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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损失惨重,并且....他总感觉,这应该是才开始而已。

    眉间褶皱愈深,颓然放空半瞬,睁开眼,拿过一旁的手机。

    看着通话列表那里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凝视片刻,还是拨了回去。

    “你还敢打回来啊?我问你,你最近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林家盛家还有陈家姜家那小子都要针对你?”

    电话才接通,那边如雷的声音便立马传了过来。

    男人靠向身后的椅背,神色有些疲累,但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我能干什么?”

    “呵呵。”眼见他还不承认,季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什么都没查就来找你了?我告诉你,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耍什么小花招,另外,我也问过你姑父了,他的意思是,让你最好不要再掺和这个事了,那四家根基深厚,他们联手搞你的话,不太好应付。”

    或者说,何止是不好应付,有可能整个季家都要搭进去。

    他们季家不比别人,本就底子不干净,哪能经得起细查?而且他们季家之所以能发展到明面上来,也是靠着姻亲关系的扶持,但若是同样得罪了上面有关系的世家,那恐怕不止他们季家,就连那些给他们提供方便的姻亲都要被波及。

    如今官场风起云涌,能明哲保身平安无事已是不易,哪还能经得起这一遭?

    尤其,他们还本就给季家提供了方便,所以,一时间人心惶惶,纷纷打来电话明里暗里要他多加管教一下这个儿子。

    一发动而动全身,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信他不明白。

    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季恒秋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沉默片刻,才道,“我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我只是想正常追求我喜欢的姑娘,爸,你不是总催我结婚吗?她就是我想要结婚的人。”

    “你,你这个逆子!”

    没想到他说了那么多,他竟还执迷不悟,季老爷子气得都要有些喘不上来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了那么多你是真不懂我意思吗?好,那我就说得直白点,你给我迅速跟那个女人划清关系,以后她的事,你都不准过问,还有,晚上回到老宅来,这段时间,你就先不要去季氏了。”

    “为什么?”

    男人眼眸盯着一处,眼神里一片虚无,“我为什么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又做错了什么?难道那些人喜欢她,我就要让?”

    “唉,恒秋,爸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季老爷子叹口气,“可是正如爸之前所说,咱们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咱们季家有太多把柄,也有太多连枝带节的关系,如果咱们季家一定要跟他们作对,祸起的绝对不会是咱们季家一族。”

    “而且,恒秋。”说到后面,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语气更加沧桑,“咱们季家看似平静,但关于家主之争的内乱从没平息过,这一点,你不会比我更清楚。你若是执意跟她在一起,你觉得其他人会同意?季家,不是一个人的季家,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将季家毁了的。”

    话落,是久久的平静。

    季恒秋垂着眸子,神色不悲不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唉。”感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季老爷子又叹口气,“恒秋,爸知道你不好受,但是....有时候人必须要懂得取舍,而且你以后就会知道,感情,在人生选项里,其实是最微不足道也是最缥缈的东西。”

    说完,还是沉默。

    季老爷子无声长叹,“恒秋,爸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同意,我就让你姑父牵个线,我亲自请他们四家的家长吃个饭,这个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只当做是你们小辈间的小打小闹,但你要是还是执意一意孤行,恒秋,到时候别怪我,我首先是季家家主,其次才是你的父亲。”

    “那我要是脱离季家呢?”

    一直沉默的人倏地出声,季恒秋眼眸依旧盯着一处,语气平静又认真,“那我要是与季家断绝关系,我只是我,那我做什么是不是就跟季家没关系了?”

    听到这话,季老爷子先是一怔,随后却突地笑了出来。

    他真不知道他是天真还是被爱蒙住了双眼,“恒秋,你觉得当你不是季家继承人之人,你还能护得住她?或者说,你又凭什么能护住她?”

    虽然这样说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而且,恒秋,你是我得意的儿子,也是一直让我感到骄傲的儿子,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你所有的一切,包括家人?”

    说完,又是久久的寂静。

    季恒秋拿着手机,静静听着那边的话语,不发一言,恍若雕塑。

    两人都没再说话,似无声对峙。

    良久,季恒秋挂掉电话。

    将手机放回桌上,面无表情,室内安静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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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池砚自也是听到了些许风声,都是一个圈子的,哪还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望着眼前几人,神情若有所思,“你们为什么要搞季恒秋?”

    听到这话,盛亦轻笑一声,不答反问,“你不知道?”

    垂眸,看向桌上在昏暗环境中显现不出来颜色的酒水,语气平静,“她有权决定跟谁在一起。”

    这话一落,不止盛亦笑了,就连林子书也笑了,“池砚,我们不是你,在我们这,她只能属于你,亦或是我们,之中的其中一个。”

    “至于别的人,她喜欢谁,我便要杀了他。”

    似乎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池砚自是知道真实的林子书是什么模样的,抬眸,眼神复杂,“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一些碍眼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毛骨悚然的话却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