要看懂这份天书,唯一的机会,便是打开万年芝仙棺,从献王手指拿下那十六枚墨玉指环,然后再借周天全卦一点点推演。

    至于为何一定要破译龙骨天书。

    当然不仅是为了破解鬼咒。

    雮尘珠作为蛇神之眼。

    将它弄懂,将来进入那座鬼洞时,他才有机会偷天换日!

    见掌柜的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昆仑知道此物事关重大。

    再不敢分心,手握大戟,目光如刀般扫过四周。

    “走了……”

    将玉函重新合上。

    小心放入昆仑身后的竹篓内。

    就在那只昆仑胎旁边。

    这一趟遮龙山之行,虽然还不曾进入献王玄宫,但收获却是极为惊人。

    分水珠、青蛇珠、昆仑胎,再加眼下的龙骨天书。

    比起这四件器物。

    龙虎杖和黄金面具都不算什么。

    “好。”

    察觉到他举动。

    昆仑神色更是凝重。

    身后一只竹篓,其中皆是掌柜的心血,千万不能有半点损坏。

    等两人重新返回碑林中间。

    众人虽然满心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陈玉楼负手低头,朝那座石洞往下扫了一眼。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两头甲兽已经往下打穿了一米多深。

    洞壁上还挂着两盏风灯,被伙计手中的钩索牵引着。

    也将洞底照的通透一片。

    “应该快了。”

    稍稍看了看,陈玉楼目力惊人,很快就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天宫虽然悬空而立。

    并未支撑托举。

    但地基却是极为惊人。

    否则也无法承受住大殿倾轧。

    “咚——”

    果然。

    他这句话就像是个预兆。

    被甲兽双足破开的土石,忽然往下坠去,传来一阵金石相撞的动静。

    那两头穿山甲,似乎也知道打通了,一时间更是卖力。

    哗啦啦几下功夫。

    洞底便出现一条横向而行,砖石修筑的暗道。

    “有路!”

    “师兄,我去看看。”

    老洋人眼睛一亮,当即纵身一跃,落入洞底。

    先是将两头甲兽放回竹篓。

    这才取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吹,摇曳的火光顿时燃了起来。

    等驱散四周黑暗。

    他举目望去。

    才发现身下是一条幽深狭长的廊道。

    有点像是进入地宫前的甬道。

    不过更为低矮,几乎就能容纳一人进出,两侧石壁上也没有灯盏火烛的痕迹,显然是条密道。

    借着手中火光,凝神看了片刻。

    老洋人忽然发觉,密道前方,大概六七米外,似乎矗立着一扇石门。

    “师兄,陈把头,这下面有门。”

    老洋人不敢轻举妄动,当即抬头将所见的消息传了回去。

    “门?”

    陈玉楼心神一动。

    当即招呼上几人,又带了几个身手好的伙计,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特地将昆仑、红姑娘和灵留在了外面。

    这条地道设置的如此机密。

    鬼知道,献王有没有在其中布下天罗地网。

    放在以往,他从来都是考虑完全,前思三后想四,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才会下斗。

    但献王墓不比瓶山。

    从此处,或许好过水下。

    而且多一条路,就等于多一线生机。

    如今好不容易打穿,自然要下去看上一眼,他才甘心。

    “走!”

    几人谁也没有耽误。

    纷纷跳入底下甬道内。

    不出意外的是,往后一截路被封死,矗立着一扇高墙,陈玉楼甚至尝试着推了下,根本毫无动静。

    应该就是到了头。

    老洋人握着镜伞开路。

    身后众人极有默契,谁也没有说话,迅速穿过廊道,很快便抵达了那扇石门外。

    先行一步的老洋人尝试着推了下。

    回头冲几人摇了摇头。

    意思不言而喻。

    纯靠蛮力破开怕是不行。

    陈玉楼则是走到最前,举起手中风灯,一行人这才看到,石门上布着大幅石刻。

    满天星辰。

    中间则是一层又一层的宫殿。

    最底下才是云雾。

    粗略数了下,陈玉楼不禁嗤声一笑。

    “三十三重天,登天宫,入星门,执掌一重天。”

    “这是星门,与天门对应。”

    “都是献王为自己所留,估计是想着尸解升仙后,从天门登天,再由星门成仙作祖。”

    听着他一番解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那掌柜的,星门怎么开?”

    一个伙计大着胆子问道。

    其余人也在暗自琢磨,听到他问起,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在了陈玉楼身上。

    “掌天地经纬、周天星辰者为紫微,不过,北斗第一阳星,同样也有总九天上真之说。”

    陈玉楼目光在那漫天星辰中扫过。

    轻声沉吟着。

    碧潭深处的盗洞,同样有一扇铜门,称之为天门。

    不过,与星门不同的是,天门上开了一扇窗户,等于留了一条盗洞。

    倒是比眼下这扇星门来的简单。

    “既然如此。”

    “那陈兄,让我都来试试。”

    关键时刻,鹧鸪哨展露出了杀伐果断。

    从老洋人手里接过镜伞,主动请缨道。

    “……也好。”

    扫了一眼那把镜伞。

    有它防护,即便门后暗藏机关,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当即让开半步。

    由鹧鸪哨撑伞走到石门之外。

    确认紫薇和阳星过后,毫不迟疑,手指用力朝紫薇星按了下去。

    咔嚓——

    那颗星辰石刻上,就像是嵌入了一道机关扣。

    一下被按的深入门内。

    原本昏暗深重的石门,也一下亮起。

    仿佛那满天星辰都被点燃。

    云雾托举中,三十三重天宫更是自上而下,一一光影浮动。

    这一幕看的众人心旌神摇。

    实在难以想象,献王究竟是如何做到。

    仿佛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随着天穹最高处一座天宫亮起,门内也传出一阵机关开启之声。

    “小心!”

    听着那股动静。

    身处最前方的鹧鸪哨,身形当即微微弓起。

    双手用力握住镜伞龙骨。

    目光死死盯着身前的石门。

    只是……

    等机关声退去。

    想象中的暗箭、伏火、流沙机关销器并未出现。

    反而是那扇石门从内缓缓被人推开一道缝隙。

    “门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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