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您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剑痴结结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道士继续道:“世间没有十全十美。”

    “若居士真的喜欢一个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

    剑痴听后,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勇气,

    逐渐的驱除着白天所受到的心理创伤。

    继续自我洗脑,加深对汪清琪的执念。

    道观外面,

    一处竹林之上,

    月上柳梢,

    秦寒坐在梨花剑匣中间,

    欲念之蛇坐在左侧,

    白泽抱着一个小鱼缸,坐在右侧。

    欲念之蛇:“主人,我感觉到了,那剑痴正在自我修补着裂痕。”

    “可是我就纳闷了,您不是打算削弱他的执念吗,怎么还要让那老道士去帮忙给他加油打气。”

    秦寒:“我要的是一点点消磨剑痴的执念,步子不能迈的太大了。”

    欲念之蛇:“可人家自己正在自我修复啊,一旦补上执念,那主人您做的可就是无用功了。”

    秦寒:“裂痕一旦产生,就不可能被修复。”

    “破镜哪能重圆呢。”

    欲念之蛇忽然又道:“主人,那老道士说,爱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这句话您怎么看?”

    秦寒瞥了他一眼,

    还没说话,

    就被白泽抢了过去,

    “道德、性格、乃至相貌等,都是一个人的一部分,哪能分彼此呢。”

    “爱情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生意嘛。”

    “我底线在这里摆着,超过底线,那就不能容忍,就这么简单。”

    “这剑痴二货!”

    秦寒:“你一个神兽懂个屁的爱情,人心哪有那么简单,剑痴这是又爱又恨,难以自拔啊。”

    欲念之蛇一摊手,“听你们说的,我都害怕了,爱情太麻烦了,以后我打死不谈恋爱。”

    鱼缸里,天道锦鲤扒着缸边,不住的点头,“就是,就是。”

    ……

    时间慢悠悠的过去了,

    一连三天,

    汪清琪都能准时的找到剑痴,

    可每次两人都会不欢而散,

    剑痴每天晚上舔着伤口,找老道士排解心里的烦忧,

    次日又会重整旗鼓,带着满腔爱意去找汪清琪。

    这一日,

    汪清琪没有再找剑痴,

    此刻宗门内,长老们依旧在外征伐,

    有宏道宗的前车之鉴,

    那些小势力见状,望风归附,

    大半的归元界,传檄而定,

    如今正在准备向最后一个宗门——张不寒的铸剑门进行合围总攻!

    汪清琪今日难得去了宗门大殿,

    主持宗门事务。

    她派人找到了剑痴,告知她的下落。

    剑痴今日也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人带着一股子决然的气势,

    连日的纠结,让他度日如年,

    昨夜他痛定思痛,居然决定今日向汪清琪坦露心扉,

    也就是说他准备表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满脸凝重的找了过去。

    一见面,

    汪清琪就拿着一本书,凑到剑痴身边,

    开心的介绍着:

    “张慕齐你看,这是我今日找到的一本书,挺好看的。”

    “名字叫《秀音录》,这个作者苟铁写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剑痴打眼一看,

    顿时有些无语,

    那书名明明是《莠韵录》,作者叫做荀佚!

    五个字念错了四个。

    这汪清琪平日里不学习吗?

    这一幕,让他原本想表白的心思淡了一些。

    汪清琪:“对了,今日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

    听到汪清琪的话,剑痴心下也在琢磨,

    难道汪清琪和他的心思一样,今日也要向他表白了吗?

    他连忙摒弃杂念,凝神静听,

    可这时,

    外面却急匆匆走进来一名弟子,

    “大小姐,有件事情弟子想给您汇报一下。”

    汪清琪昂着头,

    一副高傲的派头,

    “你说。”

    那弟子道:“回大小姐,一位老人求上门,他曾经也是我们宗门的外门弟子,后来因为伤病隐退。”

    “最近因为伤势复发,没有疗伤之药,所以想来宗门求药。”

    说着,那弟子将老人曾经的信息档案递了上去。

    汪清琪随意瞄了两眼,

    “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没几年好活了,他要的丹药等级有点高,最近宗门有事,伤亡不小,丹药将会紧着在职弟子使用。”

    “这样吧,本小姐做主了,给他一瓶普通的疗伤丹,再给他拿十两银子,让他回去吧。”

    那弟子满脸纠结,“大小姐,若是不给丹药,他怕是活不了几天了,求您开恩。”

    汪清琪:

    “这些年宗门能一直养他就不错了,没用的东西就该彻底扫地出门!”

    弟子:“可是……”

    汪清琪目光一寒,“我的话你听不懂是吗?”

    “滚出去!”

    那弟子满脸的失望,咬着牙走了出去。

    一旁的剑痴有心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里堵着一股气。

    忽然,

    又有一名弟子过来,

    “大小姐,宗门南部,万里之外的清凤镇上妖兽肆虐,镇民请求我宗门派出弟子杀妖!”

    汪清琪:“杀妖可以,他们准备出多少钱?”

    那弟子一愣,“大小姐,往日里宗门旗下的民众都会给我们交常俸啊。这些事平时都是义务去做的。”

    汪清琪:“哼,常俸那是他们该交的,另外做事就该继续给钱,省的以后一点小事都有人求上门。”

    “怎么要钱,你去商议一下,下去吧。”

    那弟子重重一叹,低着头离开。

    随后,

    殿内只剩下汪清琪和剑痴二人,

    汪清琪的脸上迅速挂上了浓浓的笑容,

    和刚才的冷若冰霜,完全是两副面孔,

    她看着剑痴,

    “对了,刚才要跟你说事呢,咱们继续。”

    “张慕齐,宗门最近所有举动,我也不瞒你。”

    “整个归元界,除了铸剑门外,都已经被宗门收入囊中。”

    “那铸剑门门主张不寒也是一个人才,宗门还是惜才的。”

    “你是张不寒儿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想让你回去说服你父亲,开门投降!!!”

    此话说出口,

    剑痴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响了,

    他顿感天旋地转,

    难以置信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汪清琪不以为意道:“什么?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我第一次遇到你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啊!”

    “要不然我对你这么好干什么?”

    剑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所以……”

    “所以你对我好,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看中的仅仅只是我铸剑门门主之子的身份吗?”

    汪清琪不咸不淡道:“对啊,不然你以为,本小姐会对你这么一个路人另眼相待吗?”

    “这世上人太多了,本小姐不可能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吧?”

    剑痴此刻站都站不稳,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这些天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吗?”

    汪清琪闻言,

    说了一句非常意外的话,

    “喜欢啊,我是打算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