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追龙看着那支u盘,脸色大变。

    “你这是污蔑!”

    他大骂着就要冲过去,想要抢夺u盘。

    然而宁天瞬间出手,直接扣住了岑追龙的手臂,“滚!”

    用力一压。

    咔嚓!

    岑追龙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及痛叫,就被宁天推了回去。

    噗通!

    这位岑家家主摔了个四仰八叉,整只右手软趴趴的,不是断裂,而是脱臼了!

    顾祖冷眼看着,没有阻止,只是冷声道,“你急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岑追龙的表情难看至极。

    顾祖这是已经偏向宁天那边了!

    金老也开口了,“小李,去打开多媒体屏幕,放监控。”

    警卫立马上前,拿过了文书员手里的u盘。

    很快,在会议室最强面的白幕上,就显现了画面!

    人影晃动,雷达室内,站着几道人影。

    “不好了!鹿岛动火了!”这是负责监测的战士。

    “快!启动系统,拦截它!”这是方惊天。

    “不要拦截。”这懒洋洋的声音却是发自东境镇守使岑擒虎。

    会议室里的众人看得眼皮一跳。

    “岑老!为什么不拦截!”方惊天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却见岑擒虎冷笑一声,“我说了不要拦截,就是不要拦截。”

    “这里我的职衔最高!一切都要听我的!”

    看到这一幕,会议室的人已经知道了后续,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

    岑追龙更是面色惨白。

    “岑擒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大胆!那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方惊天,这个统帅之位,你不用坐了!”

    “有你这样的上司,老子他妈的也不干了!”

    随后的画面,不出意料,方惊天不停地质问岑擒虎阻止拦截的原因,而岑擒虎只以职位压人。

    之后更是以实力压得方惊天跪下,画面到了最后的最后,只有方惊天一声惊天的怒吼,“岑擒虎,东境以你为耻!”

    这一声,带着极大的愤怒,几乎穿透了幕布,直击到所有人的心脏之中!

    “雷达监测到异常波动、发出警报。”

    宁天此时缓缓开口,声音越来越冷,“探查的战士向上汇报,方惊天下令拦截鹿岛的禁忌武器,这些操作都没有任何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是岑擒虎阻止了拦截!”

    他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众人,看着他们表情各异,最后把视线定在了顾祖身上,

    “岑擒虎以东境镇守使的身份,阻止了拦截禁忌武器的命令!”

    “顾祖,你说,有错的、玩忽职守的人,应该是谁?”

    顾祖苍老至极的嘴角抽了一抽,微微闭上眼睛。

    岑追龙赶紧站出来,噗通一声跪下,“顾祖,大哥是有错,是有大错!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应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大哥守卫东境二十余年,二十余年来、东境平和安宁,他没用功劳也有苦劳!”

    他说的辛酸无比,“就算有错,也应该是由军法司惩治,凭什么就这么让宁天杀了?还砍下了头颅!”

    “我大哥不是鸡鸭猪狗,是一国镇守使啊!”

    他一声声辩驳着,不得不说,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然而宁天很快反驳了,“我杀岑擒虎,可不止是因为他栽赃陷害、杀人灭口!”

    岑追龙眼皮狂跳,心道不好,还想说什么,却被宁天打断。

    啪!

    宁天甩出一份证据。

    “岑擒虎镇守东境二十余年,在东边城皇冠酒店高价拍卖吃饭名额,收受金钱为商户走后门,就持续了十五年!”

    啪!

    又是一份证据。

    “六年前,岑家子弟酒驾撞死人,被他一手遮掩,逍遥法外!”

    啪啪啪!

    接连好几份证据。

    “还有岑家人一个两个三个……那些不合规的人,却能进入各级部门,军法司、执法部……靠的依旧是他这个东境镇守使!”

