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强化的道路太多,这也说明了,我还是太弱啊。”

    “不能跟二柱子学习,等天晴了、雨停了,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次经历谈不上惨遭毒打。

    但方修还是敏锐意识到,自己心态上貌似有点膨胀了,幸亏遇到的女尸解仙并没有太多恶意,彼此间的战斗始终停留在一个稳定区间。

    “去见一面吧。”

    “即便存在变数,凭借查克拉储备,以及仙术状态下的土遁特性,坚持守到回归也不算难。”

    旋即,决断被作出。

    另一边。

    有意控制战斗规模的延虚道姬平静扫视周边森林,目光在黄火土身上顿了一下——正如方修先前预料的那样,战斗双方谁也不会对他不利,全程无伤,正处在大量参天古树的保护之中。

    “那双眼睛太特殊了,要是再进化下去,恐怕会对灵体造成更强的针对性。”

    “可是,图什么呢?”

    “只为战斗而生,最终照样得输给时间,要么被迫尸解,要么修最下乘的鬼仙。”

    “唉,不管了,反正我和妹妹能够长存不灭就好,也许再过几百上千年,天地重新贯通,能找到再进一步的方法。”

    神思恍惚间,一双清亮的眸子重新聚焦,锁定在某棵参天大树顶端。

    悄然间,方修降临。

    这次是本体赴约。

    身上披着风格古老的朱红甲胄,背负一把特制长剑,浓密的黑发在末端用红绳绑住,正随风而动。

    延虚道姬觉得挺顺眼。

    她是宋末年间的坤道。

    彼时,天地灵气已经有衰竭的迹象,又逢王朝更替,不少修士选择去往偏僻,乃至蛮荒之地避灾。

    而位于交趾的真仙观,就是姐妹俩避世的地方,两人长相厮守,就这么过了几百年,直到今天……

    在被人打量的同时,方修也在重新打量她——气质很好,奈何眼眶里那对双瞳,看起来有点邪异。

    可能写轮眼在外人看来,也是这样吧?

    “见过道友。”

    仙终归是值得敬畏的。

    至少试探性切磋过后,方修没信心拿下对方,主动开口打招呼。

    此外,他也意识到,面前这位女仙性格足够温和,跟电影中登场,需要五狱人魈的妹妹谢亚理截然不同。

    也许真能捞点好处?

    前不久草庐居士赠予的秘籍,仅剩一道壶天之术,属实让方修浑身肉疼。

    毕竟技多不压身,哪怕不能全部钻研到极致,掌握在手,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呢——用不着总比关键时刻不会用强上万倍。

    “见过道友。”延虚收回审视的目光,微微颔首,“这回看上去是可以正常沟通了。”

    “不会再讨要仙器、神器吧?”

    说着,又补充一句。

    “……”方修。

    黄火土:“……”

    两人无言。

    前者是把责任推给了宇智波祖传的心态膨胀,外加古人不懂玩笑话,缺乏幽默感。

    后者则是层次太低,插不上话,生怕又亲眼见证一次神仙打架。

    接下来,两人开始面对面交流,气氛还算和睦。

    一些旧事被道出。

    印证了猜想,以及电影中的那些情节——妹妹未能胜过天数,无法在降生之前尸解成仙,只能退求次,开始寻找人魈,将其打入五狱,成就尸解中最低的境界:

    兵解。

    而老黄确实是命定的执剑人。

    闻言,默默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听故事、了解真相的黄火土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暗中背负了这么多东西。

    并且,不知不觉中欠下大人情。

    当年要不是延虚道姬暗中出手,他小舅子打出来的子弹,会沿着轨迹,把宝贝女儿的头给打爆。

    “仙人,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但五狱成仙法……未免太过残忍,靠杀戮成仙,真不会出事吗?”

    鼓起勇气,不忘自己身披警服的黄火土插话,目光不忘瞥一眼方修。

    毕竟,主神给他安排的新身份是港岛警务人员,来这边当顾问。

    “不会,前贤已经印证过了。”

    “何况人魈都背负罪孽,我妹妹眼有双瞳,可看清人世间诸般因果,目前尚未滥杀无辜……”

    寒冰狱,惩罚获取不义之财的人,化工集团的老板在生前肆意排放重金属污水,致使数千户人家受影响,有老人和孩子因此间接死亡,家属至今求赔偿仍不可得。

    火坑狱,惩罚犯下奸淫之罪的人,给议员当情妇的妙某不仅图财,为了名分,故意打电话给原配挑衅,令其流产,婴孩胎死腹中,终生不得生育。

    抽肠狱,折磨犯下背信弃义之罪的人,神父嘴里是仁慈,实际上跟本地帮派打交道,走私军火。

    接下来的剜心狱,需要杀死一个不孝子,对方游手好闲,拿老人的棺材本赌博,屡教不改,将父母给气死。

    说实话,这四人皆死有余辜,方修没心思替他们伸张正义。

    倒是第五狱——拔舌,比较特殊,剧情里被献祭的是FBI警探凯文。

    心怀正义感、专业素质够硬,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可能是察觉到方修的疑惑,延虚道姬漫不经心道:“关于第五人,不敬鬼神者,天数并没有进行强制要求。

    随便找个番邦蛮夷,杀了拉倒,我觉得那个叫凯文的警探就挺合适。”

    声音中透着寒意。

    转瞬间,黄火土感觉到了冰冷,以及来自更高层次生命的蔑视,一条生命如棋子般,任由摆布。

    歧视洋人?

    可以。

    但杀一个业务能力过关,三观很正的优秀警官,有点走极端了。

    即便方修认可了自己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但思想方面可能还不够病态,无法理解。

    倒是献祭那些有余辜,法律又审判不了的坏人,他百分百认同,哪怕手段血腥而诡异。

    一片沉默中,延虚突然询问道:

    “道友怎么看?”

    “要不换一个吧,现在不敬鬼神的人很多,找个人渣打入拔舌地狱,应该不难。”方修说出心声。

    “好。”

    “强者的意见永远值得重视。”

    ——扭转警探凯文·莱特死亡命运,获取C级支线剧情一次,奖励点数一千。

    主神宣告降临。

    那场战斗,显然并不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