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夏,盐城大学外的一家餐厅。

    楚颐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帅哥,半晌,扭头“哼”了一声。

    孟子君听到她这一声,扭头和她讲悄悄话,百思不得其解的说:“喂你不是吧,我把一切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才从附近几所大学里挖出这么多优质帅哥,结果你给我来个哼?!”

    楚颐这祖宗最近嚷嚷着太寂寞了要谈恋爱,孟子君一听那可不得了,千年铁树开花啊,赶紧到处找关系联系适龄单身男青年,几乎把附近几所大学的优质青年搜罗了个遍。

    为了保证楚颐那挑剔的毛病不犯,她可是从几百人中优中选优,为此还得罪了几个铁哥们儿,这才凑出这一桌人。

    是的,这是一个专为楚颐准备的联谊会,够豪华吧,她只求楚颐那万年铁树赶紧开花,脱单成对,不要再每天抱着书啃。

    卷生卷死,伤害的是他们这些学渣好吗,偶尔也要享受一下恋爱的感觉好吗,不然一睁眼楚颐正在抱着书啃,一闭眼再一睁眼,楚颐从图书馆回来了又抱着书啃。

    大姐啊,是个铁人都知道休息,你到底要卷死谁啊?!

    所以就有了这次联谊会。

    对面四人,都是男的。

    赵砚安,化学专业学霸,博士生在读,高冷型的帅哥,单眼皮长睫毛,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可勾人了。据说手里面握着几项专利,手底下还有几个大项目。

    周阳,水利水电工程专业在读硕士,是个温润小帅哥,皮肤特别白,双眼皮大眼睛,笑起来特别温柔,这帅哥也是还没毕业就已经手握某水利方面国企的offer了。

    叶文嘉,机械工程专业,也是学霸一枚,不是典型帅哥,头发半长,略带卷曲,遮住了那双半眯着的双眼。楚颐觉得他好像没睡醒一样,脸色臭臭的,孟子君说那叫厌世脸,很高级。

    最后边上还有一个,是个巧克力肤色的阳光开朗小帅哥,叫陆尧,染着一头金毛,人也给人一种迷之像会乖乖坐着吐舌头的金毛狗狗的感觉。

    这小帅哥年纪看着要比他们小点,这是孟子君私心添进来的,是体育学院的小学弟,孟子君想着虽说楚颐看着应该不像是会喜欢这一款的,因为不咋有共同语言。

    但是万一呢?万一楚颐口味多变,说不定就喜欢这一款呢?要是不喜欢,孟子君觉得自己可以帮楚颐解决一下。

    为了缓解气氛,同时也为了给楚颐出出主意,女生这边她们出动了最强僚机——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孟子君,以及善于洞察人心的心理学达人柯月。

    此二人就是今日的最强僚机,随时准备给楚颐支招。

    结果准备了这么一场豪华联谊,楚颐这祖宗却来了个“哼”?!

    孟子君搂住楚颐,两人背过去说话:“你哼什么呢?干嘛,这几个都不满意吗?”

    楚颐傲娇扭头:“不满意,特别是中间那男的,哼!”

    孟子君眯眼,嗯?中间那男的?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对面坐中间的是清冷帅哥赵砚安。

    楚颐和这位清冷帅哥,有故事?

    一场联谊结束,孟子君也没没看出来楚颐和赵砚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倒是那清冷帅哥似乎有点不好相处,整场联谊都在“嗖嗖”向外放冷气。

    联谊就这么毫无成果的结束了,这一片是大学城,几所大学都挺近的,倒也用不着打车,大家都决定走路回各自的学校,顺便散散步,增进一下感情。

    孟子君和柯月落在最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楚颐想凑过去被她俩一脸嫌弃的推到了前边的帅哥堆里:“玩你的去吧。”

    正在这时,“轰隆”一声,天空响起了一道巨大的雷声,陆尧被吓了一跳,皱眉道:“这怎么晴天还打雷呢?”

    今天确实是个大晴天,在夜里都能看到天空中的繁星,没道理会突然打雷。

    抬头看天,天上依旧繁星点点,看着也不像要下雨,当几人正在研究那道落雷时,天空突然亮如白昼,大家诧异的抬头看天——

    无数道雷光突然从万米高空,裹挟着风雨,以雷霆之势落了下来,这是一瞬间的事,谁都来不及反应。

    高阳仰头看天,喃喃自语:“光速比声速快,物理学诚不欺我。”

    随后,剧烈的雷声炸响于天地间,而那几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

    ………………

    “……天杀的!你大哥才去,你就来分家产,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孤儿寡母逼死!!”

    “我大哥福薄没有个带把的小子,家产不分给我分给谁,分给你这个外人吗?”

    “谁是外人?!什么叫外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枉你大哥平日里对你那么好!”

    “……”

    意识浮浮沉沉,就像飘荡在水中。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吵嚷声,可就像隔着一层玻璃,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楚颐皱了皱眉,死了难道也不能得个安宁吗?怎么这样吵?

    想到这里她便心头冒火,睁开眼便要骂人——

    等等!

    楚颐睁开的眼睛一下子定住,她不是被雷劈死了吗?怎么还能睁眼?

    入眼是个昏暗的房间,看着像睡觉的里屋,光源只有屋子里点的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四周,只能看见头顶陈旧的房梁和瓦片。

    里屋没人,只听见外间有人正在吵嚷,其中一道声音吼得声嘶力竭,宛如被逼到绝处的母兽。

    嗓子眼里干得像冒火了一样,楚颐张开口想叫他们别吵了,好歹给她倒杯水来。

    可惜张了几次嘴都没喊成,实在是嗓子太过于嘶哑了,喊不出声。

    那边眼见得吵得越来越厉害,楚颐只得抬起虚弱的右手,杵着床板,强撑着坐起来。

    缓了一会儿,她拖着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往外间走去,一步一步,宛如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外间,扒着门框一看,顿时愣住了。

    门外那跌坐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头发花白,脸色憔悴,看着怎么那么像她妈?!

    ……?

    楚颐一时间不知做何反应,她妈不是前年就去世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见她被几个人围着,像是故意刁难一般,楚颐再也顾不得去思考什么,心里的火“噌”一下就起来了,敢欺负她老妈,活腻歪了!

    她四处环顾,一眼看到墙角桌子上摆着一只装着茶水的土陶碗,当即拿着往桌腿一磕,“哗啦”一声,震得外间吵嚷的人都静了一下。

    楚颐往碎掉的陶碗碎片里捡了一片尖的,用袖子包着手捏住,很满意碎片前面那尖尖的锐角。

    她就这么揣着这件凶器,跌跌撞撞的冲到她妈前面挡着,扯着破锣嗓子放狠话:“谁敢欺负我妈,我立马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