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下值回来的孔承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水,疯了一样跑过来。

    “大夫,快叫大夫,你们这些狗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的第一个孩子要是保不住,你们全都得死。”守在大堂中的几个下人吓的脸色发白。

    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可他们又不能抱怨,只能任劳任怨的去做主人吩咐的事,还要时刻防止人头落地。

    还好傅婉柔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大夫来看了之后说是用力过度才导致轻微出血。

    还交代了孔承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不然真的很有可能会流掉孩子。

    孔承连连应是。

    等卧房里只剩下几个家里人之后,孔承才抬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傅婉柔昏迷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悲伤的泪水,心疼的孔承一直在摸着她的头默默安慰。

    他这段时日被谢音音控制,已经好久没去看过傅婉柔了。

    “家里是有人苛待她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明明是个孕妇,没长肉不说,反而日渐消瘦。

    看着这样的傅婉柔,孔承的脸色更黑了。

    孔怀玉站在一旁,脸上也不是很好看。

    说实话,她不过是趋于谢音音的压迫做事而已。

    她只能抱怨的对孔承说道:“还不是因为表姐好久没见过哥哥,想哥哥想的,今天也是,谢音音为了给表姐一点颜色瞧瞧,这才害的表姐出血。”

    她心想谢音音也太善妒了些。

    她真怕这个家里会因为谢音音而变得妻离子散。

    孔承的手一顿:“去把谢音音给我叫过来。”

    很快的,谢音音上了门。

    她冷笑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傅婉柔:“怎么?你不会要因为她而斥责我吧?”

    她相信孔承现在不敢的。

    果然,孔承只柔声道:“音音,我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你何必还跟不重要的人过不去呢,那不是徒增你自己的怨气吗?”

    “我不想因为不值得的人让你生气。”

    孔承走向谢音音,隐藏眼底的冷意,佯装关心的抓住了她的手:“我也只是想要傅婉柔肚子里的孩子而已,毕竟他是孔家第一个孙子辈。”

    谢音音不开心的努了努嘴:“可嫡子本该是我先生嫡子的。”

    “是我不对,可这也是我很早之前犯的错了,那时候你还没进门呢,你若是早些来,肯定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孔承立马道歉。

    “我不管,我不想在孔家看到傅婉柔的存在,你给我把她送乡下去,等孩子出生后,将孩子接回来养在我膝下便是。”

    倒不是她想要傅婉柔的孩子,只是孩子养在她这,更好被她控制罢了。

    孔承脸色一变。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傅婉柔。

    傅婉柔长相柔美,特别是刚刚哭过的她,浑身上下带着非常浓郁的脆弱感。

    似是一叶扁舟飘拂在海上,寻不到地方靠岸。

    “怎么?舍不得?”谢音音不开心的拂开孔承的手。

    孔承吸了口气,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假意的笑。

    “怎么会,我都听音音的。”

    “哼,那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傅婉柔这边你尽快安排好。”谢音音开心了,施施然离去。

    等谢音音走后,孔怀玉谴退屋中的下人,担忧的走到孔承跟前:“哥哥,真的要这样做吗?表姐照顾不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

    孔承这边安排好,谢音音那边自然会派人去监督,所以想要给傅婉柔开后门都不行。

    她生怕一向虚弱的表姐会饿死在外头。

    孔承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道:“别担忧,我自有法子。”

    *

    “孔编修,今天别急着回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潇洒一下。”孔承上次贪污之事被揭发后,又回归了原位。

    现如今孔家条件好了,他也终于有条件拿钱出来和同事应酬。

    他入职翰林院,一直没有机会向上攀爬。

    如今就连四品侍读学士都与他玩在了一块,天天请他一块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这就是有权有钱的滋味吗?

    侍读学士张大人搂着孔承的肩膀,对着他一阵挤眉弄眼。

    以前的孔承哪有人搭理他,他赶紧的奉承道:“我们去哪玩?”

    “你去了就知道了。”一行人笑哈哈的从酒楼离去。

    孔承跟着他们也是意气风发。

    “嘶,我们是要来赌博吗?”一行五人站在柜坊门口。

    孔承有些惊诧的望着头顶上的牌匾,以前这个地方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孔家可没什么钱。

    而且赌钱若是运气不好会输的倾家荡产。

    “对啊,我们带你进去一起快活快活,哈哈哈,想必你还没有享受过这里的快乐吧。”

    孔承被推了一下定住脚步,犹犹豫豫道:“玩这个不太好,我不是很想玩。”

    “怕什么,小赌怡情,我们又不玩大的。”

    “就是啊,要是真的不好,我们这些年家里早就被输光了,你看我们不还是好好的嘛。”

    “没错,我们随意赌两把,运气好顺便赚点零花钱,运气不好少输一点也无妨,反正我们几家条件都不差,还是输的起的。”其他几人跟着不断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