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白:“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那王八蛋的?”

    温黎:“子弹取出来的那一刻。”

    江应白沉默半晌,诚心发问:“不是、你祖坟那边没问题吧?你俩间整这么邪乎。

    “妈的,先前我还说只要你不脑抽出手救他,他必死,结果真是你脑抽了。”

    温黎:“滚!”

    本来就烦,这家伙说话还跟放屁似的。

    江应白:“路屿要是知道不得气死啊?不行,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太影响心态了!”

    他语气一转,夸奖起来:“黎姐你行啊,认出他身份后你居然能忍住没在手术台上弄死他。说吧,什么时候弄他,我做做准备。”

    温黎:“你不是挺怕他?”

    江应白豁出去地道:“他都在你手里死过一回了,多死一回有差?已经得罪得死死的了。他没死成,南洋那笔账他肯定得算,你也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仇结深深的!”

    退无可退,

    江应白索性又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不是他死就是我俩死,我不能死,我公司还没开呢,所以只能是我们俩把他弄死。”

    温黎搞不懂江白应一个黑客,为什么对开公司有那么深的执念,而且还必须得是上市公司。

    什么时候起这么有上进心的?

    “诶黎姐,我突然想到个可以和他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只要能成功,不仅握手言和,陆家和南洋都能是你的。”

    江应白越说越觉得能行,语气都认真了。

    温黎觉得他没憋好屁。

    果然,

    江应白说:“你把他上了吧。”

    温黎面无表情:“你记住,是距离救了你狗命。”

    江应白要敢当她面说,她绝对能一脚踢爆他的狗头。

    “你不亏,长相、身材、气质、能力、身份学历地位权势,陆西枭一个不缺。”江应白扳着手指头。

    “除了比起你年龄大点,挑不出半点毛病,而且这不是缺点,他老,他死的早,你遗产继承得快。”

    温黎:“你别老宅,没事出去晒晒太阳,把脑袋里的水分蒸干了,这样走路不会晃荡。”

    江应白:“我认真的,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你们俩挺有缘的,告诉他你就是DaWn,救命之恩让他以身相报,压根不用费劲。”

    温黎忍无可忍,睁开眼:“江应白你吃坏肚子嘴窜稀了?他儿子都能跑了!”

    “有这事?不能够啊!他出了名的洁身自好、黄金单身汉,洁到都有人传他同性恋了。”

    比起陆西枭,温黎此刻更想弄死江应白。

    她危险道:“同性恋,你让我去上?”

    江应白表情纠结:“那……我上?”

    医院里,

    陆西枭躺在病床上,突然右眼皮狂跳。

    他今早从重症病房转出来,状态还不错。

    但需要静养,此时病房里除了他,便只有怎么也不肯离开他的小家伙陆景元。

    小家伙在他旁边睡着,睡得并不安稳,被子下的小手抓着他衣角,眼睛还微微红肿。

    -

    温黎在房间休息了两天,饭都是佣人给她送上去的,到今天才下楼。

    这期间,

    谭父多次登门想要找温黎,都让温百祥以温黎身体不适给劝了回去。

    温百祥清楚,如果强行打扰,以温黎的脾气这事情只会越弄越糟。

    只有温黎松了口,宋家才能放过谭诗茵。

    今天周末,温百祥在家,看到温黎下楼,他先是关心了温黎的身体接着便再次提起了谭诗茵的事。

    “你想让我放过她,还是想替我出头?”

    温黎一句话,让温百祥陷入了沉默。

    自己女儿在学校被人陷害欺负,就连妹妹温心也与外人沆瀣一气,致使温黎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不是温黎自己有本事运气好,当时被警察带走的,就是温黎。

    虽然温黎不会真的坐牢,可如果没有监控证明温黎的清白,温黎名声就毁了。

    而他这个父亲,却在替施暴者说情。

    自知没理,他便说:“我只是觉得让她一个女孩子蹲这么多年牢,这惩罚太严重了。”

    严重?

    温黎善解人意:“我不介意让温心去替她蹲几年。”

    说完,不再理会,带着黑将军去后花园。

    温百祥被温黎这话气到,但又无可奈何。

    周一,

    温黎回到学校,把车还给了校长。

    原本吵闹的班级一看她来,安静了几分,同学们神情不自然地目送温黎回到座位上后,慢慢交头接耳起来。

    “她前两天没来,还以为她转学了呢。”

    “要转学也应该是谭诗茵转啊。”

    “谭诗茵还想读书?别想了出不来了,我家有亲戚在警局,谭诗茵她爸都急疯了。”

    “扯呢吧,以谭家实力,谭诗茵肯定当天下午就被她爸保释出来了,花点钱的事,屁事没有。”

    “就是,又不是杀人放火,就算情况允许,温百祥都不能同意让谭诗茵坐牢,都生意人,利益当先,不可能因为这事结仇。”

    “我看温黎脸色不太好,搞不好谭诗茵没事,她回去反倒让家里训话了。”

    “那肯定是温心煽风点火的。”

    “谭诗茵以后应该不会来学校了吧?”

    这时,

    “温……黎。”一个男生叫了温黎。

    当温黎看向他时,男生瞬间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班、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温黎刚离开教室。

    那男生就跟其他学生说:“谭诗茵她爸来了,就在办公室,是不是来找温黎麻烦的啊?”

    “找麻烦?谭诗茵栽赃陷害人家,他还有脸来学校找温黎麻烦?道歉还差不多吧?”

    “走走走,去看看。”

    办公室里,

    谭父神情疲惫坐立不安,一直往门口张望。

    当温黎出现时,他先是回头跟班主任确认了一下,接着便大步朝温黎走来。

    “温小姐。”

    他伸出手就要跟温黎握手。

    然而温黎抄着裤兜,根本没给他握。

    “总算是见到你了温小姐,我是谭诗茵的父亲,我知道我女儿做了很过分的事,是我没把她教好,我有责任。”

    “我郑重地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包括外面探头探脑的一众学生都对这一幕感到诧异。

    想过谭父不是替女儿来找回面子的,就是为了生意人的声誉,来道歉的。

    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低声下气的一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