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彪的爱情真的很震撼怀榆,她看了那好几排向日葵,心想自己对着向日葵念诗也太作孽了!

    但这也不能怪自己吧?

    毕竟谁会想到旁边这个竹子是恋爱脑呢?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她又太忙,狂彪到底什么时候把竹笋捅进屋子的!

    屋子破洞可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怀榆回去一通翻找,终于在衣柜和墙的夹角处,看到那颗生长在阴暗处、披着褐色笋衣的低调竹笋。

    小东西还挺会挑地方,怀榆蹲在竹笋边上切准角度,才能看到它正对着门口儿的老旧古董脸盆架,上头红色的大脸盆还放在架子里。

    所以……竹笋也有眼睛吗?

    嘶!怀榆瞬间觉得惊悚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她看到竹笋的第一件事不是把它掰断,而是又狐疑地打量着屋子,总觉得暗处还有东西蠢蠢欲动……

    可恶!

    狂彪真的要挨打了!

    她气势汹汹提着篮子拿着剪刀冲向蔷薇走廊,想了想,转身又把那颗竹笋砍了下来。

    可水泥地面已经被顶破了一个窟窿,而且周边还有隐约的裂痕,怀榆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只好越发生气了。

    “蔷薇!”她大声叫道:“狂彪把我屋子戳破了!”

    最近真的事情太多,行程又太过紧密,自打上次沉星来将那一束蔷薇连瓶带花一起抱走之后,怀榆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家里再重新补上一束。

    此刻装着竹笋的篮子放在脚边,她手里拿着剪刀,一边挑选着合适的柔软枝条,一边气哼哼道:

    “那个臭恋爱脑只想看看脸盆有多大,就把我房子顶破了。盖房子多么费力,它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要好好教训它哦。”

    “臭不要脸,它还想跟向日葵恋爱,还想叫向日葵作诗……哼,我也会!”

    “养不教,我之过。竹不打,不成器。”

    “但也不要打太狠了,大崽二崽跟我的小鸡还都要它照顾呢。”

    “而且他会说话,我感觉你也是会说话的,但你又不理我……”

    她絮絮叨叨,总觉得经历这么多事后,虽然都没有顾上跟蔷薇走廊说话打招呼,甚至都没有再拜托它开门,方便进山……

    可不知怎么的,感觉仿佛还更亲密了。

    剪刀咔嚓咔嚓,蔷薇上头尖利的小刺都柔软如绵羊,怀榆一边美滋滋的垫脚嗅闻高处那一嘟噜粉白柔嫩的花,一边又哼哼唧唧皱着鼻子说小话……

    等到篮子里又装了满满的蔷薇花之后,她这才反应过来:

    “哇!你最近对我好好哦!刚开始还骗我给你磕头呢。”

    蔷薇枝条晃了晃,花瓣劈头盖脸的砸了她满头。

    但怀榆一点儿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惶恐了。

    反而抬头看看身边的检测仪:“没有报警诶,你现在是不是能控制自己了?”

    不过锻炼这么些时日,怀榆如今胆子也大了许多:“报警我也不怕了。”

    反正他们也不太敢接近,而且什么都查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周潜也住附近啊。

    虽然他没明说,但怀榆就是知道,周潜愿意替她瞒下秘密。

    “周潜人挺好的,他如果过来了,你不要轻易打他哦。”

    “要打就打狂彪吧。”

    她将装满蔷薇的篮子抱进怀里,刚准备告别,只听半空中一阵风声呼啸,下一刻,声音越发剧烈——

    “咻咻咻!!!”

    这声音穿梭的太快,以至于怀榆慢了一拍,才循着刚才的方向看去——

    那哪里是风声,分明是蔷薇走廊柔软却又韧如钢丝的枝条!

    数百根细细的枝条从蔷薇走廊的高处,向着竹林飞速穿梭。上头是绿油油的嫩叶和粉白的花苞,而在这重重掩盖的枝条之下,则是狰狞如钢刺一般长短不一的蔷薇小刺。

    他们在半空中呼啸而过,完全无视重力,直接飞速攀上了狂彪竹林边缘的大片竹子。

    从竹稍向下,盘旋,缠绕,如同一条条灵活的蛇,越缠越紧,长长的枝条在半空中绷的如同弓弦一般,叫怀榆气都不敢喘,生怕待会儿绷断了。

    直到它们向下盘旋到一定角度,枝条上原本攀爬过程中柔软趴伏的尖刺,却又在找准位置时瞬间弹起,狠狠扎进坚硬的竹竿!

    然后,死死将枝条和竹子固定在一起。

    下一刻,狂彪哭爹喊娘的声音传来。

    “哎呦,我的妈呀!”

    “好端端的你扎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占你的地盘儿!咱俩中间隔那么远呢!”

    “你再扎我,你再扎!我告诉你,虽然我是竹子,可不代表我不知道痛的!你再扎的话,我就要喊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

    狂彪的喊声越发嘹亮,要不是竹林呼啸的风声更大,怀榆真怕变异警报器没响,这可怕的叫声都能把防御军招来了。

    而下一刻,只听到一阵树叶摩擦声,和诡异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只见狂彪最外围的那两排竹子,此刻竟都被越收越紧的蔷薇枝条拼命向一边拉拽,而后如同被大雪压塌身子,弯成了饱满的C型。

    竹梢都触碰到了蔷薇走廊的脚边。

    狂彪“哎呦”叫苦的声音传来,明明大崽二崽戳它的竹笋,它一点感觉也没有,可在此刻,却仿佛真切感受到了疼痛。

    而怀榆则张大嘴,看着面前这一切——

    蔷薇走廊和竹林之间,竟硬生生拉拽出了一道天然的拱棚,仿佛是隐蔽且安全的竹子隧道。

    论起美观程度,比她以前的树屋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榆瞬间觉得好心酸。

    要是早点把狂彪挪下山来,又或者早点跟蔷薇关系紧密一点,自己就不用哼哧哼哧又扛树干又拽树叶地盖树屋了……

    那段日子她过得多苦啊!

    不过很快,这痛苦又转移到狂彪身上——明明只是弯了身子,可它仿佛真地感受到了疼痛,此刻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快就带出了哭腔:

    “你、你别以为你了不起,等我再长两百年,我比你还了不起!”

    “呜呜呜……不许用你的异能扎我!”

    “你拽我干嘛?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太直溜,不顺眼,嫉妒了……”

    更新一,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