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老王头儿子家一直待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此时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我们仨便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在胡同里一阵七绕八绕后,我的视线里出现一座老宅子。

    这老宅子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占地面积很大,围墙是用青砖砌的,有个三米来高,上面还插着防盗用的钢刺。

    而在这老宅周围,却没有人家,整个老宅是独立出来的。

    “看样子很像民国时期地主家的住宅,怪不得老冯能娶三个媳妇呢!”

    我围着围墙边走边说。

    王雪和姬伯达一左一右,把我夹在当中,他俩各自头扭向一边谁也没说话,整得我挺尴尬。

    走到老宅的大门口,我突然发现大门口正对着的方向,栽了三棵树。

    三棵树之间的间隔差不多,都在五米左右,只不过中间的那一棵明显要比两边的树高很多。

    天太黑分不清这是什么树,王雪和姬伯达也觉得奇怪,便朝那三棵树走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王雪先是照了最左边的一棵树,我认出来那是棵桑树。

    王雪轻轻摇了下头,又去照中间那棵,灯光突然猛的一晃,王雪拿手电筒的手剧烈抖了一下!

    这是棵槐树。

    “桑和槐,迎鬼来!”

    王雪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嘀咕道。

    姬伯达一本正经说,“最右边那一棵,也是桑树!”

    “两边桑,中间槐,桑槐,伤怀!正门大开迎鬼来!”

    “而且三棵树,桑树矮,槐树高,好比燃香,两短一长,大凶之兆啊!”

    我去看王雪,王雪没吭声,似乎是默认了姬伯达的话。

    我的头痛又开始发作了,我闭上眼想要缓一缓。

    姬伯达见我迟迟没反应,姬伯达叹息一声,冷不丁问我,“小雨,你是处男吗?”

    嗯?

    姬伯达这个弯拐的有点急,差点闪了我的老腰。

    我扶着额头看了一眼王雪,很不好意思的说:“你问这个干嘛?”

    姬伯达声音焦急,谨慎,“你跟我说实话,要不然就把我们都害了!”

    我扭捏了半天,支支吾吾,“是……吧!”

    王雪突然不容置疑的说:“小雨不是!”

    啊?

    我转过头去看王雪,王雪的表情很平静。

    我捂住脸,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就不跟小美花那两百块钱了!

    姬伯达闻言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嗯了一声说:“不是的话,那你就去女厕吧!”

    “女厕?什么意思?”

    我疑惑问道。

    姬伯达解释一句:“这门外被人施了厌胜术,硬闯必死无疑,既然你执意要进这老宅子,就要先把门外的厌胜术破掉!”

    我赶紧问,“怎么破?”

    姬伯达说,“这老宅子的大门是朝着东西街的,那么男厕在东,女厕在西,你往西边女厕里撒泡尿,我往东边男厕里撒泡尿,就行了!”

    我搞不懂姬伯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雪也没反对。

    可我反对啊,去女厕所撒尿,这特么要是传出去,我今后颜面何存?

    姬伯达声音严肃的说:“小雨,你如果不去,我们若是中了厌胜术,会立即暴毙而亡!”

    我被姬伯达唬的一愣一愣的,无奈答应,走的时候我顺口问了姬伯达一句:“你是不是处男?”

    姬伯达随意的回答:“不是啊。”

    “那你为毛不去女厕!”

    我直接就急了,感觉姬伯达在坑我。

    “我这不是嫌丢人嘛!”

    姬伯达说的轻松。

    我眼角疯狂抽搐,我特么不嫌丢人是吧!

    万一尿着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妇女,我俩脱裤子对视,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不过转念一想,这会儿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应该不会有女人来上厕所了吧!

    我头痛懒得跟姬伯达争执,跟王雪一块往西走。

    走在路上,我察觉到王雪精神高度紧张,我想缓解一下气氛,就没话找话地说:“王雪,我给你猜个脑筋急转弯吧!”

    王雪转头看我,微微点了下头。

    我说:“男人腿长,打一食物!”

    王雪白了我一眼:“鸡蛋糕!”

    我一看难不倒她,于是又问:“女人腿长呢?”

    王雪低下头,很难为情地说出答案:“唇膏……”

    “女人生孩子,打一成语。”

    “血口喷人!”

    “五百个女人裸奔……”

    “铅球。”

    我愣了一下,好奇问道:“咦,你咋都知道?”

    王雪小声嘀咕:“以前有个傻逼跟我说过。”

    这么一聊天,气氛好转了一些,我们走到围墙的尽头,果然看到了一个厕所,这个厕所背靠围墙,建筑有二十来个平方,在农村来说算不小的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厕所里面居然还装着声控灯。

    王雪在距离二十多米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对我说:“你快去快回,我不能靠近那里。”

    我疑惑问:为啥?

    王雪说:“那里阴气极盛,我又是女的,只有男人才能用这厕所破解厌胜术,记住,我绝对不会过去,你如果在里面听到其他动静,一定要躲起来,等没动静了再出来。”

    王雪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王雪的话给我造一愣,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忐忑起来。

    我朝着厕所走了过去,走了十来米,一回头,王雪果然还站在原地没挪动过脚步。

    我走到女厕门口,“啪”地一拍手,声控灯亮了。

    “有人吗?”

    我站在厕所门口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半天没人回应,我这才放心的朝里面走去。

    这测度是一道很长的便坑,用一道道隔间格挡开,头顶有自动冲水设备,便池里的排泄物每隔几分钟就会被冲走。

    我解开裤子对着便池,结果半天也没尿出来,我便开始酝酿尿意。

    声控灯突然灭了,整个厕所乌漆嘛黑,我拍了下手,“啪”,灯亮了。

    过了一会儿,灯又灭了,我还没拍手,正好自动冲水设备到时间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声控灯又亮了。

    正当我感觉有一丝尿意的时候,声控灯恰巧灭了,我正准备拍手,突然“啪”的一声传来!

    我抬起的双手悬在了半空,这特么不是我拍的!

    而且拍手的声音好像就是在厕所里传来的,我往每一道隔间看去,却压根没看到有人!

    如果有人恶作剧的话,那声音这肯定是在厕所外面,而不是里面!

    这一下,把我刚酝酿好的尿意瞬间吓得无影无踪。

    “谁……谁啊?”

    我胆战心惊地问道,然而整个厕所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等声控灯再次熄灭时,一道响亮的拍掌声在空无一人的厕所里传来!

    我操!

    我心瞬间凉透,正要往外跑,突然厕所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刚伸出头,看见那人影绝对不是王雪,我立马缩回厕所,猫腰躲在最里面的一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