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川!你敢!他可是你弟弟!”

    “呵!一个野种也配!”

    他整张脸倾轧而下。

    胡茬坚硬,扎人,磨得她疼。

    司南枝厮打他。

    她越打,秦九川越疯。

    吻地越深,越野蛮。

    司南枝陷入缺氧的空白里,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这个火辣用力的吻里。

    他箍着她的双手,将司南枝整个禁锢在自己怀中,舌绞着舌,唾液黏着唾液。

    她接近窒息的一刹那,车子猛地刹住。

    秦九川被迫停下了吻。

    车子已到大帅府门口。

    司南枝大口喘息着,秦九川却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但看到司南枝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大约也是心软了,在女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侧身下车,转到车子的另一侧给她开门。

    秦克礼的车已经先一步到达秦府,已经被家丁带回院子里,叫来军医诊治。

    此时,秦家上下乱成一团。

    秦家二少爷中毒,无异于是跟整个秦家作对,但放眼望去,全海城,谁有这滔天的狗胆。

    全府上下都提心吊胆着,秦大帅更是站在房门口薅着军医的衣领子,命令他治不好儿子就提头来见!

    大雪天的,军医一边擦着脑门上的冷汗,一边连连点头说“是”,提溜着药箱进门时,腿肚子还止不住地发颤。

    秦老爷子又烦又慌,在秦克礼门前来回踱步,一向沉稳的步伐此时也变得甚是凌乱慌张。

    干脆掏出手枪,扣动扳机开了两枪,黑沉着脸怒骂:“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动老子的儿子,被老子抓到老子扒了王八蛋的皮!”

    秦老夫人带着沈明珠进院子时,正巧遇到秦老爷子举手开枪。

    枪声震耳,树上的鸟被吓得扑腾乱飞,赶来的秦夫人也被吓得面色白了一瞬。

    “大帅,您是这是做什么大帅。”秦夫人上前要给秦大帅拍背顺气,却被秦大帅抬眸一瞬间,眼底的杀气给吓了回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惊慌的秦大帅,就算是当年秦大帅上战场,被子弹洞穿左臂,军医没用麻药开刀取子弹,秦大帅还一边调侃军医长得帅气就是没老婆,一边被军医划开皮肤,一点点把子弹连同碎片挖了出来。

    当时那个场景,不少护士都被吓吐了,军医脑门上的冷汗也是擦了一层又敷上一层,但秦大帅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今看到秦大帅慌乱无措的模样,秦老夫人惶恐之中,察觉出一丝异样。

    但来不及细想,秦大帅又砰砰两声再次开枪,她哆嗦着站在不远处,看着丫鬟端出房门的一盆盆血水,面色煞白。

    被吓得不轻。

    回头看向身后的嬷嬷,四目相撞,嬷嬷眼神闪了闪,秦夫人藏在袖子的手不受控制发颤,手绢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母亲,您怎么了?”沈明珠上前将手绢捡起来递到秦老夫人手中,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母亲别怕,这件事应该不是冲着秦家来的,许是克礼在外面惹上了什么人,被别人给阴了。”

    秦老夫人盯着她头上的红宝石发卡,声音都在发颤:“你说得对,肯定是秦克礼在外面做事不检点,被人给惦记上了!”

    谈话间,院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

    秦九川带着司南枝从外面进来。

    秦老夫人和沈明珠快步上前拥住秦九川,沈明珠先开口说:“九川,克礼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吗?为什么会中毒。”

    司南枝站在后面,视线里正好是秦九川的侧脸。

    刚刚他在车上挑衅自己,司南枝受不了他的羞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没想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男人脸上的红肿更加厉害。

    她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深呼一口气,走到秦大帅身边:“大帅。”

    秦大帅眸底冰冷,却怒火汹涌,扫了她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人说克礼是在你的院子里被发现的。”

    她握紧拳,按照秦克礼交代自己的,平静讲道:“我的人刚把白米粥搬出去,我也要出门施粥,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就看见克礼脸色煞白站在院门口。”

    “我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将他附近房内休息,没想到刚进门,小叔就开始大口吐血,我当时吓坏了,胡乱找东西给他擦血,接着就是九川进门,发现了小叔,将他带回秦府。”

    逻辑通畅,有条不紊,司南枝说的每句话,都暗中在强调两人之间的清白。

    若是没有她,不等秦九川来,秦克礼就已经冻死在冰天雪地中了。

    秦大帅眸底深沉,一直在盯着女人,直到她说完话许久,秦大帅才沉声吩咐了句:“辛苦你了,起来吧。”

    “是。”司南枝缓缓起身。

    紧接着就听见秦老夫人惊呼一声:“儿呀,你的脸是怎么了!”

    秦九川越过两人,目光钉在司南枝身上,面不改色:“狗爪子挠的。”

    “你不是去抓地下党了吗,怎么还会被狗伤着!”秦老夫人被一顿刺激下,脑子没反应过来秦九川说的什么意思,急忙叫嬷嬷去拿药,给秦九川擦脸。

    沈明珠顺着秦九川的目光看过去,回头看见司南枝红肿的唇上,手指瞬间攥紧。

    她经历过不少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司南枝的嘴唇到底是怎么肿的,一看就是吻得太激烈,秦九川甚至当时就想把她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沈明珠面色无虞,指甲陷入手心,盯着司南枝的衣服忽地笑了声:“司姐姐的衣服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成碎布了。”

    众人听到沈明珠的话,注意力齐齐转上司南枝的袄裙裙摆上。

    她今天穿了件湖绿色绣荷花袄裙,裙摆处绣着几只蝴蝶,裹着布的小脚走路只能迈小碎步,一静一动中,蝴蝶就会跟活了似的在空中上下翻飞。

    如今,裙摆已经被撕成碎布,蝴蝶也七零八碎,甚至司南枝那两只堪称完美尺寸的精致小脚也没了袄裙的遮挡暴露在众人眼中。

    这个时代,女人的脚只能在床上给自己的男人抚摸把玩。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的两只脚毫无遮挡落在众人眼中,无异于光天化日之下脱光了裸奔。

    沈明珠绞着手绢,一字一顿讥讽:“司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你如此毫不避讳,暴露自己的小脚,是在勾引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