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事情是需要专注度的。

    刚重生那会儿的状态确实好,包括后面进入南大后也是,所以啊,河豚就是有毒,真祸水!

    深吸了一口气,许江河给沈萱回了一条短信:“你也是,加油,新年必须是新气象!”

    等了一会儿,那头没回。

    许江河翻着其他短信,有室友的,有高中大学同学的,比如陶晓娇,比如齐亦果,然后就是各路朋友,比如余水明余水意,比如同院研一的周子卿,再比如……小学姐孟然。

    小学姐也是掐着零点发的,就四个字:“新年好呀”

    许江河只是看,都没回,准备明天早上统一回,今晚就当自己早睡了。

    不过,等了等,他想了想,还是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河豚的号码,那头接的倒是很快,就是不肯主动打过来。

    这会儿鞭炮声要弱了一些,但烟火不断,四处染天。

    “喂?”许江河开口。

    “干嘛?”那头应声。

    “新年好啊,给你拜年呢。”许江河说。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丢了一句:“零点一十六了!”

    “什么意思?”许江河明知故问。

    “没什么意思。”那头有些鼓气,跟着问:“你在干嘛?”

    “给你打电话拜年啊!”

    “什么嘛?那,打电话之前呢?”

    “放开门炮,我跟你说,刚刚天都亮了,到处都在放炮!”

    许江河本想说,打电话之前在等你电话啊,甚至还想着借此发挥,来一句是不是我不给你打,你都不会想着第一个在零点给我说话?

    但最后还是作罢了,嗯,确实心态起了变化,提不起之前的那股子热情。

    大小姐还是不主动,沉默着,最后哦了一声。

    许江河一时无话,然后彼此沉默,沉默是一零年的正月初一,沉默是一零年的情人节。

    过了一会儿,大小姐打破沉默,语气有些怪怪的丢出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啊?我想想……”许江河想了想,“今天好像还是情人节?”

    那头:“……所以呢?”

    “所以,今天是情人节。”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头应了这么一句,明显有些小失落,不高兴。

    许江河顿了顿,说:“情人节快乐”

    那头:“哦”

    “那你什么时候回柳城?”

    “不确定,估计得初三吧,今年几个姨舅都回楠宁了。”

    “也差不多,徐叔今年情况特殊。”

    许江河点着头,表示理解。

    徐傲娇是上午跟徐叔罗姨一家子回楠宁的,应该是在区府大院,她大舅目前五十出头,姥爷早已退休,但有个表姥爷目前在区里排得上位,不过算起来也快要退居二线了。

    其他什么的许江河就不了解了,反正她姥爷那边什么表亲隔亲已经不那么重要,只要沾亲就够了。

    怎么说呢,路线各有优劣吧,财富会简单一点,毕竟可以直接合法的继承。

    那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了那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啊?我想想……”许江河刚一起手。

    那头:“算了,不说了,挂了。”

    “那行吧,我也该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走亲戚。”许江河说。

    那头河豚不说话,过了一会会后,手机里响起嘟嘟声。

    熬到现在,晚上还喝了酒,许江河确实是累了,回头看许江平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看着这边,他笑了笑,走了过去。

    总而言之,这个年还是不错的,不一样的。

    陈钰瑶跟陈雯雯是还没到十一点,就被陈菲赶回房间睡觉了,陈菲年年都是早上放开门炮的,做生意嘛,大半夜的开门再关门,总归不太好。

    这个除夕夜毕竟多了一个人,所以热闹了很多,陈钰瑶是闹腾的性子,陈雯雯也嘴甜,吃完年夜饭,陈菲喊着两人去洗澡,等出来时,她给陈钰瑶和陈雯雯都包了红包,作压岁钱。

    除此之外,陈菲还给陈雯雯拿了一套红色的新衣,让陈雯雯将就着穿,是个意思,新年新衣新气象。

    这惹得陈雯雯又是一阵鼻子酸酸,转身跑过屋里,把自己准备好的两个红包也拿了出来。

    陈钰瑶也给妈妈和雯雯包了压岁钱,所以这一年,她枕头下压着双份。

    其实也想给许江河准备的,可惜她想起来时已经是年三十了,许江河都回乡下了,这让陈钰瑶好懊恼,感觉好遗憾。

    在小闺房里跟陈雯雯挤一个被窝,聊着姐妹间的悄悄话,挨到零点,抢分夺秒,果然第一时间把新年祝福送过去了,挂了电话后的陈钰瑶搂着陈雯雯,简直不要太开心。

    陈钰瑶心满意足,很快就睡去了。

    陈雯雯还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晦明晦暗的烟火闪过,时不时的鞭炮声吵得她实在是睡不着,转过脸,看着嘴角泛笑睡得正香的陈钰瑶,她还是觉得治愈,但也好生羡慕。

    又一边,余水明的这个年是真的扬眉吐气了,本想着整几挂大的,趁着零点开门好好的轰它一气,但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所以开门炮还是跟往年一样,不大也不小,冲的烟花还是听响不带花的那种。

    但门一关,年夜饭却很丰盛,一辈子佝偻腰的父亲今年是藏不住的高兴,酒也多喝了几杯。

    余水意年二八回来后,衣服一换,袖套一戴,帮着妈妈各种杀鸡宰鱼好不利索,三十下午余水明开车回来,还打趣了一句,说她回来后怎么成小村姑了?

    三十除夕夜,穿新衣,换新鞋,新鞋是妈妈手做的布鞋,小时候这可是兄妹俩过年最期盼的,那时候就觉得布鞋最舒服,当然了,现在也这么觉得。

    吃完饭,兄妹俩都给父母包了红包,特别厚。

    守夜到零点,放完开门炮,兄妹俩一起爬上二楼小平顶,看着红光满天,心里都很唏嘘。

    小时候过年便是这样,站这儿看着别人家放那种带花的烟花,只要老哥一声喊,余水意就立马跑出去,仰着头看。

    这一晃,两人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余水明矫情满满,嘴叭叭个不停,并且第一时间给大老板发了拜年短信。

    余水意不怎么说话,却也偷偷发了一句新年新气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