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躲闪着眼神说道:“姐比她有魅力,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呦?了解的挺详细呀!真上心啊!小公驴?”琥晶伸手掐了一下二愣子的腮帮子。

    二愣子扭脸躲避,解释道:“刚打听到的,一下……一下就没那股劲儿了。”

    “哦?来,跟姐说说,起劲的时候啥样儿?呵呵。”琥晶又掐了一下。

    二愣子瘪着嘴面露委屈,小声嘟哝:“不好意思说。”

    “说呗!说呗!不要紧,别不好意思,不就那么点事儿嘛!有啥不好意思的?姐不笑话你!不光是姐,所有女人都喜欢坦荡的男子汉。说,姐爱听!咯咯咯……”

    面对琥晶肆无忌惮的眼神,二愣子既心痒又放不开,躲闪着目光眨了眨眼睛,像豁出去了似的说道:“说也行,保证都是真话。但有个要求。”

    “啥要求?”琥晶的嘴巴几乎贴上二愣子的嘴唇,腰身更是步步紧逼……

    二愣子后退半步,做贼似的看了一下琥晶勾人的眼睛,说道:“说完跟姐换套装,我这身装备全是猫腻儿,哪敢再穿呐?”

    “嗬!就这事儿啊?姐还以为你要干点啥呢?呵呵。行!今晚回去就换!但咱们可说好了,绝对不许剪辑,要无删节版的,是真是假我听得出来!老娘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臭男人是咋背后糟践女人的?呵呵。”

    二愣子点了一下头,自己先忍不住抿嘴偷笑,而后说道:“那时在部队我们都喜欢她,就比谁最喜欢。有人说这辈子干她是没指望了,为了弥补遗憾,哪怕把她怀里那条哈巴狗干了也算一种安慰。”

    “哈哈哈……你们这帮畜生!不是人的东西!哈哈……”

    琥晶前仰后合笑罢,伸手揪住二愣子的耳朵,急不可耐追问:“你是咋说的?快说!咯咯……”

    二愣子更不好意思地藏着目光,声似蚊蝇般说道:“我……我说二十年后能喝点儿她撒的尿都不白活……”

    “哈哈哈……哈哈哈……”琥晶放声大笑,笑得蹲下身,捂着肚子继续笑……好一会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站起身说道:“恶不恶心?恶不恶心?啊?你咋那么不要脸呢?呵呵……滚!给我滚!滚远点儿!看见你都恶心!也不怕中毒?呵呵……”

    面对琥晶的踢打,二愣子只是红着脸躲闪,边躲边说道:“你不让人家说实话嘛!但现在……现在哪怕他想喝我的,小爷儿都得严辞拒绝!除非……除非她付费。嘿嘿……”

    “瞧你那财迷样儿,去!”

    琥晶又打了他一下,阴阳怪气地剜弄着眼神说道:“本来嘛!她们这些偶像明星哪一个不是被导演、制片人、幕后老板‘深入’谈戏谈出来的?你别那么单纯,相信你肯定听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哪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玩儿她臭够的男人。这还是说那些普通行业的美人,像她这样的,背后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真轮到你手那天,估计跟一辆甩箱的破车差不多,零件全不全都不好说!呵呵。”

    “对!对!姐说得对!都甩箱了!影响心情!呵呵……”二愣子的眼神闪电般从琥晶胸前掠过,吞了一下口水。

    琥晶趁热打铁,不失时机说道:“别看姐比你大几岁,但其实姐纯着呢!十九岁跟了宝兔她爸,二十多年的使用率满打满算还不及当下一个刚成年的少女……”

    刚说到这里,突然传来苑宝兔的声音:“琥晶姐,你去换衣服吧。”

    “行!你看住他,这小子色着呢,直咽唾沫!呵呵。”琥晶说完剜了二愣子一眼,大幅度扭着腰身离去,嘴里还哼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无分……”

    看着穿好探险套装的苑宝兔,二愣子松了一口气,说道:“苑小姐,你在这里站着吧,我下去看看。”

    苑宝兔说道:“这样,你回去取些更换的内衣和洗漱用品,也来这儿洗洗,沙滩上那些人我们看着。”

    “嗯,好。”

    二愣子端着步枪往岩石下迈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苑小姐,那架直升机里真有黄金吗?琥晶姐肯定骗我,专程送我们探险的飞机咋会带黄金呢?”

