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嫌恶的男声紧接着响起。

    江尽染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过去,正正好好对上了张律师居高临下的不屑眼神。

    他拿着公文包,似乎刚从停车场走出来,身边跟着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职员。

    是两个“熟人”啊……

    “你,你们……”陆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她像是怕张律师误会,急忙否认道,“张律师,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今天只是……”

    张律师闻言,眉毛顿时一横,仿佛对陆莹的话语感到不满,他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不是来找我的?难道,你还想找更好的律师?这里,比我好的也没几个……”

    面对张律师明显不善的质问,陆莹只是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我……”

    江尽染在心里呵呵两声,脸色顿时冷沉了几分。

    好虚伪的男人。

    明明不愿意接受陆莹的委托,现在看陆莹想转投他人,又表现出刻薄不悦的嘴脸,阴阳怪气,自大傲慢……

    真恶心。

    “当然有比你好的律师了。”江尽染扯了扯唇角,冷不丁地出声,她冷冽的眸光直直射向张律师,“而且,当初不是你拒绝我们的嘛……怎么,难道不准我们找其他更好的律师?”

    江尽染刻意加重了“更好”的语气。

    “呵,我还记得你呢。”张律师的注意力顿时被江尽染吸引过去,他冷笑起来,眼睛眯成阴险的弧度,“你这个小丫头,当初不是夸下海口,说能找到戚怀素吗?”

    江尽染的面色没什么波动,反而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没错,我是说了——”

    “我还记得,你说我要是能找到戚怀素,就给我跪下狗叫……”

    “扑哧”一声。

    其他人还没发话,一旁的季清影却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季清醒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对着所有人摇了摇手,“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她并不知道陆阿姨江尽染,和眼前的这个律师之前有什么纠葛……

    不过,听了刚才的他们的对话,她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

    这“跪下狗叫”到底是什么鬼,实在是好笑,也不能怪她没忍住笑出声……

    “我是说了。”张律师收回视线,转而咄咄逼人地看向江尽染,眸色泛着冷沉的光,“可那又怎么样?你恐怕连戚律师的影子都见不到,还想找她为你辩护?”

    张律师当初之所以敢“夸下海口”,就是笃定了眼前这个小女孩绝对不可能请得动戚怀素……

    别说请了,连找到戚怀素这个人都费劲……

    所以,他才说了“跪下狗叫”那样的荒唐话。

    “小丫头片子,就爱说大话。”张律师垂着眼睛,眉目冰冷地看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的眸光顺带扫了一圈陆莹,“你和这位陆女士,就别瞎折腾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看望一下看守所里那位,让他心里好受点……”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陆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眼眶瞬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