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锡纸烫离简疏云和管岩岩她们最近,嘴里一边骂着,伸手就要来抓她。

    简疏云内心狂跳,抢先用碎掉的玻璃瓶抵住管岩岩的身体。

    “别过来!”

    她大口喘着气,觉得浑身血气翻涌,体内一阵阵地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锡纸烫嘴角抽动,怒目圆睁,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指着简疏云,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我告诉你啊,别冲动听见没有!别、冲、动!”

    简疏云冷哼,余光瞥见有人似乎要溜走叫保安。

    她厉声令道:“你,回来。”

    那人背影一僵,瞧瞧昏迷的管岩岩,又看看气成红温的锡纸烫,不情不愿地折返回来,狠狠剐了简疏云一眼。

    两方阵营,剑拔弩张。

    简疏云强撑着站直,身体感觉愈发绵软,好像下一秒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想起先前管岩岩用手遮了下瓶口,她赶紧咬住了舌尖。

    “闪开!”她指挥众人,“让我出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锡纸烫。

    锡纸烫的目光在管岩岩身上停留了几秒,给她让了路。

    众人见状,只得闪身起开。

    简疏云命令众人退到墙根面壁蹲下,随后调整到便于逃脱的姿势,撒丫子就跑。

    可是——

    “啊!”

    没等跑出第三步,简疏云骤然被抓着头发扯了回去。

    旋即,她背后贴上来一副火热的身躯!

    管岩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刻正单手将她紧紧桎梏在身前,不顾她的抗拒和抵触,恶魔一般咬着她的耳朵低语:

    “抓住你了,my sweet lady.”

    简疏云脊背发麻,肘击脚踹疯狂挣扎。

    但管岩岩一个身体壮硕的青年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扣着双手一把将其扛上肩头。

    周围他的朋友们将将反应过来,随后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欢呼,一边拍手一边为其让路。

    酒吧的目光全部汇集于此。

    灯光夸张地扫过四周,如同织出一张无形的网,将简疏云牢牢锁在他们的天罗地网中。

    手脚被控制住后,她纯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伙人动作倒快,转眼的功夫已经找到一间空的包厢。

    管岩岩走进去,一把把简疏云甩进沙发。

    简疏云简直想骂娘,猛地一脚踹下去。

    “草!”

    包间门关上后,陡然暗下的灯光让管岩岩差点没反应过来,多亏年轻反应快才堪堪躲过这一脚。

    但还是被踢在了胯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妈的,你他妈真当老子没脾气啊!”

    他气愤地站直身子,一抓一扯把皮带抽了下来,单手用力一甩,凌厉的破风声让人心颤。

    简疏云眉心猛地一跳。

    管岩岩单膝跪上简疏云两腿间的沙发,倾身宛如蛇蝎般步步逼近。

    “亲爱的小姐,你是害怕了吗?”

    “我怕你妈!”简疏云攥紧了拳头。

    “咱们两个人的事,牵扯外人干什么?”

    管岩岩嘴上笑眯眯地说着,手上却毫不含糊,一下就把皮带挂上简疏云的脖子,用力勒紧。

    冰凉的皮带接触皮肤的瞬间,简疏云猛地弓起了身。

    犹如被蝎子蛰到一般,双手毫无章法地去抓脖子上的东西。

    但那条黑色的蟒蛇却犹如生出了血肉,在管岩岩手中化身为富有生命力和灵性的东西,紧紧箍住她的脖颈再不松口。

    “放开我!”

    简疏云反抗着,手被扣住便用嘴巴去咬。

    “放开你?”管岩岩掐住她的下巴晃晃,挑衅地反击道:“我放、你、妈。”

    说罢,他再不顾绅士的面具,饥渴地俯下身去,朝着细嫩可口的身体咬去……

    哐啷!

    巨大的声响响彻房间,恍惚时似乎将人的灵魂也拍出了躯壳。

    刹那时一切的动作都停止了,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凝固。

    简疏云扯开皮带,大口汲取着久违的氧气。

    随后,低沉的男声自门口渐渐逼近,随着出窍的灵魂一同钻进四肢五骸之中。

    “让我看一看,这是演的哪一出?”

    男人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管岩岩拧着眉看过去,“你踏马哪根葱……表、表表表……”

    “表?表什么?”

    男人站定在他一步开外,居高临下盯着管岩岩,明明是微微俯身的动作,却给人一种睥睨的轻蔑。

    管岩岩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惊恐地叫出了未说出口的称呼:“表、表哥……”

    “乖表弟。”

    萧羿澍浅浅微笑,随后猛地抬脚,毫不留情将他一整个踹翻。

    轰隆一声巨响,贴墙的沙发愣是往里推了一分。

    简疏云撑着沙发垫愣在原地,仰望着萧羿澍那张妖孽般的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嗯?”萧羿澍挑眉,“怎么,我不能来?”

    他单手撑着沙发扶手,眸色深深:“我要是不来,只怕还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一出戏,你说是不是?”

    “……”

    满嘴里没一句好话。

    简疏云撇撇嘴,把目光转移到管岩岩的身上。

    萧羿澍见状也不再逗她,亦随着她的意思看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表弟。

    作为萧羿澍小姨家唯一的独苗,管岩岩可谓是两家人的心头肉,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长到二十多岁愣是一事无成,只知道拿着父母的钱寻花问柳,成日混迹酒吧舞厅,这些年勾搭的女孩没有一百也不下八十。

    不过即使他如此纨绔,面对萧羿澍这个雷厉风行的大表哥,却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或许是由于血脉压制和儿时便根深蒂固的崇拜,本盛气凌人的管岩岩在见到萧羿澍的那一刻,彻底蔫了。

    “还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干什么?花着家里的钱,是为了来着睡觉的?”

    萧羿澍侧身往简疏云手边的扶手上一坐,横了他一眼,“没礼貌。”

    管岩岩闻言,赶快从地上爬起站直,疼得龇牙咧嘴。

    包厢门在方才被踹毁了,有一些路过的酒保或零星客人忍不住朝里面窥探,好奇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给臊坏了。

    但没有萧羿澍的首肯,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简疏云冷眼瞧着,内心直呼痛快。

    不过一想到这俩人一家的,又免不得不给萧羿澍好脸。

    萧羿澍见她眉目间几经变化的情愫,不免觉得有趣,抬手拦上她肩头,偏头说道:

    “让你受惊了,抱歉。”

    男人的掌心炽热,烙在肩头火一样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