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安对花狱倒是摒弃了前尘过往,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但花狱的心事却从来不愿意讲与她听。

    花狱看上去郁郁寡欢,似乎什么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在她五百岁诞辰过后,花玉安便兴致盎然的开始给她介绍仙侣。

    花狱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几位美少年不由长叹一口气:“母亲,我才刚成年,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花玉安皱眉看着她:“我只是看你这些年过的不怎么开心,想找个人陪陪你。”

    “我没有不开心。”花狱摇头:“我就是有些无聊,我想......去外面的世界转转。”

    花玉安当即坐直了身体:“你还想去外面,你上次偷偷跑出去,就险些丧命,你......”

    闻言,花狱的目光不由暗淡了几分。

    花玉安放软了声音:“我已经失去了你的父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花狱抿了抿嘴:“母亲,我已经不是神选之子了,我只是一个......算不上活着的‘器’罢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尽管花玉安非常不情愿让花狱离开神凰小世界,但她每次看到花狱低垂眉眼的时候,都像是看到了漂亮的鲜花正在枯萎凋零。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她答应了花狱的请求,但前提是只能在灵妖城活动,她会让灵妖皇对她多加照拂的。

    一开始,花狱是住在灵妖皇的皇城里的,但她觉得不自在,于是灵妖皇就在灵妖城的繁华地段为她单独建了一座府邸。

    灵妖皇的小女儿日日来找她玩耍,虽然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幼崽崽,但心思倒是机敏的很,天赋又高。

    花狱闲来无事就指点指点她,一来二去,就处成了亦师亦友的伙伴。

    张云清走在时间的长轴之上,一步一步向前。

    时间迅速过了数万年。

    修仙界原本齐头并进的两大宗门也迅速分开了界限。

    太虚宗登顶天下第一宗门,而神霄宗则落后不少,甚至不如金焰宗。

    又是一年一度的修仙者大会,一位名为张平之的少年在测灵碑前一鸣惊人。

    “嚯!金元天灵根!”

    “这资质,天下第一宗没跑了......”

    正如大部分人所料,张平之被太虚宗大长老看中,收做了弟子。

    与他一同拜入太虚宗的还有一位,是他的弟弟,金水混元地灵根,资质也不错。

    神霄宗却没有收到满意的弟子,又是‘空军’的一年。

    金焰宗长老笑问:“方才场上也是有不少低阶灵根的弟子,神霄宗为何不收一些呢?毕竟宗门已不似从前,也该放宽些标准了!”

    神霄宗长老摇头,“即便衰微,也宁缺毋滥。”

    “切......”金焰宗长老表示看不惯这死鸭子硬撑的端着模样,人与人之间的理念果然有很大的差别。

    许多年后,神霄宗宗门内。

    一个八九岁的少年有些气馁的坐在楼宇之顶,他托着腮帮子,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远方一个小亮点由远及近,最后落在他的面前。

    是个极其漂亮的少女,眉眼含笑,锦衣留香,肤如凝脂,唇如朱丹,是看一眼就让人沉溺的美。

    她在少年旁边坐下,捏了捏少年的婴儿肥:“小卿卿,怎么愁眉苦脸的,都不可爱了。”

    少年眉头一竖,脸色憋的通红,抗议的后仰了一下:“阿姐,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听着有点儿像女生。”

    少女撇了撇嘴:“你要真是女孩儿就好了,现在就是个臭屁的小屁孩儿,一点儿都不可爱。”

    少年叹了口气,没说话。

    见他不做声,少女又打量起了他身上的衣服:“哎?我送你的那件粉色法衣呢?怎么不穿?”

    少年顿时头疼的捂着脑袋翻了个白眼:“阿姐,哪有男孩子穿粉色的,我穿出去他们会笑话我的!”

    “大笑话!”少年肩膀上的乌鸦忽然开了口,声音怪异的笑了两声后,在少年龇牙的表情里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哈哈哈,大笑话!”

    “姐!”少年不满的指着飞走的乌鸦告状:“你送我的这个灵兽太欺负人了!它整天除了骂我就是看我笑话!”

    少女摸了摸鼻尖:“那不是你太闷了嘛,我想着找个话多的跟你作伴啊,你俩正好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