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就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白栀现在比刚才还要委屈,看着夫人的眼睛都含着一汪水。

    吸吸鼻子,眼眶变得更红了,但是就算是这样,白栀也不管说什么“大话”。

    “你欺负人~”

    夫人看着白栀的样子,恍惚间还以为打在她身上了呢。

    “我打的我儿子,我可没有欺负你。”

    白栀听着夫人的话,低下头,鼻音都出来了。

    “你都说了我痛。“

    说是这么说,但是该写还是要写的,毕竟人家的儿子,自己再怎么心疼都不能阻拦人家打儿子啊。

    现在的白栀也不需要帕子了,直接拿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嘴里也没有安静。

    “写就写,怕你们啊。”

    听着白栀的话,在看着白栀的动作,夫人和二少爷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夫人笑白栀嘴软心也软,她的孩子会少受很多的苦。

    二少爷是在笑白栀好玩。

    当年的他只会一直哭,哭到额吉心疼,把自己哄好了再带着自己学习。白栀倒好,一边为别人哭一边哄自己。

    他现在真的挺想问问对面那个人,这么好玩的小东西是哪弄来的,他也想养。

    现在一屋子的人,只有大少爷自己比较心虚,毕竟那一下真的不疼。幼时额吉一直都是这样吓唬自己的,但是每一下都不疼。

    看着白栀一边哭着一边练字,难得的心虚了一瞬,但是伸长脖子去看白栀练的字,又摸了摸心脏,将刚生出来的良心摸没了。

    静心练气,白栀最欠缺的,但是也是他们不太想让她改变的。

    那么可爱活泼、天马行空的一个小姑娘,真活成他们这种“死水”样子,那就真的让他们难受了。

    但是就白栀现在的这个过于“活泼”的状态,还是稍微练一下比较好。

    锦池看着白栀一边一边抹泪一边写,然后不可避免的成了花猫,赶紧低下头“默默嘲笑”。

    听锦绣姐姐说,上次练字成花猫的是六岁的小主子。现在小姐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呢。

    别人也看见了,甚至大少爷还想着给白栀擦擦,但是被夫人制止了。

    看着夫人不让,大少爷也知道不去打扰是最好的,所以直接放弃掺和白栀的事情,专心写字临摹。

    白栀倒是越来越有感觉了,每一个字都有它闪光的地方,或是横竖,或是撇捺。

    见没有了乐子,二少爷也收回了视线,专心看起了书。

    不是什么有用的书籍,是夫人特意让人采买的话本,很有当时的特色,正好可以补全黑瞎子那时“飘荡”的岁月。

    练字耗时还费力,对于白栀这种懒人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在一个个字成型时沉下,人也慢慢的变得安静。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白栀的字也写了六七张了。

    “行了,上午就到这吧,先去吃饭,然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两个小时,等醒了我们再学别的。”

    白栀听话的放下笔,觉得累极了,要不是脑袋上的东西太重,不好抬头,她恨不得直接趴在桌子上。

    夫人拉着二少爷,对着白栀指了指,然后就走了。

    大少爷见白栀双眼发直,那只练字的手被放到桌子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赶紧拉着那个手开始揉搓按摩。

    “小小姐,没事的,过两天熟练了就好了。”

    锦池将水盆端进来,将毛巾拧好递给黑瞎子。

    “要是实在是不想学了,我就和额吉说,咱就不学了,时间长着呢,以后慢慢学也行。”

    白栀看着黑瞎子的嘴张张合合,好像是听见了,又好像是没有听见。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心都静了。”

    黑瞎子和锦池看着白栀现在的样子,有一个很冒昧的想法,但是确实只有那个想法最合适现在白栀的状态。

    "静心可能不是一种心态,而是一种死态。"

    手腕没有那么累了,脸也在没有留意的时候被黑瞎子擦干了。

    锦池将白栀的外衣递给黑瞎子,还将手炉也递给黑瞎子,然后就看着黑瞎子一路照顾着白栀到了饭桌上。

    吃了没有两口,白栀就彻底吃不下了。

    就怎么说呢,白栀微微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饱非饱的样子。

    “小小姐,尝尝这个,这个鱼咱们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都少了,更何况是在这个季节。”

    白栀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直接将那块鱼肉喂到了嘴里,咽了下去。

    “嗯~,这个好吃,就是看不出来长相。”

    眼睛都是直的呢,嘴就开始说了,甚至还有情绪。

    斜对面的二少爷看着白栀的样子,第一时间找了夫人分享这件事情。

    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总是大事小事,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情都要和额吉分享一样,而夫人也像那时一样,凑过去听黑瞎子的小世界的乐事。

    大少爷看着白栀活跃了起来,又夹了一筷子给她。

    “好吃就行了呗,再说了,就算是丑,回去也不是我们能吃到的了。”

    “为什么,又是牢底坐穿吗。”

    大少爷见白栀现在脑子也没有转过来,又重新说了一遍。

    “不止,主要是见不到了,黄河流域的,现在是濒危等级,同时也是一级保护动物。”

    白栀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少爷看见白栀略有恐慌的眼神,微微偏头,还十分厚脸皮的忽视了夫人和对面那个弟弟的看好戏的眼神。

    “我本来和管家说过,毕竟那时候你坐月子食欲不好,但是说完了管家拿手机搜了搜,说那个鱼没有了,有也吃不了,犯法。”

    说着,大少爷的怨念也越来越重了。

    以前的食材是真的好吃,结果到了现代,不是犯法就是犯法又灭绝,啥都吃不上。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栀也放心了。

    “我还以为你虎的跑黄河里自己去捞了呢。”

    夫人和二少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吱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觉得很好看,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就这么看着,白栀两人倒是没有事情,就是夫人和二少爷不可避免的多吃了半碗。

    没办法,他俩吃的慢,他们这些想看着的就只能一起吃着看。

    看戏看的非常开心的夫人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十分“仁慈”的将下午的安排告诉了白栀。

    “下午学礼仪,晚上学插花。行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了。”

    看着白栀又变成“木头人”的样子,夫人有些“坏心眼”的点点头。

    "还是要多多打击啊,等次数多了,以后就能出去忽悠别人了。"

    大少爷和二少爷好像是看见什么奇景一样,有些茫然的看着夫人。

    "他额吉好像变的活泼了。"

    见夫人“飘飘然”离去,大少爷也找回了理智。

    “小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白栀就麻木的起身,像是幽魂一样的往外走去,身后的锦池差点没有跟上,那步子,不知道有多稳。

    二少爷看着大少爷,心情很好的嗤笑出声。

    “哈,人家没理你。”

    说的和想的那是非常的统一。

    别以为他不知道,对面那个一看就很讨厌的人,每一次叫自己弟弟,叫的就是另外一层意思。

    "你才是个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