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心想,他要这些有什么用,都是些修行者杀人夺命的东西,自己一普通人,根本没这一用处。

    不说那锋利匕首,毁尸灭迹的奇虫,就单说那册功法秘籍,他心脉断绝根本无法修出气海,没有囤积的真元如何能够运用。

    故此他见乌叶将这些交予他,他有些茫然。

    他只好将这几样东西收着然后放在一旁。

    乌叶瞧见他将东西放下,笑盈盈地盯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乌叶白了他一眼,俏皮说道:“都还没好透彻,皮就开始痒了?”

    沈乐哑然,朝着他挤眉弄眼扮了个鬼脸,乌叶瞧见笑呵呵的。

    沈乐瞧见心头欢喜。

    便在这时,沈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吴管事在车队内码?”

    乌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事来,看着他点点头。

    沈乐不知道如何跟她言语,思考了一会,随即说道:“你且附耳过来。”

    乌叶疑惑不解,看着他一脸沉思,然后开口问道:“什么?”

    “你且附耳过来。”

    乌叶不解,方才靠近,沈乐轻声与她细语。

    听着沈乐的话,乌叶的脸色开始变得惊讶,然后惊怒,最后愤恨。

    她想冲出车厢,瞧见沈乐轻轻将她轻轻拉住,轻声说道:“不可。”

    听见沈乐如此说,她冷静了下来。

    沈乐看她安静下来,轻轻将她挽到自己一旁,又轻声附耳与她言说,乌叶一直点头应承。

    说完二人不再说话,一阵沉默。

    晚膳过后,沈乐在几人的帐子里陪阿媱说话,三人先后走进来,与沈乐打过招呼。

    乌老三看着阿媱一脸开心的和沈乐玩,笑盈盈的一脸溺爱。

    他看着沈乐说道:“此前多谢小哥救了乌叶一命。”

    沈乐暗自苦笑,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个话题,接着估计便是问及自己的鲜血能起死回生的原因了。

    沈乐面露笑意,看着乌老三,乌根乌叶两兄妹则安静地呆在一侧。

    乌叶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脸,乌根则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他们仿佛都在等待什么答案。

    “前辈客气了,能救乌叶姐姐只是小子举手之劳罢了。”乌叶略显尴尬的说道。

    这话传到三人耳朵里,有那么些不太适应。这是什么客套话,什么叫举手之劳?举手就割自己的手腕取血救人这样?谁会这样举手之劳?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乌叶更是朝着沈乐白了一个眼神,叫沈乐瞧见,讪讪然地没再表示,他好像也觉得挺尴尬,听着自己这话。

    接着便听到乌老三接着话题,继续说:“此番大恩,无以为报,若来日你到南泽有何需要,报我们万幽谷名号,定为你效劳。”

    沈乐没想到乌老三竟然如此郑重,随即点头应承。也从他的言语中,听到几人的出处,南泽万幽谷,沈乐自然没听说过,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虽应承,但也就是出于礼节回应,并没想着他们要报答。

    能救得乌叶,正是他所希望,他自己所愿,并不图他们的报答。至于以后如何,他想自己更没什么时间去南泽,更别说有什么需要。

    “沈小哥,老朽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乌老三面露尴尬神色,看着沈乐问道。

    沈乐心中暗道,终于还是来了,心中无奈,笑说道:“前辈是想问我的血为何有起死回生之效吧?”

    听到沈乐么一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满是好奇的盯着他,乌老三说道:“正是。”

    “这事要从云溪镇说起,与你们在云溪镇见过的柳前辈多少有关系。想必前辈等之前在我昏迷时已经查探过我的状况,一定好奇我为何心脉断绝,为何还安然无恙的活着是吧?”沈乐看着三人一脸平静的说道。

    乌老三没回话,只是点头回应。

    “在云溪镇为救一个好友,我中了歹人的全力一掌,导致心脉断绝,本应早就死去,幸得柳前辈以一颗绝世丹药为我续命,故而我心脉虽断绝,但体内有源源的药力维续生机,我才勉强保我这几年性命。”

    “我的血能将乌叶姐姐救活,也是因为当时丹药的药力爆发,全都溶入我的肌体中,我的血也含了十足的药力,故而才能救得乌叶姐姐的性命。”

    沈乐认真说道。听完沈乐如此说,几人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没想到会有如此神奇的事,心中不禁暗叹。

    看着沈乐如此,乌老三不知他体内是何丹药能将人体机能发挥到如此境地,想来是柳山岳的手段,自然神奇,便不再多问。

    夜间。

    沈乐躺在车厢内,傍晚服过药后,他状态好了一些。他感受了下体内的情况,丹田里的药丸陷入沉寂,没有异动,那夜关键时刻,乌叶给他喂食了柳山岳给他的三粒药丸之一,才遏制了丹丸的暴动,他才幸免于难逃过一劫。

