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枣红马,秦寒快速朝着山下疾驰,

    “你们都错了,枣红马是村长偷的,放在手里扎手,换出去对他只有好处。”

    “真正亏的,是丢了马的人。”

    此言一出,

    天道锦鲤当即道:“主人神思如电,在下佩服!”

    欲念之蛇:“主人的思虑深远,在下望尘莫及,佩服。”

    天道锦鲤:“以后我要拿一个小本本将主人的话都记下来,反复咀嚼,必能让我少走弯路。”

    欲念之蛇:“光记下来有屁用,换做我,我不仅会将主人的话记下来,还要编纂成册,大肆刊发,要让永生世界的子民们都能感受到主人的智慧。”

    “到时候,民智大开,永生世界必当欣欣向荣。”

    “想一想那场景我就激动不已。”

    秦寒:“……”

    “别说了,来人了。”

    此刻,他已经行驶在一处官道上,

    路上行人渐多,

    远方还能看到一座拔地而起的城池。

    在他不远处,正有有一个华丽的轿子被四名轿夫抬着,缓缓往城内走去,

    轿子前后,居然还有三个丫鬟。

    轿子内,正有一个面如冠玉的华服年轻人掀开帘子,好奇的看着四周。

    秦寒眼睛一眯,

    欲念之蛇兴奋的搓着小手,“主人,冤大头来了!这家伙一看就很好欺负。”

    秦寒:“别乱说,咱们这是正正经经的交易,那能叫骗呢?”

    “盯住了,等下跟我打配合。”

    说罢,秦寒骑着枣红马紧走几步,几乎与轿子并驾齐驱。

    他身边,靠近路边的位置,尚有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货郎挑着扁担,也和他们并驾齐驱。

    念头一闪,

    秦寒扭头看着货郎,

    仿佛在和对方说话一般,

    忽然高声道:

    “大丈夫,当骑烈马,挽长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大丈夫在世,不立功勋,与朽木腐草何异?”

    “老哥你说对不对!”

    此话犹如惊雷,

    吓得那货郎差点摔到路边的沟里去。

    他狠狠瞪了秦寒一眼,

    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拔腿就跑。

    甚至吓的左边那几个轿夫双腿一颤。

    倒是轿子内的华服年轻人将注意力放在了秦寒身上。

    秦寒感受到目光,

    扭头看去,

    “难道小兄弟对我这话也有兴趣不成?”

    那年轻人听后,疑惑道:“这位兄台,听你的意思,似乎这世上除了上战场立功勋外,其余的人,就不配当大丈夫了?”

    “此话未免太过武断了?”

    秦寒眼里适时露出一丝讽刺,

    “看来小兄弟你根本没有听出我的意思。”

    “无趣!”

    说罢,骑着马,快走几步,与轿子错开。

    欲念之蛇:“主人主人,他在好奇,想追上您问问,我正在加深这个情绪。”

    “好了,他意动了。”

    果然,随着欲念之蛇说完,

    那年轻人就适时催促轿夫走快一点。

    当追上秦寒后,

    赶紧问道:“兄台,恕在下愚钝,还请你不吝赐教。”

    秦寒扫了他一眼,“看你锦衣华服,出行四抬大轿,家里一定非常富足吧。”

    年轻人闻言,下意识产生了一丝警惕,

    出门在外,不与陌生人谈家底,这是常识。

    但他内心还是有一丝表达欲望。

    没由来的,他这个表达欲望忽然变得很强烈,

    稍微犹豫,便道:“兄台慧眼,在下家里是做拍卖行,典当行的,在十几个城池都有分店。”

    “只是,在下的家底,与兄台的话有什么关系呢?”

    秦寒:“真是愚钝。”

    “战场可不仅仅是短兵交接,尸山血海,宦海沉浮、商场尔虞,人心在处,皆是战场!”

    “你虽然有些家底,但你能保证家里永远不会衰败吗?”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纵观历史,多少血淋淋的案例摆在眼前。”

    “隔壁城的张员外,他那个儿子不争气,每日里纵情享受,还没等张员外逝去,万贯家财都搭进去了。”

    “历史上有位皇子,也是如此,国家在他手里,才几年,就没了。”

    “而你呢,你们家是十几个城池都有生意,可你来往途中却乘坐轿子,一来速度缓慢,二来容易贻误重要事情,三来容易养成养尊处优的习惯。”

    “更别说你身边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丫鬟。”

    “玩物丧志啊。”

    这种话,常人听听,就算有一丝羞愧也不会表达出来,

    但有欲念之蛇打配合。

    那年轻人一听,顿时满脸羞愧,

    “兄台的话,让在下醍醐灌顶,此次回去,定然痛改前非,以后出行皆骑马。”

    秦寒听后,却丝毫没有赞赏的意思,

    挂着脸,“男儿做事,定要当机立断,指望明日改正,乃是大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年轻人愣了:“可是、可是现在我身边没马呀?”

    秦寒:“我有啊!”

    “来,将它骑上,从今以后这匹马就是你的了。”

    年轻人:“啊这!!”

    ……

    几分钟后,

    年轻人拉过枣红马,

    “兄台,这是你的马,我骑走了,你骑什么?”

    秦寒:“莫要管我,你骑上就是。”

    年轻人:“那怎么行,这是你的马,要不,在下出资购买吧?”

    “只是,我看兄台你非常人也,给你钱是不是有些伤害你的风采。”

    此刻,宠物空间内,

    秦寒迅速道:“快快快,阻止他,好家伙,拿别人东西不给钱能成。”

    欲念之蛇:“主人,我正在努力,只是这小子给钱的欲望很低,他仿佛没这个概念。”

    “他们家也没让他参与生意,从小花钱都有人给。”

    “他能提出给钱这句话,我已经费了好大劲了。”

    秦寒闻言,神色一板,

    看向了年轻人,

    “既然你们家是做生意的,那就按照做生意的来。”

    “对生意人就要公平交易,不然这是对你们的不尊重。”

    年轻人顿时汗颜,

    “兄台的格局,在下远远不及也。”

    “今日能够聆听兄台的教诲,实在是在下三生有幸。”

    “以后兄台若能来四海拍卖行,在下定然扫榻以待,奉兄台为贵宾。”

    说完,年轻人扭头看向一名丫鬟,

    “翠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