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殿门被用力的拉开。

    周衡刚要再拍一下房门,就见面前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了,他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等着周衡扶着门框站好身子,结果对面重重的一拳就打了上来。

    「该死!」奎银气的不受控制的就打了上去,他的力气可真大,一拳头下去,周衡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颗,满嘴是血。

    「啊!」周衡捂着被打的嘴巴,整个人是又气愤又憋屈。这个人,这个人的掌风怎么能如此强劲,力气也好大,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都要歪掉了。

    「奎银?!」陆轻大喊,眼睁睁的看着奎银打了上去,根本拦不住。

    妙媛捂住嘴巴惊愕,天,都打出血了,奎银的力气真大。

    「衡弟!」周衾忙扶住了他,担心的查看着。

    「怎么样?伤的如何?」

    周衡捂住嘴巴,嘴边的血丝清晰可见。他恼怒的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里面清楚的连带着一颗血水的牙齿。

    「周衡……」长孙煕屿看见后,心底多多少少有些生气。毕竟是自己门下的徒孙,她多少还是护着些的。

    可现如今,有人竟敢在他的面前,直接对他的徒孙动手,长孙煕屿的脸色难看至极。

    「阁下这是何意?」

    长孙煕屿抬头看向动手的奎银,眼里全是冰冷之意。要不是妙媛在这,怕长孙煕屿此刻便要出手了。

    奎银冷笑,「打的就是他!」

    要不是小殿下在,就周衡这打扰他与父兄团聚的架势,他非得把他一排牙齿打碎。

    「放肆!」长孙煕屿愠怒,他好大的胆子,竟如此不顾他的人情。

    陆轻忙上前护在奎银的身前道歉:「阁下息怒,他不懂事,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奎银不满,刚要破口大骂,妙媛便先他一步,踹了他一脚,非常用劲。

    「!?」奎银转头看她。

    妙媛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回事啊?人家不过敲个门罢了,你就打人家?」

    奎银面色一变,刚要反驳她,就见妙媛又踹了他一脚,更是用力。

    「!」奎银握着拳头,忍了。

    妙媛瞪着他,大喊道:「怎么了,你还不服气?人家不过是敲门声音大了一点,又没怎么样你,你干什么要动手啊?」

    「……」奎银没说话,只是神色间愤怒不已,难以抑制。

    妙媛环起手臂,居高临下的教训他道:「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了!人家不就是打扰了你和你父兄说话吗?你忍忍怎么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方才不还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宴席吗!」

    奎银:「?」

    周衡:「??」

    「我知道你见你父兄一面不容易,如今祭拜你父兄的人又这么多,我们路途遥远,来此也不易,可你也不能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打人家啊。」

    周衡:「……」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道吧?」

    众人:「……」

    长孙煕屿气笑了,合着小殿下说了半天,是在殿门口这儿指桑骂槐呢,她真正想责备的人可不是面前这位男子,而是被揍了的周衡。

    奎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低下头去,没说话,也没再想着和她辩解。

    打人的确是他不对,他认。但是周衡这种二世祖的恶劣行径他也绝不会放过。他就是要打的他满地找牙,跪下喊疼,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如此不识礼数,打断他与他父兄的说话了。

    要不是因为他周衡的打扰,奎银最起码还可以和他的父兄多待一会,现在,都因为他的缘故,父兄

    离开了,他以后都见不到父兄了。

    别说现在打掉他一颗牙齿,就是打断他两条腿他也让,无论什么刑罚。

    周衡气的不行,粗鲁的擦了擦嘴边的血丝,怒声道:「明明是他先打我的,他有错在先,他把门关起来了他还——」

    「够了!」长孙煕屿冷着脸出声打断他,整个人的气息阴冷至极。

    周衡捂着嘴巴看他,「师尊?」

    「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怎么……」周衡气愤,刚要反驳他,整个人就被周衾给架走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快走吧。」

    「我为什么……」要走。后面两个字周衡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周衾给捂住了。

    「唔唔!!」兄长!!周衡不满挣扎。

    周衾低斥,「闭嘴,没看见师尊在生气吗?」

    周衡没再挣扎说话,任由周衾将他给拖了出去。

    如今这局面,小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管奎银有没有揍他的弟弟周衡,周衡敲门无礼在先,便是不对。

    长孙煕屿见人走了,这才克制了下自己的脾气,抬头看向妙媛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妙媛放下手臂,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衡无礼在先,确是他不对。方才下马之时,是我太过情急了,我也不对。」

    「现在,我当着众位将士们的面,向你赔个不是。」

    长孙煕屿说完,他的手便甩了下宽大荷叶的袖摆放在胸前,身姿矜贵优雅的弯了下去。那修长挺立的身姿,即使是给人弯腰道歉也能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仪态万方。

    众位将士们惊愕。想不到他们堂堂不可一世的师尊大人,竟会向一个女子弯腰低头?这个女子是何身份。

    妙媛眼睫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轻见她尴尬,忙替她打圆场道:「你竟然知错,那这事便也过去了,方才奎银打了你的徒孙一下,也是我们不对,我们几人之间,便算了清了。」

    长孙煕屿抬头,目光却是穿过他看向妙媛,「好。」

    妙媛不自在的躲开他那炽热的目光,冷声:「至此,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长孙煕屿面露急色,「你可是又要走?」

    之前她说这样决绝的话,便同那人离开了。可如今,她又说这样的话,怕是又要和他们离开了吧。

    妙媛冷眉纠正他,「不是我要走,是我要回家。」

    「可是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啊!」长孙煕屿急切,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自知。

    妙媛的脸色更冷,「这儿不是,多谢好意!」

    陆轻的脸色拉了下来,「还望阁下谨言慎行。」

    若是被阎王殿下听到这句话,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孙煕屿苦笑了一声,「是,是我自己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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