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回过头看我,眼神中充满疑惑。

    “你不是王雪!”

    “不然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你肯定是女尸变的,别再骗我了!”

    我连续说道,坚定自己的想法肯定不会错。

    王雪戴着口罩一直没摘下来过,我看不出她此时会有什么表情。

    不过她的眼神很古怪,像看傻子一样。

    “哈哈,被我拆穿了吧!我可不会再上你们这些鬼的当了!”

    我得意的说道。

    “你闹够了没?”

    王雪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无语皱眉道。

    “闹,闹够了……”

    我瞬间变老实,尴尬的挠了挠头,大多数女生都手凉,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和王雪一起回到王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我和王雪回到老王头儿子家,他家大门口居然还亮着灯。

    老王头儿子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抽烟,见我俩过来,立马笑嘻嘻的站起身。

    我问:“咦,王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老王头儿子说:“我都睡着了,俺爹给我托梦说你俩要回来,就叫我来门口等着。”

    我惊讶道:“这,你都信?”

    老王头儿子嘿嘿一笑说:“一开始我也不信,俺爹在梦里就一直追着我打,踢了我两脚我就醒了,哪知道屁股上真的隐隐作痛,我就来了,没想到还真等到你们了。”

    我看向王雪,王雪耸了下肩说:“没想到老王头想的还真周到!”

    说完王雪就进入了院子。

    而我却有点害怕,这老王头虽然死了,可一直都阴魂不散的,而且一直算计我,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老王头有别的想法。

    我们一起回到客厅,老王头儿子也没问我们这么晚干嘛去了,而是往后瞅了瞅,问:“那个坏蛋是不是走了?”

    他说的坏蛋自然就是指姬伯达,我含糊搪塞一声:“嗯,他走了。”

    老王头儿子撇着嘴,很不高兴地说:“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以后再见到他一定要离他远点!”

    我应付的点了下头,老王头这么一提,我突然就想起来了老冯家的那个大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上的。

    而且我身体里还有一只来自冯府的女鬼,虽然她现在还没对我做什么,但谁也不敢保证以后能怎样。

    我们坐在茶几旁,我问:“王哥,这个老冯,以前是个什么人啊?”

    老王头儿子身子僵了一下,问道:“小雨,你咋知道老冯的,他可死了十多年了!”

    我怕说出来吓着他,就摆了下手扯谎说:“这不是听村民聊天的时候提起来了嘛,听说他去过一个古墓。”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打听这干啥?”

    老王头儿子一听就有点难为情的说:“你来俺们村,不会是为了那座古墓的吧,小雨,我可跟你说,那古墓邪乎得很,老冯叔跟俺爹下去后再上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幸亏我出生的早……”

    老王头儿子话说到这顿了一下,轻咳了两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对着门口摆了张长条桌子,桌子上还供着老王头的遗像,按照农村的说法,这遗像要摆七天。

    王雪也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等待老王头儿子的下文。

    老王头儿子叹了口气,转回头说:“那年我十岁,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但我一直都记得。”

    我和王雪都默不作声,怕打扰了老王头儿子的思绪。

    “老冯叔在进入古墓之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混蛋,胎里坏的那种!”

    “他全家人几乎都挨过他的毒打……”

    “他打过媳妇打过爸,打过儿子不听话!”

    “打过外婆打过姥,打过二舅和三嫂!”

    “打过哥们打过妈,打得姨奶炕上拉!”

    “他打过爷爷打过姐,打得他姐一脸血!”

    “打过大姨打过舅,打得舅舅直喊六!”

    “打完大娘打二娘,完事打他丈母娘!”

    “……”

    我和王雪听完都傻眼了,不是,王哥你搁这跟我喊麦呢?

    我疑惑问:“王哥,这老冯不打外人是吗?”

    老王头儿子想了想说:“嗯,只要是沾亲带故的都挨过他的拳脚!”

    我擦,这咧熊,特么的是拳家服啊!

    就这玩意儿还能娶到媳妇,简直没天理啊!

    我又问,“那他的家人能受得了,不得联起手来把他赶出家门?”

    老王头儿子刻意压低声音说:“差一点,老冯叔就被扫地出门了,只是那次下古墓,听说老冯叔拿上来了个东西,他家里人就开始陆续的得一种怪病,接二连三的都死了,甚至他的儿子也死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问:“啥怪病?”

    老王头儿子想了下说:“我没亲眼见过,但听说是人还活着的时候,身体就开始腐烂,一直烂到骨头里!”

    “也不长新肉芽,身上就那么一个个溃烂的大窟窿,里边流脓水还生蛆,关键人活着他知道疼啊,整个村里都能听见老冯家得病的人哀嚎的叫声!”

    “人活着,身体死了!”

    老王头儿子的话听得我后脊背发凉,我又问老冯在古墓里到底拿啥出来了?

    老王头儿子摇头说不知道。

    我问:“老王头不是也下了古墓吗,难道他就没告诉你过什么?”

    “没。”

    老王头儿子抬起手揉搓着下巴,好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说:“俺爹下古墓前,经常在村子里偷偷摸摸的,今天偷邻居家颗枣,明天偷邻居家块表。”

    “偷根数据线,偷把干脆面,偷双鞋垫,还偷个电脑回车键……”

    我说等会儿,老王头怎么净偷些没用的,这么偷一辈子也不够立案的!

    老王头儿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遗像,我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老王头的遗像就摆在正中央位置,黑白照片上老王头目视前方,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大晚上的,还是后半夜,看见遗像怎么都觉得瘆得慌。

    老王头儿子说:“老冯叔和俺爹从古墓里出来的时候,俩人眼看着都不行了,但谁知道他们命大,都活了过来。”

    “自那以后,老冯叔也不打人了,俺爹也不偷了,他们哥俩儿就踏踏实实地开始过日子。”

    “起初大伙儿都不信他们能改好,毕竟本性难移嘛,但好多年过去了,两人也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大伙儿也就慢慢地都接受了。”

    “要说奇怪嘛,那就是没女人缘。”

    老王头儿子有点为难的说:“俺妈死后,俺爹还娶过一个女人,这女人也是老实本分的那种,一开始俺爹是坚决不同意娶老婆的,可架不住亲戚劝啊,结果那女人跟俺爹结婚还没两年就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