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阎埠贵告诉傻柱,冉老师没答应跟他见面。

    看在陈涛的份上,这回他可没骗人。

    他确实对冉秋叶说了,而这位女老师,也确实没看上傻柱。

    毕竟人家的择偶范围,就不包括厨子。

    这可以理解。

    冉秋叶的爸妈,都是中学的老师,是知识分子,怎么可能同意找个低学历的厨师当女婿?

    如果能这么将就,冉秋叶何至于成为“剩女”?

    就像傻柱不想要农村的姑娘一样,人家也不要他,这也没什么可说的。

    接下来好几天。

    傻柱一直都没精神,连做大锅饭都敷衍了许多。

    秦淮茹趁机安慰,在他心里的份量又重了一分。

    周日。

    阎埠贵拒绝了包括儿媳妇于莉在内的所有家庭成员的自行车用车申请,对陈涛发出了去城外冰钓的邀约。

    陈涛欣然赴会,而且还带着薛姑娘一起。

    最终,仅一个上午,陈涛便以六条大板鲫,合计超过两斤半的战绩,击败了阎埠贵,一举夺得了四合院钓王的称号。

    难以接受失败之余,阎埠贵也对陈涛用的饵料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五块钱,只要五块,我就把我花二十块才研究出来的饵料配方告诉你。”

    陈涛并不在乎钱,他只想获得“从阎老抠手中赚钱”的成就。

    顺便看看他肉痛的表情。

    然而,阎埠贵一听他这配方要用钱买,顿时就没了兴趣。

    起码在下次钓鱼、确认他的饵料确实有用,而非是靠运气爆护之后,阎埠贵才会认真考虑要不要买。

    中午。

    阎埠贵继续钓鱼,而陈涛就载着薛姑娘回家做饭。

    六条鱼,一半白烧,一半红烧,再炒个白菜,一家四口吃的就挺舒服。

    傻柱说要戒酒,然而还是无酒不欢。

    不喝就不舒坦。

    下午。

    何雨水去找他的对象,陈涛和薛姑娘也去逛街看电影,傻柱这单身狗,就搁家里睡觉。

    秦京茹看不上,冉秋叶连看都不看,真的打击到他了。

    起码在过年之前,他都不会再提相亲、结婚的事。

    他不是铁打的,他得缓缓。

    ***

    十二月底的一天傍晚。

    冉秋叶来到了四合院,找贾家收学费。

    秦淮茹当然不想交。

    但根据规定,他们家不属于贫困家庭,不得减免学费,所以还是得交。

    于是,这几块钱的学费就落在了傻柱身上。

    作为日后的“傻爸”,傻柱在摸了一下秦淮茹的手后,也就心甘情愿的掏了钱。

    至于冉老师嘛,他就懒得过去看了。

    这让秦淮茹十分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贾张氏一看,更加怀疑她不守妇道了……

    不守妇道倒是小事,自己这婆婆被她抛弃才是大事。

    贾张氏警觉起来了,就算秦淮茹出去洗衣服,她都得透过玻璃窗偷看。

    就好像她一不注意,这儿媳妇就会去搞破鞋、就会丢下她带着三个孩子改嫁、就会给别人生孩子、就会对棒梗不好、就会让她饿死还无人送终一样。

    “你婆婆又在偷窥了。”

    陈涛饭后出门溜达,在水槽边跟秦淮茹说话。

    “她呀,怕我改嫁,怕我不管她!这一天天的防我就像防贼一样。”

    在陈涛跟前,秦淮茹觉得可以真实一些,因此有些心里话也敢说了。

    “我觉得你已经很对得起贾家了,养仨孩子,养婆婆,要是别的女人,估计早就跑了。”

    对贾家而言,秦淮茹已经仁至义尽,贾东旭娶了她,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对傻柱来说,秦淮茹就只有索取,没有回报。

    而傻柱却甘之如饴,根本就不值得、也不需要别人同情。

    “就算要跑,我也得带着我的孩子。可有多少人能接受带着仨孩子的寡妇,还能一直对她和孩子们好?唉,像何叔伱这样愿意养寡妇孩子的好人,真的太少了!”

    秦淮茹叹息道。

    这个寡妇,真是滴水不漏。

    陈涛夸赞她对婆婆和几个孩子好,她就说陈涛是好人,连现成的爸爸都肯做。

    “呵呵,我可没这么好,要是早点遇到我家小玲,那我可不会养别人的老婆孩子了……我还要出门转转,你继续洗吧!”

