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和黑瞎子说有一天他会愿意倒霉,他绝对会把那个人一脚踢出去八米远,但是现在的他只想说——是的,没错,快让我倒霉吧。

    巴乃的黑瞎子觉得自己倒霉的要死,塔木陀的黑瞎子觉得自己还不如赶紧倒霉,至少自己倒霉还能有个托辞,省的被人打死。

    白栀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变成血淋淋的了。

    “瞎子,接着我。”

    白栀头上一个大洞,往下止不住的流血,身上也没有好到哪去,背上的伤口更大,长长的一道,从左肩到了右侧腰部,前面的肩膀处也有一个不浅的洞。

    黑瞎子听着白栀虚弱的好像女鬼的声音,看着从陨玉上面落到地上的血滴,略带惊恐的往上看去。

    白栀虚弱的靠在洞口的边缘,没有血色的嘴唇,白的相纸的脸,最显眼的就是手指上红色的甲油和身上的血,一看就很吓人。

    赶紧起身,站在洞口下面,张开手,等着接住白栀。

    “下来,我接着你。”

    白栀实在是提不起力气了,往下跳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是头朝下的姿势栽了下去。

    黑瞎子抱住白栀,将人小心的放在地上,从她身上搜寻药品。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出了什么事情。”

    白栀塞下一颗补血药,趴着让黑瞎子给她包扎伤口。

    “等会和了再说,一会儿包扎完,你带着我立刻走,有急事,时间太赶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身后遇热显现的白虎,有些惊奇。

    不是麒麟不是凤凰,是只老虎,还是下山虎,看气质不像社会人啊。

    “你的伤可不算轻,一天都不休息,小心伤口烂掉,现在可是夏天,很容易发炎的。”

    白栀双手握拳,感觉着身上的痛,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

    那么多年了,还是不太习惯受伤时的痛。

    被黑瞎子扶起来,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

    “走,体质好,没事的,我们要快一点,时间太紧了。”

    看着白栀坚定的眼神,黑瞎子没有办法,将白栀背起,准备带着她现在就走。

    所幸西王母的气息千百年来一直都很好使,到了晚上,不能赶路的时候,也没有蛇群来打扰他们。

    黑瞎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将吃的递给白栀。

    “解小姐,吃了饭再睡。”

    看着白栀还不动,黑瞎子才觉得事情大发了。

    一个为了吃的能把自己对象都扔一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嘴边的食物。

    赶紧把人扶起来,一摸额头,别说吃饭了,黑瞎子现在只想让她吃药。

    全身上下的药都被摸了出来,黑瞎子真的就是除了补血药认识,剩下的没有一个认识的。

    “解小姐,醒醒,退烧药和消炎药是哪个啊,你家就不能用西药吗?”

    黑瞎子将白栀又在背包上靠着,自己仔细的观察着瓶子,希望可以找到药名,可惜了,找了半天,没有一个名字。

    “我就说要歇一歇吧,你还不同意,现在我们可就真的要一刻不停的往外走了。”

    把白栀背好,为了保险,还专门用绳子把她捆好,只留下了一点食物和水带在身上。

    “我肯定要被那两人打死了,没劝住你,没准哑巴张也得打我一顿。”

    大晚上的,黑瞎子赶路热就算了,背上的白栀也是一个热源。

    两天,整整两天,黑瞎子除了给白栀喂水的时候停下吃两口饭,就没有休息过,等黑瞎子背着白栀刚出来就看见解家伙计的时候,黑瞎子感动的“泪流满面”的。

    “快,医院。”

    黑瞎子背着白栀上了车,慢慢将白栀身上的绳子解开,抱着她,感受解家伙计的生死时速。

    副驾驶上的伙计往后看了一眼,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当家的,接到了,小姐受伤昏迷,黑爷没事。”

    本来看见伙计的电话,解雨臣以为是个好消息,非常自信的打开了免提,让身边这俩异常想念白栀的人安心,结果心没安,直接死了。

    一桌子的人小心的看向解雨臣和黑瞎子,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的声音和频率。

    摸着手上的戒指,解雨臣没有生气,将手机放到自己面前,情绪稳定,不悲不喜。

    “让瞎子接电话。”

    伙计听见之后,转身将手机递给黑瞎子。

    “黑爷,当家的找。”

    黑瞎子抱着白栀,看着她昏迷都不放松的眉头,苦恼的将手机接了过来,放到耳边。

    “花爷。”

    听见黑瞎子的声音,解雨臣看向手上的戒指,冷静的说道“栀子是不是在发烧,伤口还在发炎。”

    “对。”

    得到答复的解雨臣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到了黑瞎子的面前。

    “小小姐身上有一个天蓝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喂给她,还有一个冰裂纹的白瓷瓶,那个敷在没有发炎的伤口上,还有一个墨绿色的瓷瓶,那个洒在发炎的伤口上。”

    黑瞎子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刻都不敢停歇的将药找出来,按照另一个自己的吩咐给白栀用药。

    白栀后背的伤不方便在车上上药,黑瞎子在给肩膀和额头的伤口上完药,拿出小蓝瓶,准备喂给她。

    嘴唇倒是张开了,牙却是咬得死紧,给黑瞎子急得想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喂不进去,她咬得太紧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卸了白栀的下巴指定能喂进去,但是俩人都狠不下那个心。

    黑瞎子掐着白栀的脸,拿着药瓶一会儿就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你俩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

    红毛瞎瞎一点都桀骜不起来了,全是懊恼。

    白栀这个只要熟悉的人不在身边,晕迷之后死活喂不进去药的毛病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该死的汪家,乱喂什么药,现在好了,谁都喂不进去了。"

    解雨臣想了想,凑过去,苦大仇深的看着手机。

    “卸下巴,栀子现在是中毒了,那个药是解毒的,能让她好的更快。”

    解雨臣刚说完,黑瞎子就直接动手,将白栀的下巴卸了,看的副驾驶的伙计眼睛都大了。

    轻轻的将下巴又按了回去,黑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喂进去了,准备往医院走。”

    解雨臣制止了他,现在白栀的情况医院也没有用,她的身体正在自己排毒,要不然也不会发热。

    “不用去医院,回家,除了水不要喂她别的东西,她醒了之后记得让她吃饱,很快伤口就会愈合,你不用担心。“

    “行,那等她醒了再联系。”

    “好。”

    黑瞎子看着白栀,觉得自己也算是倒霉,没有受伤,但是心脏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将手机还给解雨臣,一群人什么都没有说,将场地留给两人。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不大不小的,解雨臣第一次觉得雨声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