    哪知未待苑宝兔开口,池塘对面的琥晶大声喊道:“有!好几箱呢!飞机送完我们顺便去附近一个海岛交定金。财迷!哼!”

    苑宝兔皱了皱眉,未做任何表达。

    二愣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讪笑着摆摆手,大踏步跨下岩石,匆匆而去……

    但二愣子并未如约回池塘洗澡,苑宝兔通过频道询问,他只说女士优先,应该让那些女人们先洗,自己去附近勘察一下地形。

    三个小时后,天色终于出现了疑似夜晚的朦胧灰。这时值岗的杨殊殊突然小跑着来到游艇客厅,稍显慌张地说:“报告苑小姐、琥晶姐,海面上那艘快艇刚刚漂近岸边一百多米处。我好像……好像看见一个穿着匪徒衣服的身影站在上面。但……但我调准聚焦再仔细一看,又不见了……”

    闻言,苑宝兔和琥晶双双蹙眉,眼中的审视、疑惑特别浓重。

    但,未待她们开口细问,却见喘着粗气的二愣子急匆匆进到客厅。他一脸疲惫地看了一眼杨殊殊,不自然地笑了笑,而后瞪着眼睛对琥晶说:“大姐,你尽骗我!直升机残骸我是找到了,但哪有什么黄金啊?我翻了个遍,整个崖底附近的所有角落我都找了,甭说一根金毛儿都没有,连那两个飞行师的尸体也没有啊?你俩把人埋了是咋的?”

    说完,二愣子抓起一杯清水,咕咚咕咚豪饮起来……

    呼地一下,苑宝兔和琥晶同时站起,惊愕对望……

    二愣子见状放下空杯,满眼不解地问道:“咋的?不信我啊?”

    苑宝兔定定看着二愣子的眼睛,看了五秒钟,说道:“把套装脱下来。”

    琥晶也是弯眉紧蹙,目光炯炯,盯着二愣子说:“怀疑的不是你,是你的感知!回房间,快脱!”

    二愣子顺从地跟着琥晶回到她的房间,二愣子脱套装时琥晶也开始脱,并说道:“正好咱俩换一下。”

    二愣子脱完自己的便接过琥晶的套装往身上穿,借着浓郁的芬芳,他偷眼瞄向琥晶那身绛紫色套装内衬,感觉她整个人就像裸躯上刷了一层胶,光看不摸闹心极了。但琥晶却一改之前的轻慢无羁,绷着脸瞪了他一眼,说道:“瞅啥?赶紧穿!没心情哄你,穿完马上去外面警戒!而且全员上岗,给她们发枪,每人一支,实弹!全部实弹!”

    见火候不对,二愣子也紧张起来,麻利地穿戴套装。

    这时苑宝兔端着一部小平板电脑进来,快速上前把二愣子换下的套装领口翻开,找出一个小插口,链上数据线。

    二愣子一下明白了,原来她们要调取自己离开这三个小时的影音记录。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心虚,暗暗祈祷最好别把自己先前没收和隐藏窃听器的记录调出来,否则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来到游艇客厅,他马上把除去岗哨之外的所有女人全部召集起来,然后组织去苑宝兔房间取枪弹,一一分发。

    但女人们大多没摸过枪,面对这个场面,她们比紧张的气氛都紧张,连喘息都节奏失调……

    二愣子扫了她们一眼,让多美允充当翻译,正色说道:“别害怕,我们眼下要面对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不管是啥,只要对我们产生威胁,咱就用子弹招呼它!大家现在跟着我示范。”

    接下来,二愣子一步一步教女人们正确使用枪支。别看她们紧张害怕,但毕竟之前经历了血腥杀戮和无形恐怖的压迫,所以她们都蹙眉凝目强迫自己镇定,一个个闷着头手忙脚乱地熟悉枪支。尤其是拉拉公主,她的表现大大凸显了王室贵族着实令人钦佩的高素质。她和其他女人一样,生涩地抱着一支破旧AK步枪摆弄着,忙乱使她额见微汗、唇角轻搐,越急越不得要领。但她毫不气馁,更不放弃,终于把操作规程全部理清。之后,她靠窗一站,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海面上那艘快艇。

    这时,苑宝兔和琥晶一前一后来到众人面前。苑宝兔隔着面镜开口:“二愣子,把面镜扣上!”

