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音不知在赵夫人这喝了多少杯茶,眼见着就要留下来吃晚饭了。

    她看了看已晚的天色,怒气已经蹭蹭蹭的达到了顶峰。

    她砰的一下站起身,就听赵夫人幽幽道:“音音啊,你别着急,我这不也是陪了你一下午嘛,我这老腰哦,真是痛得很。”

    丫鬟赶紧的上前给赵夫人锤了锤背。

    赵夫人用余光看了眼谢音音,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讥讽。

    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个小东西,还想跟她斗,未免也太嫩了点。

    这么长的时间的等待下来,等谢音音见着朱珍珍肯定怒气值到了巅峰,只要她敢对朱珍珍动手,她就有的是办法治她。

    倒也不是她多喜欢朱珍珍,而是朱珍珍手艺不错。

    有了这么个人在,这辈子她就再也不需要去外头买什么绣品了。

    她可只做对自己有利之事,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对朱珍珍保上一保的。

    保朱珍珍的同时,她也要确保不与谢家闹翻,所以便只能等谢音音自己犯错咯。

    “你对绣品这一点应该也是懂得,只要沉迷其中,就很难被打断,所以不是赵姨不想催朱珍珍尽快前来。”

    赵夫人无奈的再次说道:“来人啊,还不快去看看朱夫人忙完了没,也该到饭点了,一起出来吃个饭再说吧。”

    “是!”旁边的侍卫听令,立马就下去办事了。

    谢音音想说的话全部被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异常的难受。

    她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到已经想掀翻赵家的屋顶了。

    朱珍珍算个什么玩意,居然敢让她等这么久。

    正在她快要爆发时,朱珍珍跟在侍卫后面姗姗来迟。

    “朱珍珍!”看到朱珍珍的那一秒,谢音音的怒火爆发了,疯狂的冲向她,想要将她立马撕碎。

    “你怎么在这?”侍卫一把挡住了谢音音,朱珍珍被保护在后面。

    她吓了一大跳,往后踉跄了一步。

    特别是谢音音伸长了手,恨不得透过侍卫抓死她的样子,她更是被吓的多退了两步。

    她蹙起眉头,不悦的看向像个疯子一样的谢音音。

    她是半路遇上侍卫的,侍卫只说赵夫人找,可没说谢音音找上门来了。

    “朱珍珍,你把我的绣坊害成那个死样,就丢下不管了,你还是人吗?”

    谢音音朝着侍卫大喊:“滚开!”

    她一脚狠狠的踢在侍卫的腿上,侍卫像个铁人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死死的守护在前头。

    谢音音气的再次踹向侍卫的膝盖,身后赵夫人发话了,她说话淡淡的,却充满了尚书夫人的威严,不容置疑。

    “音音大侄女,这里是赵家,不是谢家,你想撒野好像选错地方了。”

    这话一出,谢音音那抬起来的脚,只能不甘心的放回去。

    谢家不会与赵家交恶,为了朱珍珍万分不值得。

    她只能咬牙道:“赵姨,你让侍卫退下,这是我跟朱珍珍之间的私事!”

    最后私事两个字说的特别咬牙切齿。

    如果说谢音音手里有刀的话,想都不用想,一定会将朱珍珍碎尸万段。

    “我不想在这里看到鲜血,看到你们喊打喊杀,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赵夫人隐晦的帮了朱珍珍一把。

    朱珍珍感激的看了赵夫人一眼,有了这句话作为保护伞,嚣张如谢音音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谢音音足够愚蠢,只当赵夫人真的是为了自己,便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赵姨放心,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杀人的。”

    “行吧,还是音音大侄女懂事,我就知道从小没看到你的性子,下去吧。”赵夫人挥了挥手,悠闲的坐在位置上吃着葡萄。

    等侍卫下去后,谢音音冲上前去揪住了朱珍珍的衣领,那捏紧了拳头咯吱作响。

    朱珍珍也没什么好虚的,只 冷笑道:“谢音音,谢家不想与赵家为敌吧应该?”

    “你不就是仗着有赵家袒护你,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这个狗仗人势的老女人。”谢音音提溜着朱珍珍的衣领怒骂出声。

    她恨不得将朱珍珍这张得意的老脸撕烂喂狗!

    朱珍珍勾唇,声音嘶哑:“那又如何?”

    她本就借了赵家的势,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今生,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超越贾夫人,至于其他的颜面什么的,全都不重要。

    所以谢音音这种打击人的话,对她来说就跟挠痒痒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谢音音被她的不要脸气的差点噎住。

    阿竹见此,立马上来提醒谢音音今天的正事。

    等了一天了,不能白等,外头的老百姓还等着自家小姐解决事情呢。

    可不能因为一个没用的老女人,从而耽误了事。

    谢音音一把松开了朱珍珍的衣领,呼了口大气,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才道:“绣坊因为你从而遇到了难事,很多人来退货,我现在需要一笔钱,这家绣坊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开的,俗话说有难同当,你现在把挣的钱给我,我赔给那些老百姓。”

    谢音音很自然的问朱珍珍伸手讨钱。

    朱珍珍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偷懒,连店都不看,在谢家休息,明明是你的相公去赌场赌博输光了你的钱,拿不出钱来买材料,就连绣坊都被你相公输掉了,所以绣坊才会变得如此不堪,你怎么能扯到我的头上来。”

    “对于绣坊,我已经仁至义尽。”

    “绣坊是被你谢音音毁掉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既然绣坊没用了,我自然要选择更好的当家,我做的没错吧。”

    “至于挣的那些钱都是我自己的,与你谢音音,与你绣坊毫无关系。”

    几句话,朱珍珍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拿钱了?”谢音音差点被她说愣了。

    她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有这样好的口才。

    “当然,这件事不归我管!”朱珍珍傲慢抬头:“你要找也该找孔承赔钱!”

    谢音音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双目漆黑,带着痛恨。

    “如果不是因为绣坊,你哪来那么多存款,现在绣坊出事了,你就该拿出余钱来补贴。”

    “你别忽悠我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出,绣坊早就与我无关,你请回吧 ,别再来打扰我。”朱珍珍冷笑,硬是不给拿出来一分。

    “朱珍珍,你别这么不要脸!”谢音音气急,再次揪住了朱珍珍的衣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就快要打到她的脸上去了。

    “不要脸的是你,还有你的夫君,要不是你们两个败家子,手上的钱怎么可能会挥霍掉,绣坊怎么可能会面临倒闭,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不负责而导致的。”

    朱珍珍高傲的抬着下巴,说话越来越难听。

    眼见着谢音音的眼神在不断的变化,她的嗤笑更重了:“谢音音,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适合做生意,你比起谢容来说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