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一直垂着脑袋的人倏地抬眸,看向眼前的明悦,眸子眨了眨,他似乎猜到了点什么,却不敢确认。

    伸出手,慢慢接过。

    “池砚,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无法接受,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活着的时候被你误解就算了,走的时候,我想明明白白的走。

    但你要答应我,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也不必去为我做什么了,斯人已逝,好好生活便好。

    池砚,我很爱你,一直都爱你,然而,上天好像总爱与我开玩笑..............”

    越看到后面,周身气息越恐怖。

    “池砚哥.....”明悦担心地看着他,气愤的情绪过去,她现在反而有点忧心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

    果然,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下一瞬,彷如是床边雕塑一样的人倏地起身,她还不欲说话,那道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眼前。

    “齐..齐炎,怎么办怎么办?”看着刚刚因为被大力打开还在晃晃悠悠的房门,明悦神情惊慌,“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听着旁边人焦急的语气,齐炎也从门口收回眼神,温柔地牵起她的手,“你别担心,我跟过去看看。”

    “好,那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嗯。”

    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可是,还没等走一步,由身后传来的一股阻力又让他顿住脚步,回头,是她面上异常恐慌的神情,“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害怕....反正在这里等着,我也是坐立难安的,我跟你一起去,兴许回来的时候昭宝就醒了。”

    “行,那我让看护进来。”

    “嗯。”

    于是,两人在交待好一切后,也匆匆忙忙往外走去。

    *******

    另一边,盛亦林子书姜硕陈慕山等人正在他们的老地方悠闲品着酒。

    “可惜了,居然让他活下来了。”

    林子书晃悠着手里的红酒杯,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所以,那些痕迹你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听到这话,面上带着浅笑的男人望向不远处的盛亦,语气松松散散,“我办事,你不放心?”

    行了,他说这话,他心里大概就有底了,举起酒杯,冲着前方扬了扬,“当然信你。”

    林子书笑笑,没再说话。

    “但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一旁的姜硕看着两人,突然犹犹豫豫出声,“而且,这样会不会逼她逼得太紧了。”

    闻言,林子书跟盛亦同时看向他,“如果不这样,她又怎会知道,除了我们,她别无选择?”

    “并且,我们也并没有限制她跟池砚在一起不是吗?”

    “可.....”姜硕讷讷,他们是没有限制她跟池砚在一起,可是他们却讲明了就算她跟池砚在一起也不会放过她,试问,谁能接受,一边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边与喜欢的人的四位发小同时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尤其,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强求。

    “好了,姜硕。”

    见他还要说什么,盛亦淡淡打断他的话,“你以为她又有多爱池砚?她是因为什么而离开的池砚我们不是很清楚吗?既然有权有势有钱就可以,那我们为什么不行?”

    “她现在这样,不过就是暂时过不了心里那关而已,等她渐渐习惯,而后慢慢适应于我们,她自会知道其中的好处,而我们,也能给得起她所有想要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本已心生动摇的姜硕忽而又垂下了头,是啊,她能因为池砚一无所有离开他,就意味着她本就跟他心中的她不一样。甚至,换句话来说,她这样的行为又跟往常他们身边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两样?区别在于,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喜欢她罢了。

    垂下头,再无话可说。

    盛亦瞥他一眼,也收回眼神,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这般温吞纠结,他绝不会让他加入进来。

    “好了好了,有这闲工夫,不如我们想想接下来做什么?”林子书单手撑着下巴,语气里玩味十足,“昨晚小...她给我打电话了。”

    “嗯?她找你做什么?”

    陈慕山神情惊讶地看向他,“他们这些人里,她最惧怕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林子书笑笑,“自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好像猜到了季恒秋的事跟我有关系。”

    听着他的话,盛亦看向他,“你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只是咱们的宝贝,好像有点要崩溃了,我猜,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话落,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虽然没有真正尝到小猫的滋味,可仅仅那些...都让他回味好久了,简直是日思夜想。

    听到这话,几人若有所思的收回眼神,心里都有些克制不住的兴奋。

    得偿所愿,

    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四个字吗?

    “那你........”

    盛亦还想说什么,但远处的大门却忽地被人暴力的一脚踹开。

    如此巨大的声响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举动,都让几人瞬间蹙起了眉,抬眼望去,眸中纷纷闪过一抹讶色。

    竟是池砚。

    “池砚你.......”

    看着站在门口边显然神色有些不对劲的人,姜硕虽语气有些疑惑,但心里还是止不住心虚。

    他这反应,难道.......

    “啊——”

    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又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拳,姜硕捂着下巴咬着牙自下向上望着他,“你干嘛?”

    但那人不发一言,转眼间,又是一拳落下,姜硕闷哼一声,终于控制不住的单腿屈膝跪地。

    而始作俑者,却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将眼眸从面前的人身上收回来,又看向他身后的其他人,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杀气,宛若修罗。

    一步一步走过去,下一秒,拳头又毫无预兆地落在盛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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