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接着又问:“小荷姐姐,你也要走吗?”

    小荷赶紧摇了摇头,好丽来这里的工作又清闲,给的工钱又多,她才不傻呢。

    “那好,”秋玉说,“那我就宣布一项新规定,凡在咱们铺子里做工的,除每月工钱之外,只要你尽心尽力好好干,铺子每月结余时,都可分得百分之一的钱,这叫分红。”

    小荷一听还有多的钱拿,赶紧问她:“掌柜的,百分之一是多少钱?”

    秋玉说:“假如把铺子里赚的钱平分成一百份,你就可以得到其中的一份。”她扭头回去看陆尧:我这样解释没错吧?

    百分之一的概念来自陆尧,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看着这些古代的女孩们无法读书,陆尧怎么想怎么觉得可惜,所以空闲时间会给秋玉普及一些简单的知识。

    虽然只是小学的知识,但也够秋玉受用一生了,毕竟她接受的,可是来自现代的教育理念啊。

    因为没读过书,秋玉也不知道私塾里的先生是不是这样教的,她全心全意的相信着陆尧。

    小荷听了秋玉的解释,眼睛都亮了:“真有啊?”

    秋玉笑着点头:“真有,换句话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让咱们好丽来越做越强,你能分到的钱也会越多。”

    这一招来自王翠梅,秋玉从王翠梅告诉她的“分红”中得到了灵感,从前她和女工们是对立的,她们总觉得是在给掌柜的挣钱,所以积极性不高。

    现在好丽来的盈亏和她们息息相关,秋玉不相信她们不上心。

    一旁的玉兰还没走,听了以后肠子都悔青了,她连忙道:“掌柜的,我方才是一时被气昏了头才胡言乱语的,我也愿意留下来帮忙的。”

    秋玉斜睨她一眼:“哦?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能做工的地方多的是。”

    玉兰连忙陪着笑:“我刚才说错了,掌柜的你就——”

    “晚了。”她还没说完秋玉就打断了她,“现在我们好丽来不要你了。”

    玉兰被拒绝以后,装出来的和气也不见了,她恨恨的看了一眼玉兰,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东西直接摔门走了。

    秋玉淡淡的看着她摔门走掉,然后才对小荷说:“现在我们店里空出一个位置来了,如果你有合适的小姐妹也可以介绍过来。”

    小荷惊喜道:“真的?我认识一个姑娘手特别巧,人也很老实的。”

    “只是,”秋玉提醒她,“我们这里不收偷奸耍滑之人。”

    “介绍来的人我要先考察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只会给基本的工钱,确实秉性老实,手脚勤快的,之后才能得到分红。”

    即是秋玉这样说,小荷也还是欢喜的说:“我认识那个姑娘肯定行,她很勤快的。”

    之后,小荷确实带了一个姑娘过来,这姑娘怯生生的,比小荷还要小一点,叫金巧。

    人看着确实老实,也不偷奸耍滑,交代了什么事就会老实去做。

    只是嘴笨,还有点怕生,不会招呼客人,不过秋玉觉得只要人踏实就行了,现目前也没什么好的人才,将就着用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楚颐这边去了永固县,仅用了半个多月就把铺面捯饬好,好丽来二分店就在县城里开业了。

    县城的繁华程度果然不同于镇上,无论是找泥瓦匠还是找木工石匠都很方便,只要价钱到位,保证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

    这次装修起来毫无压力,因为省了买铺子的钱,所以银钱有很大的余裕。

    古代人民果然不能抵挡面包的香甜气息,仅仅只是开张了一段时间,好丽来在县城内的名气就打出来了。

    不说特别出名,至少大部分人都知道东市开了一家专卖那什么面包的店铺,挺多人去买的。

    楚颐和王翠梅忙着照顾铺子,而赵砚安则早已到县学报到,顺利入了学,县学的学生共分为三类,廪(lín)生、增生、附生。

    廪生是在童生考试中取得一等成绩的学生,赵砚安就是这一类,这类学生能想有官府提供的膳食。

    增生是在禀生有空缺的情况上增补上去的,如果增生也有空缺则会再补上一定数量的学生,这一类就被叫做附生。

    论待遇和地位,都是廪生要好一些。

    好巧不巧的是,在县学里,赵砚安又遇到了那位两次被他气走的清秀书生武巡。

    武巡的父亲毕竟是秀才,武巡常年在他的指导下学习,功底自然不差,考上秀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他虽然家学算得上渊源,本人却没有多大悟性,纯粹靠勤学苦练才考上了秀才,别看在奉嘉府赶考时他还会带一群学子去喝酒听曲,实际上该读书的时候他是读的很认真的。

    县学的学生都要统一穿玉色襕(lán)衫,这是县学里的学子服,领子多为圆形,宽袍大袖,穿起来颇为潇洒。

    这襕衫自带文人气息,即是只是五分颜值的人穿上它也能升上八分,更别提原本就长的特别好看的赵砚安了。

    当他在家里试穿襕衫时,楚颐眼睛都亮了,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把赵砚安耳朵都看红了,不过他还是特意多穿了些时间才换下来,谁叫、谁叫小颐喜欢看呢。

    言归正传,在县学内大家穿的都一样,不过襕衫上别的腰带就不一样了,廪生的是蓝色腰带,增生是灰色,而附生则是白色。

    永远忘不了当武巡在县学书院内发现赵砚安,而一眼看到他系在腰上那根刺眼的蓝色腰带时,他脸上是何种瞠目结舌的表情。

    更忘不了当他从旁人口中得知,赵砚安乃这一届考生中的案首时,他那像是吃到了翔一样的脸色。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自己咬牙切齿说出的那一句:“赵兄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一定能考上吧?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扇出去的一巴掌,此时又打了个转,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迅猛力道扇回了他的脸上。

    当时的武巡只只希望赵砚安不要记得他,他不想被大庭广众之下无情嘲讽,真要这样的话,他的脸面往哪搁啊。

    如他所愿,赵砚安果然不记得他了,连从他面前路过时,都一副你谁啊的表情。

    武巡:虽然这是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更想打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