    ……

    宁天每说一句话,岑追龙脸上的灰败就浓重一分,到了最后岑追龙的脸已经难看至极。

    “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

    宁天笑了一声,又抽出一份厚厚的证据,摔在众人面前。

    “早在鹿岛发射天诛之前,岑擒虎就已经知道鹿岛在西岛基地干什么了!”

    “可岑擒虎毫无反应,压下不报!”

    “事后,岑擒虎为了杀死我,更是勾结鹿岛,视禁忌武器于无物!”

    啪!

    宁天还不停歇,手中还在不断地甩出证据。

    “再往前推,两个多月前,东境的淮水地脉被鹿岛秋明财团窃取!”

    “秋明财团的手再长,怎么可能伸入东境内部?”

    “你说这是谁给了方便,让他们轻易抽走了淮水地脉?”

    他冷笑道,“没错,就是岑擒虎!”

    “千万人的生活、生产,都离不开淮水地脉!”

    “但岑擒虎为了对付我,不顾一切,放纵对方抽走地脉!”

    啪啪啪!

    这次终于不是什么证据了,而是宁天鼓掌的声音,他无视岑追龙已经苍白无比的面色,看向了顾祖,笑了一声,“这种人可以说是国贼了,顾祖,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坐在轮椅上的顾祖沉着脸,一只手攥得极紧,咯吱咯吱,都能听到他挤压骨头发出来的声音。

    他知道岑擒虎有贪欲,但对一个高手来说,这不是难以接受的。

    可……出卖淮水地脉、对鹿岛禁忌武器压而不报。

    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触及禁区了!

    顾祖脸色难看,他抬起枯枝一样的手,猛的一敲,砰!

    轮椅的扶手瞬间粉碎成渣滓!

    “岑追龙,你大哥这些年就是干了这些好事吗?”

    顾祖沉声怒问,愤怒犹如滚滚雷霆,让岑追龙瑟瑟发抖,“我问你话呢,说!”

    岑追龙脸色煞白无比,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看到岑追龙这副样子,会议室里的众人也都明白了,宁天所说的不假,居然都是真的!

    这让他们脸色更加难看,特别是另外三位镇守使,似乎没想到岑擒虎会做得如此过分,脸上流露出愤怒之色。

    顾祖也气得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捶胸,“居然、居然真的如此……咳咳咳……”

    “是我错看了,错看了……唉……咳……”

    “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里,宁天忽然上前一步,一指点在老人的肩膀处。

    顾祖的咳嗽瞬间停止。

    “我是医生,情绪稳定,对你的身体更好。”宁天淡淡道。

    顾祖看向他,微微失神,“……你还是医生?”

    宁天点了点头。

    顾祖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下来。

    到了此刻,似乎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岑擒虎的死是该死、岑家人也有罪,作为杀死岑擒虎的宁天没有任何问题。

    可金老却上前一步,声音沉沉,“东境镇守使岑擒虎的确大有问题,甚至死不足惜。”

    “但是,就算岑擒虎有这些问题,宁天你也不该轻易杀死他。”

    没想到金老会这么说,众人齐齐一惊。

    宁天没反驳,静静等待金老的下文。

    金老目光冷淡,声音更冷,他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岑擒虎都是东境镇守使,负责镇守边界,现在他忽然没了,偌大东境谁来镇守?无人可守!”

    他指着宁天,斥骂道,“因为你的莽撞,东境上亿人口,都处于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随时可能出事!”

    “你是快意恩仇了,可你这是置他人于不顾!”

    “你也有罪!”

    “来人啊,将宁天逮捕!”

    金老忽然大声叫人,警卫都愣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行动起来。

    刷刷刷!

    四个荷枪实弹的护卫从会议室外走来,杀气腾腾地朝宁天走去。

    会议室的众人都惊了。

    眼下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金老明明一直很看好宁天的,真的要抓他?

    坐在轮椅上的顾祖也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猛然抬手,“等等!”

    见顾祖出言阻止,金老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然后问,“顾祖,您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