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抿着唇,微微摇头:“我并不确定,待我查一查再说。”

    “这么说,你该有线索,也罢,你且去查,若是有消息便通知我。这事蹊跷得很,我仔细盘算了排行榜上的所有高手都未曾有什么头绪,只怕不是简单的消失。”

    鸠鹰顿了顿:“你若是要查,也隐蔽些,对方不知是谁,你们又不是江湖之人,莫要被人盯上,到时我怕我顾及不来你们。”

    “呵!这话说的,这八年来被痛揍的也不知道是谁?”苏依依傲娇的坐下,随手拿了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显得漫不经心。

    鸠鹰面色一滞,嘟囔着反驳:“总要防患于未然嘛!何必总提这些……我往后定会胜你的!”

    “随时恭候!”

    鸠鹰:……

    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嘴上却在逞强:“恭候就恭候,你且等着就是了!”

    苏依依瞥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而看向温风意:“风哥哥,那白玉断续膏你再做几瓶,我有用。”

    “好!”

    温风意自然知道她拿来做什么,面对她的变化,他很高兴。

    从前的苏依依就是过于冷漠,不管是商场亦或是江湖,总是不留余地,虽说不上不好,但他总觉得,她需要朋友。

    鸠鹰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这样的人,当初怎么会看上那劳什太子?”

    苏依依愣住。

    实际而言,她也一时混沌,许是看到他不顾身份请旨娶她为妃,心有感动吧。

    毕竟,她身为商贾,寻常世家亦不可能娶她,何况是皇子呢?

    虽说谢祤从前不得宠,但若不是下定决心,也不会执意进宫面圣求旨赐婚,放眼整个大夏也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那时太过孤寂,太想要个家,便同意了。

    “过于年轻了吧!”苏依依自嘲,“太信任你们这些男人了!”

    二位男人面面相觑,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与他们何干啊?

    鸠鹰悻悻摸了摸鼻子:“且当我没问……”

    犹豫片刻,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趟西厥,见到你们家九丫头了。”

    “她怎么了?!”一听事关吉九,温风意浑身僵硬,着急不已。

    “她在西厥追查玄铁钉一事,我也是凑巧与她遇见,见她在那打得尽兴,便参与了一番。”

    鸠鹰开心的笑着,何止是尽兴,简直就是爽!

    千余名西厥兵追着他两跑,他们二人联手将那些西厥士兵打了个稀巴烂才算消停,若不然那些人只怕顽强难死。

    “她怎么会跑去西厥?什么玄铁钉?那是什么东西?”苏依依连着三问。

    鸠鹰两手一摊:“我哪知道?但她听我说了江湖人消失一事,脸色有些古怪,未曾打招呼便走了。”

    “你怀疑此事和吉九那丫头有关?”温风意当即否定,“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与她有关?”鸠鹰白他一眼,“我只是猜测她或许知道内因,但没来得及问她就消失不见,如今来这问你们,你们也不知,我倒迷糊了。”

    苏依依脸色凝重:“她整日在外胡混,未必知道。你下次见着她便叫她回来,莫要总是去危险之地,嬷嬷怕是会担心。”

    “我晓得了!”鸠鹰点头。

    “说来西界战事有些吃紧,那叶长安未必守得住,过些时日朝廷恐怕还得派兵去守城,也不知国库能否撑得住。”

    苏依依拧着眉:“消息可靠?”

    “那是自然!”鸠鹰不满的挺了挺腰板,“我亲眼见的,西厥兵凶猛,一个二个都不怕死,我和吉九两人胡乱杀了好一阵,下手越发狠辣才将他们杀死,我们两尚且如此,普通士兵怎办得到?。”

    “我武艺虽比不过你,但在江湖总还是排得上号的,吉九武功更是不弱,若不是西陵关地势凶险,恐怕早被破了!”

    温风意见苏依依垂眸沉思,问道:“可要进宫面圣?”

    苏依依摇头:“叶长安不是个愚钝之人,若真如他所说,此刻军报恐怕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能到圣上手中。”

    鸠鹰起身:“罢了!我今日来除了寻你比武,也是想将此事告诉你们,既然圣上会有决断,那我就不久待了。”

    “你又要去哪?”温风意无奈,“你个浪荡子,总是飘忽不定。”

    “江湖人自有江湖规矩,整日墨守成规那还混江湖作甚?朝堂事自有朝堂人管,我一个闲云野鹤也管不着。走了!”

    说完,衣袂飘然,人便已经消失于夜色。

    翌日一早,绿玉便来敲门。

    “姑娘,萧老爷在门口嚎叫,诋毁姑娘,可要派人将他轰走?”

    苏依依眼睛未睁:“不必理他,寻个人在人群岔话,随他在那嚎,只要不是寻死。随他去!”

    那样自私的人,天底下人死绝了,他也未必想死。

    绿玉听后便寻了个人躲在人群暗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拆萧何的话,看热闹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憨货,自然分得清真假。

    都深知萧何怕是想白嫖人家铺子,好卖了高价。

    如今那商人已经寻了东街的住处,城南的铺面自是不会买了,更何况是千金高价。

    萧何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才来苏府闹门。

    眼看着京债已经逾期,若不是刘二暗自拖延,又看在太子和萧贵妃面上,只怕他这会儿已经在牢里等着人将他赎出去了。

    可那京债总是要还,且利息一日比一日高,此刻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时情急便坐在苏府门口咒骂诋毁。

    却也没得逞,便更加着急,大声嚷道:“苏依依!你因被我那太子外甥抛弃,便怀恨在心故意设下圈套引我上钩,害我白白损失三千两银子,你可真真歹毒!”

    “你也莫要得意,若被我那妹子和外甥知晓,定叫你人头落地,抄了你苏府,看你还如何嚣张!”

    “都说商人多诡诈,活该我外甥不要你!若留你等小人在身边,那便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祖上三代都没了光彩!苏依依,你就该被拉去大狱,这辈子都休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