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尾巴还未过去,清晨阳光正好,照得清渊山脉满山雪色生辉。

    二楼闺房,像是雪山胜景点睛之笔的绝美少女,玉容清冷,凭栏远眺,似乎正在欣赏雪景。

    但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清幽的眼眸些许怔然。

    刚打开窗子,她就听到李墨拍桌子说出这两句话。

    ‘祂...没谈过恋爱.....’

    ‘祂....不懂爱...’

    嬴冰追忆之间,思绪回到了前世。

    好像自从家人死去,她就从此斩断了七情六欲,见其他人因情爱所困,只觉得庸人自扰。

    天地不仁,大道无情。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后来登上九天十地的巅峰,也证明这是对的。

    于是作为桂宫之主,她还下令凡桂宫门人,须六根清净,心无旁骛,将所有精力用于追寻大道。

    门规虽严,但仍屡屡有弟子触犯禁忌。

    情之一字,一旦沾上,好像就会变得愚蠢......

    此后她就更笃定。

    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

    于是从此她的世界就只有自己,孤寒冷寂,那时她也时常一个人赏雪,明明雪根本不及她呼出的一口气,却偶尔也觉得有点.....冷?

    直到重生后。

    某早已被时光冲淡的阳光笑容,莫名其妙就闯进了她的生活,让灿烂的春光,也落在了雪山上。

    好死不死,还多了个系统。

    好死不死,她还莫名其妙输了几次.....

    于是有一就有二,渐渐她都习惯了被他牵着,吃他喂过来的菜,叫他臭弟弟。

    她偶尔也会惊觉,自己似乎变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但这改变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

    叫谈恋爱吗?

    嬴冰不知道,情和爱两个字,前世与她隔了层坚冰,如今也是雾里看花,朦胧不清。

    所以她换了衣裙,走下了楼,走到了正坐在院门门槛上思考人生的李墨边上,坐在了他旁边。

    “在吃什么呢?”

    “嗯.....油条,来点儿?”

    于是两人一块儿坐在门槛前,吹着料峭的风儿,喝着豆浆吃着油条,看着太阳从雪山上爬上来,看着天色逐渐绚烂,又被一朵朵白云点缀。

    小李恋爱导师也有同样的困惑。

    让他给别人当导师,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头头是道。

    但你要让他实操,他也迷糊。

    “还喝豆浆吗?”

    “嗯。”

    李墨又去端了一碗,一看冰坨子抱着双腿坐在门槛上的样子,又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我想喝热一点的。”

    “这还不够热?”

    李墨心说冰坨子今天怎么爱吃这么热乎的?

    这么烫,暖什么用的啊?

    他真元滚动加热了豆浆,然后又舀起一勺。

    “再尝尝。”

    “嘶....”

    嬴冰面无表情的朱唇轻启,高冷的喝了口滚烫的豆浆,然后轻轻哈出口热气,隐约能看见,粉嫩莹润的一小截舌头在乘凉。

    “我吃着也不是很烫啊。”

    “嗯,不烫....”

    李墨迷惑的将勺里剩下的豆浆喝掉,还咂摸了两下。

    奇怪。

    没放糖啊,怎么隐约有种幽幽的甜味......

    李墨挠挠脖子,最近怎么总觉得脖子痒?

    冰坨子默默收回了看着他脖颈的目光。

    “嗯?不是打麻将吗?”

    秦玉芝搬出了麻将桌,一脸猝不及防的站在那儿,表情像达叔的我还没车啊。

    “你俩怎么吃上了?”

    “你要不也吃点?”

    “.....倒也不饿。”

    秦玉芝睡了几千年,但现在愣是觉得自己很饱,是因为倔强吗?

    还是因为太想打麻将?

    对了。

    李墨说的恋爱大作战(秦玉芝取的名字),不会已经开始了吧.....

    想到这,她警惕道:

    “你俩不会打情章吧?”

    “什么是情章?”

    嬴冰歪了下脑袋,她从来没打过。

    “新手?”秦玉芝眯起眼,流露一抹邪恶。

    那可是要交学费的哦。

    “好像还差个人?”

    小李同学终于想起来,秋水阁还有个人,那位吨吨吨灌了好几瓶猛女,应该还在沉睡中.....

    于是他推开了美女师尊的房门,就看到一具不明躯体,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伸胳膊蹬腿的打着呼噜。

    “师尊!”

    被子一掀。

    “嗯?”

    商舞迷迷瞪瞪睁开眼,慵懒之中略带杀气。

    你找我最好有事,不然你可能会出点事。

    “麻将三缺一。”

    “好胆色,居然敢找我打麻将,我可是差点把青鸾拔了毛当幺鸡的清渊宗第一雀神!”

    商舞瞬间精神抖擞,走路带风,她都好久没打牌了。

    曾经她也向宗主建议过,提议每年在清渊宗进行麻将大赛。

    可惜被全票否决了。

    于是。

    秋水阁第一次雀神大赛,正式拉开序幕!

    这边岁月静好的打着麻将。

    另一边,通往主峰大殿的山道上,横云剑城曾长老和横云三英,满脸的沉痛,还带着宿醉的酒气。

    上山走两步,就要叹一口气。

    在叹气声中,他们上了主峰大殿。

    “老曾?你这是.....”

    寒鹤长老正好也在去主峰大殿,他与曾长老是旧识,许多年前,两人还合力铸造过兵刃,平日里也偶尔会交流锻造之术。

    只是曾长老根骨好,境界高,故而如今已是锻造宗师了。

    “哎!我这次来,不是找你。”

    曾长老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是何事?”

    “是李墨的事儿,见了上官兄再说吧!”

    李墨?

    寒鹤长老一愣,他方才路过秋水阁,还见这小子给那搓麻将呢。

    也真是,从烂柯山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两人进了大殿。

    见了上官闻苍,曾长老第一句话就是:

    “上官兄,节哀。”

    “??”

    上官闻苍吞吐着旱烟,一头雾水。

    “贵宗的李墨,于云梦地宫,身陨了,我亲眼所见。”

    “怎么可能???”

    寒鹤长老微微后仰。

    这小子不是好好的在那儿打麻将吗?

    但两人还是瞬间就重视了起来,毕竟曾长老外景境界,眼力极佳。

    “绝对没错,我连他的遗体都带回来了。”

    曾长老掏出那根毛,悲痛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说的有鼻子有眼。

    寒鹤长老脑瓜子嗡嗡的。

    那秋水阁打麻将的那个是谁?

    他忽然打了个冷颤。

    从曾长老的语气能听出来,云梦地宫是个诡异的地方,那他刚刚该不会是.....

    见鬼了吧!

    ........

    PS:观众老爷们国庆快乐呀!芜湖,七天假。

    小扑街好久没放过假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