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蔓喜蹭掉额头上的妆粉,露出了和寨柳千欢一样的南疆皇室的花纹,“这下这位大人信了吧。”

    “好,就算你是南疆二公主,那这五蝇花分明是毒,你怎么证明它不是你们用来害人的。”

    寨柳蔓喜支支吾吾起来,眼神求助的看向寨柳千欢,“我……它……”

    寨柳千欢走上前,拉起身旁时寒的手,“七王爷的手背上有疤,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她看向时寒,“王爷,借你的手一用。”

    “蠢货,你身上定然带了五蝇花,拿来。”

    寨柳蔓喜将一瓶药递了出去,她接过后直接倒在了时寒的手背上。

    “阿姐,五蝇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作的,至少得五个时辰,这要等到何时?”她不是没有想过用这个办法证明。

    寨柳千欢淡定的握住了时寒的手,直接用内力催动了五蝇花的发作,片刻之间,时寒的手背上便爬满了蛆虫,寨柳千欢用手帕轻轻一擦,只见原本的疤痕早就已经不见踪影,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如此,可是证明了此毒并非只能用来害人?再者,佳妃娘娘醒来后,是不是她自己涂的毒,一问便知。”

    寨柳蔓喜震惊的看着她的阿姐,原来阿姐竟然已经可以做到以内力催动蛊毒,只有武功极为高深的炼蛊人才能做到,阿姐这些天的变化她不是没有发现,阿姐拼了命的练武学蛊。阿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不再说话,时望挥了挥手,“今日之事已经有了答案,是佳妃自己的过失,与南疆无关,南疆公主与碧落国和亲是好事,丞相莫要在追着不放了,今日成亲大典,想必公主已经很累了,不如早早回府休息,众位爱卿,都散了吧。”

    终于结束了,时寒走出大殿的时候再也撑不住身体,竟然险些要晕倒,寨柳千欢轻轻扶住了他。

    “王爷小心。”

    时寒看向她,“谢谢你今日的补药。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口,走吧。”

    “王爷先去马车上稍等,我得去把那个蠢货也带走。”

    那个蠢货做事毫无头脑,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丢回南疆去。

    寨柳千欢离开后,时寒自己去了宫门口的马车。

    此时的凉亭处,时墨正将自己的贴身玉牌送给寨柳蔓喜。

    “本王是三皇子时墨,这是我的贴身玉牌,日后若是想进宫来玩,凭此玉牌就可以畅通无阻。”

    寨柳蔓喜兴高采烈的接过玉牌,“有了它就可以来皇宫玩了?真的可以给我吗!”

    时墨微微笑着,“二公主是碧落国的贵客,自然可以给你,想去哪儿玩都可以来皇宫找我,本王随时恭候。”

    “你为什么要给我玉牌啊?还将你的披风给了我?”

    时墨宠溺的拍了拍寨柳千欢的头,还将披风系的更紧了些,“想知道?下次见面告诉你。”

    一阵风吹过,时墨的长发随风飘扬,落在女子眼里,竟然如同画一样美。

    其实刚才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男子,他长的格外好瞧,虽然阿姐嫁的那个七王爷也是个美男子,可是一副病秧子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短命鬼,还是眼前的时墨看起来更好看。

    “那就……谢谢你了。”

    寨柳蔓喜脸颊微红,竟然开始期待两人的下次见面。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和七王爷都是皇子,他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被称作王爷,你却没有王爷的称号呢?”

    “老七在宫内没有住处,成年后才在宫外安置了府邸,父皇索性给了王爷的称号。本王尚未娶妻,自然住在宫里。”

    “蔓喜!”

    熟悉的声音传来,寨柳蔓喜下意识的回头,“阿姐,你怎么来了?”

    寨柳千欢只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时墨这个畜牲怎么会跟蔓喜在一起!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他二人绝对不可以再有纠缠!

