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眸色猩红。

    老厉和清莹做事情都是很沉稳的人,和她更是默契十足,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

    这样有分寸的两个人,居然也能被凉千禾暗算。

    滔天的愤怒,在安澜的心底升腾。

    将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她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这时,叶枫从门口走进来,走到司景辰身边,和安澜擦肩而过。

    他感受到了安澜身上的杀气,惊道:“老板,安小姐怎么了?”

    “通知飞鹰队,在安家庄园外拦截掉凉千禾派遣的所有人。”

    “包括暗桩。”

    叶枫惊讶:“老板,这不妥吧,暗桩可都是凉国国王亲自安排的!万一千禾公主出意外怎么办?老爷子会迁怒您的。”

    司景辰冷眸看向叶枫,带着浓烈的杀气:“你在质疑我?”

    叶枫被吓的灵魂一抖,立刻颔首:“属下不敢。”

    “我马上去办。”

    随后,大步离开病房。

    安澜和阿空最先去了医院。

    顾清莹和老厉的手术刚刚做完,姜夜雨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安澜拉住他,眸底晃动着泪水,隐忍着没有掉下来。

    “姜医生,清莹和老厉有没有事?”

    走廊尽头,司景辰缓步走来,走到安澜身边,单手揽住她的肩膀。

    姜夜雨朝他颔首,随后对安澜说:“小澜澜,你别担心,手术很成功,他们暂时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清莹的状况好一点,断了一根肋骨,肺部轻微水肿,需要静养。”

    “严重的是老厉,他断了三根肋骨,肋骨刺穿了肝脏,短时间可能需要一直在医院里度过了。”

    垂落在腿边的手,缓慢握了拳头。

    安澜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都怪她,明知道凉千禾是危险人物,为什么还要弄去家里。

    她怎么可以这么蠢。

    怎么可以拿着安家那么多人的生命安全陪她玩。

    司景辰看出姜夜雨还有话没说完,沉声道:“老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尽管说,没关系。”

    安澜心里咯噔一下:“老厉还有别的伤?很危险吗?姜医生,你别瞒着我!”

    姜夜雨安慰道:“不是,不是伤势的问题,小澜澜你别着急。”

    “顾医生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短暂的清醒过几秒,她说,是千禾故意把她推下楼的。”

    安澜转身就要走,眼底的杀气似乎要将凉千禾撕成碎片。

    姜夜雨立刻拦住她。

    “小澜澜,别冲动,千禾不是你能随便动的人物,就连景辰要动她都要思考再三!否则她也不会做了那么多恶还好好的活着。”

    “在凉国,她确实备受争议,但她立下的功劳也不容小觑,凉国国王对她极其重视。皇宫一共有十七位公主,她是唯一可以参与政权,手里有权利的公主。”

    “你就算要动她,也不能让她在安家出事,明帮会有灭门之灾!”

    安澜眼里噙着泪,冷冷一笑。

    “姜医生,你知道明帮建立的初衷是什么吗?”

    姜夜雨愣住。

    “什么?”

    “就是让一群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可怜人,能有属于自己的港湾和依靠。”

    “我是带着他们走到如今的人,明帮发展至今,他们还愿意留在这里,很大程度是为了完成我的梦想,是为了托举我的成就。”

    “如果,我在我的人被如此欺负的情况下,还要忍气吞声,瞻前顾后,那明帮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明天明帮被凉国灭了,今天,凉千禾也必须血债血偿。”

    “这就是我安澜的规矩!”

    撞开姜夜雨,她挥手擦掉眼泪大步离去。

    姜夜雨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他不是不支持反抗,而是反抗要做好周密的布局。

    这样莽撞,极有可能报不了仇,还把自己搭进去。

    他和安澜认识这么长时间,极其喜欢这个女孩子。

    不想看着她走向覆灭。

    再次要追上去拦她。

    被司景辰拦住。

    “别拦了。”

    “明飞扬的名声,就是靠她这样打出来的,你不清楚吗?”

    姜夜雨无语:“景辰,这次不一样,你是在凉国的支持下崛起的,他们的实力有多恐怖,小澜澜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快去拦下她啊,我的话她听不进去,你的话她一定会考虑!”

    司景辰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很期待和老爷子交手。”

    姜夜雨一脸震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在凉国受了太多委屈,被他们的权利统治压迫出阴影了。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如今的暗门已经不是从前的暗门,明帮也不是从前的明帮。”

    “如果我们两帮联手对付的敌人是凉国,上峰总会不会袖手旁观。”

    “别操心了。”

    “既然千禾选择出手,就表示她做好了与我们为敌的准备。不应战,很没劲。”

    “疯了,你也疯了。景辰,自从和小澜澜在一起,你变得越发的疯癫。你光看小澜澜这一路是靠肉搏杀出来的,你也不看看她吃了多少苦,谁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身的伤啊。”

    提起这个,司景辰眼底的光圈暗淡下去,扶起层层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