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要的是保住命!

    希宁感觉到被打部位疼得如同火烧,火辣辣的疼。这具身体今晚就会因为疼痛和伤势而发烧,在古代,如果没有救治,很快就会死。

    “吱呀~”门被推开了,外面的雪花一下随着寒风涌进。

    只见身穿着破旧宫里棉服的萧洛熙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端着:“剪秋,这是刚拿来的粟米粥,你赶紧趁热喝了。”

    剪秋就是身主的名字。

    听到粥字,希宁感觉到肚子里饥饿的肠胃顿时翻腾起来。

    萧洛熙也不管主仆身份,扶着希宁让她侧躺着,将这碗稀薄的小米粥给喝了。

    从中午开始,就没吃过饭,还挨了打,这点哪里够!

    看着萧洛熙用手指刮着碗里剩下不多的残羹,希宁明白了什么:“公主还没进食?”

    萧洛熙立即紧张地手指点了点嘴唇:“别说公主,别人听到又要责罚了,叫我洛熙。”

    看看萧洛熙,长得是花容月貌,脸颊下方刺了一个墨字,是金文“罪”字,反而显得她越发的特别。

    这就是女主,哪怕受了墨刑,也天生丽质难自弃,上天都不舍得她变难看。怪不得让慕容寞殇舍不得!

    其实前后分析,慕容寞殇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窍,对于萧洛熙还是爱的。否则也不会在萧洛熙快死时,挤出心头血来救她。

    难道真是为了还没折磨够仇人之女吗?

    而且萧洛熙也是一副死像,整天的苦瓜着脸,还时不时触动慕容寞殇的逆鳞。慕容寞殇只是想报仇,就是想让她服软。而她总是逞强,硬挺着。

    慕容寞殇发现折磨她身边的人,更能让她服软,当他看到萧洛熙流着泪苦苦哀求的样子,就有复仇的快感。毕竟他担负着覆国亡族之恨,对仇人以及他的后代,做什么都不过分!

    可事后想起小时种种,又后悔痛苦。可一见到萧洛熙,又忍不住再虐。于是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上演相伤相害着。

    直到萧洛熙快被虐死了,这才醒悟他是如此的爱着萧洛熙。

    啧啧啧,看看这情节,简直为了虐而虐。能不能正常点?

    要保住小命,必须看医。

    希宁开始盘算起来……对于这种为了让男主不屠城,甘愿经受墨刑,被虐的圣母,是不能用劝她去求敌人。只能让她自己醒悟,自己愿意!

    于是她装出感动得不能自抑的样子:“你宁可自己饿着,也把粥给我喝。奴婢贱命一条,无以回报。但今日看来,这条贱命也为日不多了。”

    “剪秋,别胡说了,你不会有事的。”萧洛熙放下空碗,轻轻掀开破棉被。

    剪秋的臀腿一片红,衣裤全被血给染湿,显然伤得不轻。

    希宁努力掐出颤抖声:“公主,奴婢看来真的熬不过去,等奴婢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剪秋~”萧洛熙哭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希宁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希宁继续说着:“只可惜奴婢不能陪伴在公主身边了,不能再伺候公主了,奴婢,奴婢……”

    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咬着手腕上的衣服。

    “剪秋,剪秋!”萧洛熙边掉泪,边心急如焚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剪秋。

    怎么还没有动作?

    希宁翻了翻眼,只有含蓄地点穿了:“如果有太医能治奴婢,奴婢还能活,只可惜……,公主,奴婢死后,你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呀。奴婢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公主你!”

    萧洛熙哭得是死去活来,木桌上的烛火配合着一起摇曳不定,好象就跟剪秋的命一样,随时都会殒灭,真是悲惨到了极点。

    终于萧洛熙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眼泪:“剪秋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

    “公主!”为了让萧洛熙不走歪路,尽早带来太医,希宁一把抓住了萧洛熙,情真意切地说:“千万不要求别人,没有陛下的命令,得到的只有羞辱。也别去求陛下,奴婢的命不值钱,陛下就算派来太医,一定也会折磨公主的。”

    如果萧洛熙去求慕容寞殇,正中慕容寞殇的下怀,最多再来一次啪啪啪。

    一次嗨咻,就能换取身主的命,这笔账对于身主来说,划算的。反正睡都睡了,哪怕要睡身主,为了保命,也要上!如果身主保不住命,那么任务就完蛋了!

    “剪秋!勿须多说,我知道自己做什么。如果你死了,我身边就没人了,你是唯一忠心于我的人,我不能失去你!”萧洛熙脸上满是圣母的光芒,毅然决然地跑了出去。

    对于这个大燕国公主,一切臣民都是她的保护对象。等到身主死后,慕容寞殇打别人板子,也有同样的效果。但没了忠心耿耿的身主,萧洛熙的身边就真没人了。

    身主还真是忠心,哪怕被害死了,还想着自己主子得到幸福。而且原来剧情的最后结局,简直是哔了狗!

    房间好冷,希宁趴着,感觉身体越发的不对劲,隐隐的体温随着灼热的伤口一起升高。

    门开了,两盏垂吊的宫灯,被宫女打了进来,照亮了昏暗的小屋。

    一身黑色龙袍的慕容寞殇,手背在身后,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而萧洛熙进来后,则跪在一旁,含着屈辱,牙紧紧咬着嘴唇,几乎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希宁睁开略微迷糊的眼,挣扎着下了床,只穿着单衣,跌跪在冰冷的地上,跪着请安:“叩见陛下!”

    慕容寞殇伟岸的身体,直立在旁,眼睛微微轻藐了下剪秋被打的地方,那里一片血红,鼻翼里轻轻“哼”了一声。

    “求求你!”萧洛熙低着头,努力忍着,眼泪还是噗噗往下掉:“救救剪秋。”

    慕容寞殇俊美的脸上,顿时隐隐含努,夜雨欲袭:“说过多少遍,称孤为陛下!”

    这个不长记性的,怪不得被虐,一开口就不讨巧。你是不是不承认慕容寞殇今天的地位,还你你你的。

    “陛下!”萧洛熙纤瘦的身体跪在那里,近月来的少衣缺食,让她越发弱不禁风,让人怜爱。她哽咽着,艰难地求道:“求陛下开恩。”

    慕容寞殇弯下腰,猛地一把捏着哭泣不已的萧洛熙下颚,逼迫她直视。用轻描淡写地戏谑口吻,带着极致的阴鸷:“孤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你用什么来报答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