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榆又一次体会到暴富的滋味儿。

    四斤多豆芽唐老板给了260分,蕨菜腌了之后虽然看着量不大,可十分压秤,算下来也有550分。

    她抚摸着自己旧旧的手环,此刻若有所思——

    果然人只要有了第一笔初始的资金,再想挣钱就变得容易许多。

    不过,现如今手头的资源是真的没有了,野菜可一不可再,怀榆于是又好奇道:

    “唐老板,你知道哪里有卖豆子的吗?我哥哥说外头的豆子很难吃,到底有多难吃啊?”

    唐老板盯着豆芽正在不停发消息,闻言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心里啧啧:

    何不食肉糜!何不食肉糜呀!

    他带着怀榆到门口给她指了指方向:“看到没有?那个九福珠宝的背后,绕过去就是种子店了。”

    “不过小榆妹妹啊,种子呢,你弄一点儿回去看个新鲜也就算了,变异值超过20的可千万碰都别碰!难吃,太难吃了,吃一口你得几天都没啥食欲。”

    怀榆想起了那天那个男人卖的枣子:“我第一次来时看到有人卖枣子,变异值23……”

    唐老板脸都黑了:“变异值23他也卖?坑哪个冤大头呢?这玩意儿狗都不吃。妹子你不会尝了吧?”

    “没有哦。”怀榆皱皱鼻子:“我也怕很难吃啊,所以让他先吃给我看,好吃了我再买。”

    唐老板沉默一会儿,这才说道:“那没事了。”

    那个坑人的玩意儿要是真有勇气把这枣子吃下去,倒也合该他挣这笔钱。但看眼前这姑娘的样子,肯定是没买,估计好奇心累积了不少。

    再看看自己那变异值9的豆芽,唐老板都不知道得是什么家庭才能养出这种天真大小姐。

    按理说自己家也不差啊!

    可他要把敢把孩子养成这样子,老爷子不把自己腿打断才怪。

    唐老板摇摇头,目送着怀榆的背影远去,赶紧摸出手机来挨个打电话通知。

    而这边,怀榆绕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了唐老板说的种子店。

    这店面并不大,看起来也很简陋。门口几个大的储物塑料袋敞开着,里头有各种各样的黄豆。

    微带青色的土黄豆,更大更圆的高产黄豆,还有主要用来收获青豆的品种……

    摆在最前面的都是些生长迅速的青菜,小白菜,鸡毛菜,还有产量大的豇豆等。

    种子都是用透明自封袋封起来挂在架子上的,上头用黑色笔简单写了两个数字。

    怀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这两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有人刚走进店来,听到这话顺口说道。

    “上面的是变异值,下面的是分数——哎哟,妹子,是你啊!”

    她转头一看,果然是个熟人:

    “枣子叔叔。”

    对面的男人脸一黑,此刻连连摆手:“叫叔就行了,把枣子去掉,我这辈子都不想吃枣子了。”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心虚,因为最后的枣子是眼前这个姑娘打包走了。虽然卖的分儿不高吧……

    “咳。”他清了清嗓子:“妹子,你来买种子啊?”

    “嗯,”怀榆点点头:“想多买点黄豆,不知道哪种好。”

    中年男人也唏嘘着:“买黄豆啊,刚好我也要买。来,你甭看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挑那产量大的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着一把黄豆,听豆子簌簌往下落的声音,还一边儿骂着这贼老天。

    “正是种地的关键时刻呢,突然下这么一场雨……我特么好不容易才扛了十几包土走楼梯上十楼,结果一场大雨下去,土壤全特么污染!”

    他骂骂咧咧,这会儿拿着已经熟门熟路的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来,“哗啦”就那么一抖,然后拎起铲子就往里头装黄豆:

    “你袋子呢?来,我给你装,他这面儿种子店也不砍价,豆科价钱都是国家规定的。”

    “还有啊,你得多买点儿,别心疼种子钱。”

    “种一茬,等苗长到10cm左右的时候把它拔掉,再重新种第二茬。来回轮个几茬儿,土里的污染应该就能吸收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埋怨起来:

    “我这是什么破运气,当初分了房子,为了阳台通风光照好种菜,愣是把玻璃都给敲了。谁知道刚敲两天,这突然一场大雨……”

    简直倒霉透顶。

    怀榆默默掏出塑料袋递了过去,此刻又不动声色的追问:“这么快就拔掉,那岂不是结不了黄豆了?外头污染的地方也这样弄吗?”

    对方也没在意,一边将塑料袋拎起来试了试分量,而后又重新抓起铲子:

    “私人开荒国家又不管,开荒好了登记一下就行,豆子就可以慢慢种慢慢等结豆子,国家收购的话,蚊子腿也是肉嘛。”

    他说到这里,又好奇的看了怀榆一眼:

    “公共种植区那就得发动木系了,不过咱花城估计也没几个人,真正有本事的都去戍卫军了。要么就是探险者。”

    “再说了,就算有本事也没用啊。这么大的土地面积,木系异能者不吃不喝连熬几个月也收拾不完啊。”

    “毕竟不光这场雨,平时空气里的变异指数也不少啊。”

    怀榆若有所思,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点新知识。

    过了会儿,她突然说道:“我哥哥的那套白制服布料好漂亮啊,我都还只能穿旧衣服……”

    那行冰雪凝结而成的小字依旧在自己床头,寒意彻骨,没有半分融化的迹象。

    “那肯定的嘛!”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又扯过她的塑料袋给她铲豆子:

    “看不出来啊小姑娘,我说你打扮的平平无奇的,怎么还乱花钱买枣——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花钱还挺爽快的。”

    “原来是家里有人是戍卫军啊……还是探险者?什么系的?戍卫军那衣服是负责前线作战的嘛,衣服布料是特制的。”

    “一来是用为了保证布料平滑,好像加了什么特殊涂层。以免留下血污跟纺织线结合,让一些附生种子扎根。”

    “二来么,前线不是荒原就是森林,要么就是那些扎根身后的大树……总之那树藤树枝树叶飞舞起来眼花缭乱的,这个涂层里面添了独特的荧光砂还是啥的,老远可以被看到,方便协同作战和救援……”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而后转头看着怀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