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语气明显和缓很多,轻声哄道:

    “况且副驾驶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的。”

    此话一出,季安眼睛都亮了。

    下车的时候还不忘小声朝我歉疚道:

    “不好意思啊沫儿,阿晟就是这样,连我晕车的小毛病都记得这么清楚,大惊小怪的,不过他那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看着她脸颊通红的模样,我理都没理,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脑海中却不住回想起自己。

    大学时期,傅晟连跟我的恋爱关系都耻于向外人透露。

    可对于季安,他却如此高调地承认她的身份。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就这么明显,不过我那时太蠢,舔了傅晟四年还没看清结果。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

    男人身上特有的冷木味道将我完全包裹,随即而来的是傅晟灼烫的吐息。

    喷薄在我耳后的瞬间,让我险些叫出来!

    咔——

    “过来。”

    隔板升起的同时,傅晟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犹如魔鬼般,让人从心底里觉出一股冷意。

    “我不懂傅先生什么意思。”

    我假装镇定地往旁边躲了躲,然而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傅晟拽着手腕硬拖了过去!

    “你疯了?”

    后背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过近的距离让我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起一抹恐慌。

    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荒唐感。

    “季安还在前面坐着,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放开我,傅晟!”

    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见我挣扎太狠,又慢条斯理地抽下领带将我双手绑在身后。

    我浑身汗毛直立,头顶却传来一声冷笑。

    “不是装作不熟吗?姜沫,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

    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身躯兀自靠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敏感的耳尖突然被一只大手亵玩般地摩挲。

    “唔……”

    一股电流瞬间从耳根开始流窜。

    我能感觉到自己被触摸过的肌肤越来越热,敏感的神经在皮肉下颤栗。

    更可怕的是,傅晟的手越来越用力,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癫狂。

    偏偏他那张脸依旧冷冰冰的,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浓稠暗意下,汹涌的欲色几乎要将我吞没。

    “放……手。”

    我的声音在打颤,殷红的眼尾湿漉漉的,像是承受不了这种刺激。

    傅晟却是突然俯下身——

    “啊!”

    强烈的刺激让我惊叫出声,可很快又被男人尽数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阵阵呜咽。

    也许是我叫的可怜,傅晟腾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贴在我耳根旁冷冷道:

    “叫那么大声,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吗。”

    不是,不要……

    我流着眼泪,被快意恐惧刺激下,这具敏感的身体也来了反应。

    傅晟却突然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三年,你有没有跟别人睡过。”

    他的表情很冷,然而我却赌气没有回答,只勉强狠狠吐出两个字。

    “……疯子!”

    “呵。”

    低沉的轻笑让我警铃大振。

    紧接着,男人被涎水洇湿的手掌惩罚般贴在我的腰上,骤然的刺激让我闷哼一声。

    “不要想着挑战我的耐心,姜沫,三年前你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不想在这里被我……,你最好听话一些。”

    傅晟挑起我的下巴,沙哑低语道:

    “说话。”

    他尖利的牙齿贴在我脖颈间的血管上时,我承认,这一刻我真的怕了。

    “没有……”

    被捆在身后的手指死死掐着手心,我在傅晟满是侵略性地眸中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没有跟别人睡过。”

    他终于满意,却还是狠心在我后颈上咬了一口。

    很疼,肯定留下印子了,傅晟却很高兴的样子,自重逢后便一直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可我不明白。

    三年前不告而别的人是他,出轨跟季安在一起的人也是他,我姜沫哪里对不起他了,分手了还要被他这样羞辱?

    委屈涌上心头,我用尽浑身力气从傅晟的怀里挣脱开,警惕地躲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霎时,傅晟眸中的笑意僵住,沉沉盯了我好一会儿。

    ……

    等到隔板终于降下去,季安着急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

    “阿晟!你们……怎么了,刚刚隔板怎么升上去了?”

    “没事,不小心按到了。”

    傅晟语气平静。

    听到解释季安像是骤然松了口气,紧接着目光又落到我身上,狐疑道:

    “沫儿,你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我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的异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依旧身姿笔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仿佛刚刚一切旖旎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咬着唇,连带着表情也难以维系,冷着脸一言不发。

    后车座的空间不算小,傅晟原本双腿交叠坐着,像只蛰伏暗处的野兽,静悄悄的,这会儿被我一晾,竟然开始浑身冒冷气。

    那股摄人的压迫感甚至连副驾驶的季安都察觉了。

    等车一停,我立马逃也似地下了车,直到在包厢落座也没缓过神来。

    几个老同学喝嗨了要唱歌,暗戳戳地起哄季安和傅晟合唱。

    季安红着脸摆手道:

    “我自己唱就好,阿晟他今晚还有事,我不想他太累。”

    说罢便点了首情意满满的歌。

    两人氛围正好,傅晟的脸色柔和,目光都没从季安身上偏离。

    这一切,都是我不曾拥有的殊荣。

    想当初,别说唱歌,哪怕是我当众拉起傅晟的手,都会被他避嫌似的狠狠甩开。

    所以我算什么?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柔情温软的歌曲徜徉在耳中,心却像被割裂成无数份。

    一曲结束,季安羞答答走到傅晟跟前。

    全场的灯光似乎都汇聚在两人身上,耀眼得如同小说里的男女主角。

    然而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一道人影猝不及防来到我跟前。

    “姜沫,这么久没见了,一起唱首歌?”

    我抬眸瞥了一眼,目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