    后来因给乌叶吸食了他太多鲜血,他太过虚弱,三天后才慢慢转醒。

    他感觉丹田之中有一层蒙蒙的雾气,但那些雾气再渐渐被丹药散溢的药力渐渐吞噬,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等药力全部散出,他又得面临生死。

    沈乐感受到如此变化,虽然现在还有些虚弱,但为防止丹丸的倾泄已经刻不容缓,只好盘膝而坐,开始运转益气固元术,又开始修炼起来。

    不知多久,沈乐感受道道的真元涌入丹田中,又将丹丸和那层淡薄的黑雾包裹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擦了把汗水,吐出一口浊气。

    这时感觉到有股香风涌入车内,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他知道来人是谁。

    “乌姐姐你还没歇息呢。”

    便听到外面的乌叶说话道:“左右睡不着,来给你当个保镖,你安心睡觉便是。”

    沈乐笑道:“用不着,没人会来害我。”

    “大意不得,我看着也放心一点。”乌叶回话。

    沈乐无奈,没在说话,躺在车厢内渐渐睡去。

    第二日醒来,沈乐在自己身上扎了好几针,终于感觉要好多了,乌叶给他削了根拐杖,他终于能下地了,只是感觉脸色还有些苍白。

    车队里的这些个汉子,瞧见许久不见的沈乐终于恢复,都下地走路,纷纷表示庆贺。

    那边老张头看见沈乐扶着拐杖走路,也连忙过来搀扶他,一脸笑意地与他说话,边说边走。

    “沈小哥呀,你和老吴这番磨难过去,以后一定有福报嘞。”老张头微笑地说。

    沈乐听言笑笑,小步小步地在老张头搀扶之下朝前走。沈乐自然知道老张头口中的老吴是谁,就是那位在火场中奇迹一般活下来的吴管事。

    沈乐之前在和乌老三四人闲谈时,就听乌老三说过吴管事的事,对此听他如此言语,便知道这吴管事没什么大碍。

    两人走到他们之前的车马,吴管事从车上探出头来,只见他头上带了个斗笠,将头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像是要遮住那些被烧掉的头发。

    他瞧见是沈乐和老张头,笑呵呵说道:“是沈小哥啊,有日子没见,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一直在乌老板的车里养着,我那晚正好也受了些伤,未能过去看你,切莫怪罪。”

    沈乐瞧见是吴管事,还听到他如此说话,呵呵笑道:“吴管事客气了,没想到这织云城一行,只有我俩倒了血霉,不知道你情况如何了,我现如今这状况就失礼了,吴管事切莫怪罪才是。”

    听闻沈乐如此说,吴管事摆摆手呵呵笑道:“真如你说这般,真是倒了血霉,还好我们都捡回一条性命,如此便好。我倒是好多了,再歇息个一两日,便能痊愈,不知小哥如何。”

    沈乐轻笑道:“我也差不离,这不是出来透透气,和张老先生说说话呢嘛。”

    二人的对话,老张头都听在耳朵里,笑呵呵地说道:“前些日子我病恹恹的时候,就看着你们在一旁谈笑风生,也不知你们怎么回事,现在你们都病恹恹的,还在这侃侃而谈。”

    吴管事听闻此言,呵呵言笑,朝着老张头说道:“车队这些时日的行程辛苦你和老于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继续养着吧,好了再来接替你们。”

    老张头笑罢点头,吴管事缩回车厢里继续休息,沈乐二人继续朝着散步,约莫一刻钟的样子,二人又慢慢折返,老张头将沈乐的包袱交还与他,车马一行也已准备好,众人继续朝前出发。

    沈乐和乌叶他们四人挤在一辆车里,车子交给乌根来赶,车厢内就他们四人。上车前,沈乐早将那三样东西都收进包袱里,没给人发现。

    乌叶坐着他的一旁,轻声与他说话:“今天出去见着吴管事他们了?”

    沈乐看向她,点点头没说话。

    过一会后,他扯过包袱,说道:“之前去找你时,行李都交予了老张头看管,今天难得好了,去寻他要回来。”

    乌叶才想起来,之前上路时,确实瞧见他背有一包袱,那夜将他带回,并未瞧见,沈乐不说,她倒是忘记了这回事。

    她摸了摸包袱,感觉有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有些稀奇地问道:“你这包袱里装的是个什么东西,平日了看你宝贝得紧。”

    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模样,随后说道:“骨灰!”

    此言一出,连着乌老三和乌叶都惊讶地看着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