    “三皇子,我这个妹妹的确单纯了些。可是她不懂事,三皇子也不懂事吗!孤男寡女在这里密会,传出去她的名声怎么办!我自知今日在朝堂之上说的话重了一些,三皇子若是记恨在心,冲着我来就好,不要牵扯我的妹妹。”

    “阿姐,三皇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人很好的。”

    “你住嘴!还不把披风还给三皇子!”走的近了她这才发现蔓喜身上竟然还穿着时墨这个畜牲的披风。

    时墨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微微低着头,轻声解释道,“公主,本王只是见二公主穿的有些单薄,所以才将自己的披风给了她,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没想到会坏了二公主的名声,实在抱歉,至于今日在朝堂之上,也是本王的错,还请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既如此,就不打扰两位公主了。”

    时墨走后,寨柳千欢一言不发,只顾着往宫门口走。

    正准备上马车前,蔓喜叫住了她。

    “阿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你为何那么讨厌三皇子?”

    她转过身,用力的抱住了寨柳蔓喜,任由泪水在眼眶打转。

    “蔓喜,我是你的亲姐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我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我也会犯错,也会糊涂,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我更希望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你能明白吗?”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寨柳千欢擦掉眼泪,“答应我,以后不许跟时墨来往,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为什么?阿姐,我不懂,三皇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难道是因为佳妃之事?”

    “你照做就好,其余的不必多问,以后皇宫里的事也不要掺和。”

    “知道了,我会照做的。”

    寨柳千欢上了马车后发现时寒正虚弱的靠着。

    “王爷,久等了。”

    时寒咳嗽几声,“无妨,不过……不让二公主上马车吗?”

    “她胆子越来越大,让她走着回去吧。”

    “咳咳咳!”时寒突然咳嗽的厉害,嘴角甚至流出了血。

    “时寒!你怎会病的如此严重,分明昨晚我解了你的毒。”

    时寒淡定的擦掉血迹,似乎早就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本王没事……咳咳咳!”

    时寒痛苦的涌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识……

    “王爷?王爷?”

    寨柳千欢焦急的喊了两声,心下一紧。

    这个病秧子弱的不成样子,日后居然能当上太子。

    掀开帘子,寨柳千欢催促道,“你们几个快点,本王妃要马上回府。”

    王府布置的格外喜庆,寨柳千欢却无心感受,她遣散了下人,将昏迷不醒的时寒独自扶进了屋。

    “燕子,快去请府里的大夫来!时寒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性命危在旦夕。”

    “是,燕子这就去。”

    “吱呀……”

    门再次被推开,寨柳千欢擦拭着时寒的额头,疑惑的问道,“燕子,你这么快吗?”

    抬起头却发现她面前站着的不是燕子和大夫,而是王府的管事刘管家和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明眸善睐,端庄秀丽,一身暗红色的婚服格外醒目。

    想来她便是相府嫡女——白茗潇了。

    “姐姐,为何王爷出事,你不通知我们呢?”

    寨柳千欢将帕子随意的丢在了盆里,“王爷是皇子,让人知道他昏迷不醒,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做文章,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你不用担心。”

    刘管家看向白茗潇,“白夫人,王妃已经请了太医了,您不用过于担心,不如先回屋等候,等王爷醒了……”

    “我能救王爷,他的病一般的大夫救不了,我能。”

    “白夫人,这……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白茗潇走向前看着寨柳千欢,眼神里写满不甘,“你不能照顾好王爷,我能,你也救不了他,可我能,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你是正妃!”

    寨柳千欢无心争吵,“有什么事等王爷醒了再说吧。”

    “我说了我可以救,再拦着我,王爷可就真的没命了!”

    刘管家劝着白茗潇,“白夫人,您就别再胡闹了,王爷的病非同小可。”

    “让她试试吧。”

    寨柳千欢突然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既然你说你能救,那就试试吧。”

    刘管家还在阻挠,寨柳千欢一把拉住了他,“让她试试吧,有什么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寨柳千欢站在屋外,拦住了想要进去的燕子和大夫。

    “先别进去了,里面有大夫。”

    燕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谁啊,本事这么大,治病的时候竟然把您赶了出来。”

    寨柳千欢没有回话,她之所以答应让那个相府嫡女试试,是因为她闻到了那女子身上的药草味,一看就是常年和药草接触之人。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