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在提醒知更鸟之后,敲开白言房间的门,给他送了一些小雅做的梅花糕。

    这次星没有吃,把她的那份全给白言送了过来。

    星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果汁,随口问道:“知更鸟她怎么了?”

    白言坐在钢琴前,调试着关于贝洛伯格的曲目:“没怎么。我给她的新歌提了点建议,然后聊了一会儿而已。”

    星喝着果汁,白言调试着曲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又喝完一杯果汁,星换了个口味又倒一杯,再随口问了句:“帕姆说的那些无名客你有印象吗?”

    “阿基维利拜托我,如果有一天祂不见了,希望我可以偶尔照顾一下无名客们。这也是我为了更方便的获得祂生命结构,与祂定下的约定。”

    白言说着,手指在琴键上舞动了几步,试了试曲子改变后的音调。

    确认调试无误,他继续说道:“所以在祂走之前,走之后,我都认识了不少无名客。帕姆说的那几位,自然也在其中。”

    “所以你要帮我们找到他们吗?”

    “看情况吧。那些无名客更希望你们能找到他们留下的足迹,而不是我。”

    白言的手指又在琴键上舞动了几步,试了试曲子改变后的音调。

    再次确认调试无误,他继续这个话题:“不过我对补全他们生命诗篇的最后几页还是挺感兴趣的,这也是我来匹诺康尼的目的之一。”

    星这次没有把果汁喝完,只是轻抿一口:“如果没有跟阿基维利的约定,你还会去接触我们吗?”

    白言察觉到星眼底升起一丝悲伤。

    他语气平淡:“记住,没有如果。你不必要为一个假设,去寻求一个可以肆意捏造的答案。提出这种问题,就是在用智慧生命引以为傲的智慧和想象力为自己寻找烦恼或慰藉。”

    “奥。”

    星眼底的悲伤愈加浓郁。

    白言不再专心调试乐谱,回过头来看向星:“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肆意捏造的答案。我觉得,我还是会去接触你们。”

    星收起眼底的悲伤,嘴角扬起,笑道:“你还真会说话。那你为什么还是会选择接触我们?”

    白言把头转回去,继续调试乐谱:“因为我是[生命]啊。”

    “这算什么理由?”

    “你难道不觉得高高立于云端,俯瞰众生,然后说自己已经理解了生命的本质、意义、概念,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吗?”

    星把果汁一饮而尽,笑着调侃道:“白言老师又要开课了。”

    虽然调侃,但这并不影响星很尊敬他,也愿意听白言的话。

    白言自然知道星的想法,也笑着为她解释道:“要理解众生,就到众生中去。”

    “下课了吗?白言老师。”

    “下课了。”

    “那我先走了。”

    星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走出房间后,关门之前,她还把头伸进来调皮地笑了笑:“下次小雅做的梅花糕,给我送的那份我可不给你留了。再见。”

    白言笑着发出一声轻叹:“这孩子~”

    ————

    片刻后,匹诺康尼,朝露的时刻,朝露公馆,家族会议室。

    [花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瘫软地趴在圆桌上,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白言人呢?你根本不在匹诺康尼……”

    笼中的歌斐木被迫跟[花火]配合,吐槽道:“您找的那位的确可能不在匹诺康尼,可能还在白日梦酒店还未入睡。”

    如果一个逗哏身边没了捧哏,那么任何笑话都会效果减半。

    [花火]深知吐槽役的重要性,并准备给歌斐木一点奖励:“小黑鸟,跟你商量个事儿。”

    笼中的隐夜鸫看着她,没有张开鸟喙,却能发出声音:“[花火]大人,隐夜鸫是深蓝色,并非黑色。另外,您决定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跟我商量吗?”

    “很好很好。时间不长,但是你这吐槽的功夫已经练得不错了。是个好苗子。”

    [花火]从桌上起来,拎起鸟笼子,对着里面的歌斐木笑道:“要不你别跟[秩序]那个死东西干了,去找悲悼伶人领一张面具,然后去酒馆当假面愚者吧?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笼中的歌斐木摇摇头:“如果这就是您要商量的事情,即使没有商量的余地,也请容我拒绝。而且我已抛弃己身,也没办法前往酒馆。”

    “可惜了。”

    [花火]遗憾地说罢,却又笑起来:“那我们聊聊鸡翅膀男孩的事情吧?你不觉得鸡翅膀男孩已经背叛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