    说着,陈涛就转身离开。

    等他走出中院,秦淮茹才收回目光,然后假装无意的瞟了眼自家方向。

    贾张氏忙放下帘子,不再偷看她。

    ***

    转眼间,新的一年到来了。

    陈涛与禽兽同行、风雨五十年的任务,也才完成了五十分之一不到。

    好在有薛姑娘陪伴,才没让他觉得无聊和枯燥。

    这天下午。

    陈涛在家里,给薛姑娘分享绘画技巧。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提着两瓶酒,从外面回来,特意到陈涛这里看望了一下。

    “老何,晚上有没有空,来我家喝酒。”

    刘海中笑呵呵地邀请道。

    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涛好奇道:“老刘,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刘海中的笑容中带了点儿讨好道:

    “没有喜事,只是看老何你不怎么来后院,这么久了咱俩都没怎么说话,所以我就想找你聊聊天儿。”

    陈涛懒得跟他打机锋,直接说道:“你有话直说就行,不用破费,能帮的我一定帮,毕竟都是邻里邻居的嘛!”

    那敢情好,我省了一顿酒!

    刘海中挺高兴,也不顾薛姑娘还在,就道明了来意: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车间的副主任年后退休,我感觉自己的资历还可以,所以我就想请你帮个忙……”

    陈涛笑道:“你这是想追求进步了?”

    刘海中讨好道:“还是你何副主任的话有水平,没错,我想进步,想当车间的副主任,还请你在李副厂长跟前说说好话。”

    陈涛摇头道:“我就是一普通科员,不是什么副主任。”

    刘海中羡慕道:“你就别谦虚啦,许大茂都跟我说了,李副厂长看中你,想让你年后当他的办公室副主任。”

    陈涛谦虚道:“哪有这么容易啊!就算老李愿意,还得看其他领导和工友们的态度呢!这事估计成不了,毕竟我来厂里没多久,群众基础不行。”

    ‘这话说得多好?我得记下来好好揣摩。’

    十几年没见,刘海中觉得老何进步不小,而自己却落后太多了。

    他露出了更加讨好的笑容:

    “那还是得请你帮忙,帮我说几句好话。”

    陈涛教育道:“老刘,不是我说你,你这门路走的不对。你是生产部门的人,归杨厂长他们管理,怎么能去找老李呢?你找了他,杨厂长怎么看你?生产部主任怎么看你?这么一弄,别说让你当副主任,不让你坐冷板凳就好了!”

    现在的李怀德,还没变成以后的李主任,没大权独揽,仍然要屈居杨厂长兼书记之下。

    所以陈涛并没有骗刘海中。

    刘海中听得一头冷汗,心说要不是老何提醒,那自己的政织生涯,怕是还没开始就得提前结束了。

    他先是表示感激:

    “老何,得亏你提醒,不然我就倒霉了。”

    然后又不死心地问:“你跟杨厂长的关系怎么样?”

    陈涛顿时无语,心说就你这水平,还是当个二大爷得了。

    不然就算给你当了官,也是别人的玩具。

    “我算是老李的人,杨厂长怎么可能待见我?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去找生产部门的领导们疏通吧!你这个忙,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你。”

    陈涛不但不帮,还要找机会搞掉这个老刘,免得他日后上蹿下跳地乱害人。

    “我应该去找谁呢?”

    刘海中很迷茫。

    他想当官,做梦都想,但活了大半辈子后,他还是个普通的七级钳工,虽然工资不菲,但对他来说依然是“一事无成”。

    “具体找谁,就得靠你自己打听了,我不了解你们生产这方面的事,除了你和老易,我也不认识什么人。”

    陈涛确实只认识李怀德一系的人。

    这就够了,他是以后十来年的胜利者,陈涛嫌麻烦,当然会跟他站一队。

    至于以后有了变化,陈涛也不在意了。

    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利用来自历史下游的优势,给自己挣一份丰厚的身家,然后进入享受生活模式。

    “……老何,你说我现在能不能申请调岗,然后再去找老李帮忙?”

    刘海中异想天开。

    “还是别这么做的好,一来你的调岗申请,未必就能获得通过;二来就算通过了,待遇也不一定能像现在这么好;三来就算我帮你说好话,老李也未必就会同意,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没法左右;最后提醒你一下,关系没到位之前,不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私底下,你都要称呼领导的职务,不要像我一样叫老李。”

    陈涛挺想看刘海中走原则性较强的杨厂长的门路、然后碰的头破血流的样子。

    所以,他不会把这傻了吧唧的官迷介绍给李怀德,免得他俩臭味相投……

    其实也投不起来。

    刘海中只会整人,理论水平一塌糊涂,李怀德用完了他,就会把他这个夜壶扔掉。

    “嘿嘿,那就多谢何副主任你指教了,等我走通门路,当了车间的主任,咱俩就一起管理这大院,让老易、老阎早点退下去休息。”

    刘海中活学活用,称呼陈涛以后才可能有的职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