    见二愣子麻利照做,她大声说道:“诸位,首先警告大家一声,别向我们三位开枪。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套装比普通防弹衣坚固十倍,你们若是开枪,只能自寻死路!其二,现在已经确定我们面临危险了,而且敌人是谁、是什么东西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来者不善!而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所以,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松懈,要团结一致同危险战斗,以争取最终的生存权!下面听我命令,把所有弹夹装满,每人五个,然后跟我们到瞭望台上找制高点隐蔽起来。这期间尽快适应枪支的使用,一旦确定敌人,听我指令就开枪射击!但一定要瞄准目标,节约弹药。”

    听多美允翻译完,苑宝兔提着重重的子弹带和一挺轻机枪向舱门去。除了肩上的AK之外,她套装腰带上插了两把手枪,双腿的枪套里也各插一把,只要能塞东西的袋套里全是大大小小的弹夹和手雷。不难想象,她背后的登山包里应该塞了更多的备用弹药。

    再看琥晶,她背上是一挺轻机枪,怀里是大型机枪,根本没像她许诺的那样把这支狙击火炮给二愣子用,反自己而抱的更紧。不用看二愣子也知道她身上的披挂只比苑宝兔多,绝无不及的可能。尤其她腿部枪套里那把沙漠之枪,更能诠释这个女人强悍的战斗力。

    看两位女性都这么隆重,信息量不全的二愣子心中已然有数,他知道来敌非同小可,绝不可轻视。于是,他也学着苑宝兔的样子周身上下插了四把手枪,挎上AK,提起一挺轻机枪,把能装弹药的地方全部塞满,还特意塞了十三颗手雷。

    做完这一切,他快步跟上琥晶,问道:“琥晶姐,到底咋回事儿?”

    琥晶凝重地看着他说:“问题相当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二愣子剑眉紧锁。

    “严重到泰森打三岁孩子的程度。”

    “我们是三岁孩子?”

    “对!它是泰森。”

    “啥根据?”二愣子斜着下巴撇嘴眯眼,既像不信,又像不服。

    琥晶顿下脚步,怅然叹道:“唉!直升机里的尸体是宝兔我俩用安全带固定在座椅里的,不拿军刀割都解不开。现在那个扣完好无损,两具尸体却不翼而飞,你想想不严重吗?还有更重要的,你套装的摄像资料显示,无论飞机残骸还是崖底周边,除了你的脚印再无其它生物的痕迹。你想想这多可怕!难道弄走尸体的东西一直在空中飞吗?要知道崖底遍布几厘米厚的海泥,能弄走上百公斤尸体的不能是苍蝇、蚊子吧?怎么会不留下蛛丝马迹呢?”

    “嗯,你说的不错,这一点骗不了我,周边确实没有其它生物的痕迹。这很奇怪!但我就不明白了,你俩为啥把挂在岩崖上的直升机推下崖底?”

    琥晶答道:“那两位飞行师身上携带着关于实验的部分数据,尤其记录了遭遇突变的瞬间实况,其价值无可估量。虽然数据都由机身和他们个人佩戴的设备所储存,但此处磁值奇特,有电脑,没网络,没条件解读,所以不敢轻易着手处置。再加上谁敢保证这个鬼地方没有其他文明存在?本来爱恋城堡号就够显眼了,直升机残骸留在那么高的岩顶安全吗?万一实验数据落在他人之手怎么办?”

    “那……那推下岩崖不是损毁更严重吗?”二愣子大惑不解。

    琥晶瞪了他一眼,说道:“能摔坏的都是外壳,数据一般丢不了,总比落在他人之手好吧?”

