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同学口音,不是京城人吧?”

    “你都听出来了还问。”江应白翻翻白眼小声嘀咕句,低着头一口口往嘴里塞。

    陆西枭闲聊的语气自然地问起:“江同学多大了?看着还是学生,在哪上大学?”

    这家伙开始查他户口了解他信息了!

    江应白越想越慌,越慌吃得越急,一口接着一口,吃的什么也没看清,直接往嘴里塞,塞了一堆时,猛然想起什么,靠着桌子的他嘴机械地一松,嘴里的菜全掉在了桌上,而后对着桌子一顿“呸呸呸”,把残渣吐尽才放心,心说还好一口都没咽。

    江应白慌张地一边拿纸擦嘴一边看对面的陆西枭——这家伙不会在菜里下药吧?

    下那种让人吃了就会主动脱衣服撅屁股的药。

    江应白惊恐。

    “看来这菜是不合江同学胃口了。”

    江应白:“你、你是主人,你先吃。”

    陆西枭看他一眼,用筷子夹起面前的菜吃了口:“江同学不用担心,这些菜很安全。”

    看来是看出他对温黎有意,在防他。

    暴露了暴露了,这家伙变相承认了!

    江应白还是不放心。

    毕竟陆西枭吃的是他自己面前的。

    陆武这时抱着陆景元进来,一手拿着陆景元的饭碗,后边还跟着黑将军。

    小家伙含蓄地看看陌生的客人,又看看满桌的菜,看中了江应白面前的几道菜。

    但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即便这是他家。

    可是这些菜黑将军喜欢吃。

    小家伙正酝酿。

    单手抱着小家伙的陆武已经动作了。

    陆武才不管什么客不客人陌不陌生,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好陆景元,一切以陆景元为准,直接拿公筷都给小家伙夹了点。

    陆西枭:“江同学别介意。”

    江应白连连摇头。

    小孩都吃,看来应该没事。

    陆西枭不至于拿这么小的孩子当障眼法。

    等人走后,江应白又拿筷子吃了起来。

    这他要还不敢吃就太怂太不是男人了。

    江应白坐直起来:“你刚问我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我十八,没上大学。”

    江应白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畏缩。

    一旦露怯,这家伙必定得寸进尺。

    何况他是黎姐的人,不能丢黎姐的脸。

    陆西枭看对面的男生:“十八,还真是花一样的年纪,没上学,是参加工作了?”

    江应白其实比温黎还小一个月,所以他叫温黎黎姐,不单单是因为温黎在黑客界的地位。

    江应白:“差不多吧。”

    陆西枭:“不知江……先生在哪高就?”

    江应白:“没有固定岗位。”

    还想追到他岗位上去?想都别想!

    陆西枭:“不知江先生从事的是哪方面的工作,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公司。”

    江应白:这家伙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我在给我心仪的女孩子做事,所以你懂我意思的。”江应白直接道。

    他都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性取向并且已经心有所属了,这家伙应该能死心吧?

    再不济也该有所收敛吧?

    陆西枭暗黑的眸底渗出丝丝缕缕冷戾的光,目光落在江应白脸上,面上不动声色地说一句:“自然不会再强求。”

    拿着筷子的手无声地收紧。

    江应白擦了把汗:那就好。

    “江先生要喝点酒吗?”

    “喝啊。”

    桌上放着两瓶,一瓶红酒在醒着,一瓶香槟,陆西枭戒了烟酒,这酒是招待客人的礼数,现买的,他陆西枭请客吃饭,自然不能小气,何况是在情敌面前。

    所以他不止准备了这两瓶。

    陆奇带着几个下属将几十瓶价值不菲的好酒拿上桌,供江应白挑选。

    看着面前一排排的酒,江应白心中再次警铃大作:这家伙看来根本没死心,是故意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算计他。

    居然想灌趴他然后对他这样那样。

    卑鄙!无耻!龌龊!恶臭!垃圾!

    陆奇临走前暗暗对着陆西枭打气:五爷,灌趴这家伙,然后拿蜜蜂蛰烂他嘴!

    陆西枭给自己倒了杯,喝了口,见江应白没动,他道:“江先生不能喝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才刚成年,家里管得严也正常。”

    江应白:“看不起谁呢,我三岁开始就偷我老子白酒喝,上回黎姐给人动手术缺酒精都抽我管子里的血杀的菌消的毒,我不能喝?开什么玩笑。”

    伸手拿过一瓶,挑衅道:“比比。”

    把这家伙灌趴,看他的阴谋诡计还怎么得逞,灌不趴他也灌软他,让他想干都干不成,只能对着自己干着急,让他感受感受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

    陆西枭微点点头,淡声应:“行啊。”

    他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就要喝。

    江应白伸出手制止:“还没这么快开始,你等我看下时间。”

    他赶紧掏出手机,弯下腰躲桌底下给温黎发去求救消息:【黎姐,吾命危矣,速救吾狗命】

    快速编辑完消息,悄悄将摄像头从桌边露出一点点,将对面的陆西枭拍下。

    陆西枭也不催,就这么等着江应白“看时间”。

    江应白发完照片,又发去一条:【吾将用性命争取时间,速来,否则今晚吾名节难保】

    收起手机,江应白看向对面的陆西枭。

    “来吧!”

    看着江应白一副“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三年没碰过酒的陆西枭轻眯了下眸,两人目光碰撞,硝烟弥漫。

    空气里有火星子噼里啪啦响。

    在江应白发出求救消息的一个小时后,俱乐部里忙着训练的温黎才拿起手机看到。

    不出意外江应白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但她现在赶过去,还能收个热乎的尸。

    现在不是幽默和幸灾乐祸的时候。

    温黎赶紧给江应白拨去电话。

    这蠢货,他妈生他的时候没给他嘴过质检,别是跟陆西枭说漏嘴了什么。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秀眉轻蹙。

    温黎快步出了俱乐部,紧接着拨通陆西枭的电话。

    餐厅里,

    “呕——————”

    江应白抱着垃圾桶吐得青筋暴起。

    喷射状呕吐,鼻子都跟着吐,江应白快吐死了,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擦。

    呕吐物的气味在餐厅里弥漫。

    对面的陆西枭瞥眼旁边振动起来的手机。

    见到来电,他立马接起。

    却听温黎一句质问:“你把江应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