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我就拍着胸脯道,“我妈说了,诚实守信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我安宁言出必行!”

    从那之后,这个男人的声音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整整十年,我都平安顺遂,一点意外都没有。

    久而久之,我便将这个事情抛在了脑后。

    谁知……

    “怎么了?”我妈见我神色不对劲,摸上了我的额头,“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我咽了下口水,如鲠在喉。

    “那个……怎,怎么这么热?风扇坏了?”我转移话题道。

    “停电了,能不热嘛。”

    “啊?怎么搞的?”这大热天的,停电了可还得了。

    “村里这两天修路,刚才说是把附近的电缆给挖断了,正抢修呢。”

    要想富,先修路,这帮狗日的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工人,拼夕夕九块九包邮?也太不靠谱了,好歹找个专业团队啊!

    我妈最后又叮嘱了我一句,“这两天你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哪儿也去,谁也别见,要是梦里有人喊你,你也千万别应,记住了吗?”

    她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脑袋一片空白,右眼也传来刺痛感。

    就算是我想出去玩,也玩不动了。

    因为,当天夜里,我就发起了高烧。

    我浑身发烫,感觉整个人在火上烤似的,无比的煎熬。

    药也吃了,水也喝了,可这热度死活退不下来。

    等到了白天,我妈带着我去了镇上的医院,可照样看不出什么究竟来,最后又打道回府了。

    这一晚,我烧得稀里糊涂的,右眼更是生疼生疼的,就听见我妈在客厅不知道捣鼓什么,噼里啪啦的。

    半晌过后,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水进来了。

    我看着碗里还有半张没有烧烬的符纸,立马皱眉。

    我妈这是趁我病,要我命啊……

    “快喝吧。”我妈催促道,按着我的脑袋将符水灌进了我的嘴。

    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她只要不给我喝粑粑水,其它……我都能含泪接受!

    可我依旧没有退烧,右眼反而变得更疼了,就像有人揪着我的眼球使劲扯似的。

    身体滚烫,就连汗毛都是热的。

    我醒醒睡睡,烧得分不清白天昼夜。

    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听见了那个男人魅惑的声音。

    他说:“小丫头,你难受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疼……”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会死的……

    这三个字不断在我脑海里回旋着,让我愈发害怕……

    我马上就二十岁生日了,难不成……要死在这一天吗……

    “难道真的压不住血脉吗?”

    是我妈的声音……

    我模模糊糊看到有几个身影在我房间里。

    “这是安宁的生死大劫,她八字极轻,天生无命格,而且,还身负百鬼日行的魔眼,本就很难活命。”

    “你护了她二十年,已经不容易了……”

    “父亲,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安宁她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除非……请神庇佑。”

    “请,请神庇佑!父亲,安宁本就无命格,又是千年难遇的魔眼载体,这弄不好会给安宁招来凶神啊!”

    “但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

    “父亲!”

    我妈叹了口气,“用我的命,续安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