    二愣子无言以对,喃喃道:“这么说……弄走尸体的不是人?”

    琥晶默默点头,而后顺着舷窗一指,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前,那艘快艇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匪徒衣服的身影,眨眼就不见了。是杨殊殊看到的,我相信她的话,她没胡说。”

    二愣子一惊,急忙调整面镜望远聚焦,细看之下,快艇上空空如也,本该倒在上面的尸体都不见了。更可怕的是,风挡上的血渍都荡然无存……

    “挺邪性啊!啥玩意儿干的呢?”

    叨咕完,二愣子一回头,发现身后的琥晶已经走到一层舱门口,他急忙跟上去。当他顺着舷梯登上三层舱顶的瞭望台时,看见苑宝兔正一个一个地安置着女人们隐蔽。他扫了一眼,发现本该这个时刻值岗的杨殊殊也不手持望远镜站着了,而是抱着AK47以匍匐姿势贴到钢制栏板之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上那艘快艇。不过,她那早已换成牛仔套装的身姿仍然荡漾有加。

    再看拉拉公主,她也换上了一身浅蓝色休闲服,抱枪倚栏而卧。无论从哪方面看,此刻她就是一个落难者,跟公主的一切都不搭界。

    正在这时,苑宝兔突然一扭头,隔着嶙峋错落的岩崖望向“天然华清池”方向,略显惊诧道:“坏了!海滩上的尸体!”

    靠着舱门的琥晶也扭望那个方向,接话道:“没错!它出现的都是有尸体的地方。”

    苑宝兔蹙眉与琥晶对视片刻,而后看着二愣子说道:“她们洗完澡简单的举行了葬礼,砂石墓上还放了几枝阔叶植被,如果被它看到,也会造访那里的。”

    琥晶补充道:“也许它们不用看,或者它们本就无处不在。”

    苑宝兔凝思少许,喃喃道:“它们为什么只要尸体呢?难道对活人不感兴趣?”

    “或许是怕我们。”琥晶猜测道。

    两人对话中的信息瞬间被二愣子组合在一起,他插话道:“要我说,咱们捞出几具尸体摆在那儿,看看什么东西出现不就得了嘛!”

    “行!就这么办!”苑宝兔当机立断。

    “但咱们仨得留一个在这儿。”琥晶说完看了看二愣子,转而又看了看苑宝兔。

    苑宝兔抬头望一眼灰蒙蒙的天色,说道:“现在所有钟表的时间都不一致,太阳没了,也许这就是此处的夜晚。这样,你俩去,我在这里坐阵。”

    琥晶点点头,说道:“关键是现在咱们套装上的影像传输系统太弱,要是你在游艇上能直接收到图像就好了,根据经验马上就能给它们定个性。”

    苑宝兔摆了一下手,说道:“快去吧!通过频道实时描述给我就行。”

    “好,走吧。”琥晶拉了一下二愣子,两人快步下艇。

    游艇距发生枪战那片海滩的直径不过三百米,就算沿海岸慢弯绕行,也不过一千二百米。琥晶和二愣子边观察边前进,在未开启弹跳模式的情况下,也只用了十二分钟便悄悄到达砂石墓附近。

    女人们挖坑时二愣子在场,但埋人和举行简易葬礼时他去坠机现场寻宝了,只有苑宝兔和琥晶亲临指挥。所以,墓地情况琥晶比他熟悉。

    两人在距砂石墓五十米的地方站定,热感仪显示方圆百米除了蚊虫、鸟类和几只海龟之外,没有稍大型生物。确定暂时安全,琥晶一指砂石墓左侧,说道:“那边埋的是匪徒的尸体,他们的衣服又脏又臭,算他们赚了个体面。”

    二愣子点了一下头,知道该自己出力了。他轻拍一下琥晶已经架平的大型机枪枪口,示意琥晶在原地警戒,端着轻机枪一步一步向前摸去……

    可是,他刚走到直径约五米的砂石墓前,突然通过频道“咦”了一声,而后压着嗓门喊道:“琥晶姐快来看!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