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管开始上下打量我,给我盯得浑身不自在,后来我实在不耐烦了,就没好气的问你看啥?

    对方嘿嘿一笑说:“你别见怪,我听你的声音感觉很像我之前的一个兄弟,我还以为他来了呢,吓死我了!”

    “对了,你找谁啊?”

    我说:“找一个叫李涛的。”

    网管一愣:“李涛?我就是啊。”

    “你就是李涛?”

    我眉毛一拧,隔着吧台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子。

    王雪赶紧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声提醒我:“别在这儿打架!”

    我一想也对,克制住内心怒火,缓缓摘掉了墨镜和口罩,放在吧台上。

    李涛不明所以,当他看见我摘下墨镜和口罩的那一刻,脸“刷”一下白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紧缩,嘴巴缓缓张大到足以吞下鸡蛋。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他说:“听说你这两年,逢人就说我死啦?”

    李涛完全说不出话来,嘴唇一个劲哆嗦。

    我猛地提高嗓门:“啊?!”

    李涛全身一颤,喊了一声“妈耶!”,一转头跌跌撞撞地跑出吧台,嗷嗷的往外面跑出去。

    “别跑!”

    我喊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李涛跑得也不快,俩腿直发软,都不用我追,李涛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扑倒地面上。

    我跟王雪小跑着追了上去,李涛就在那闭着眼喊:“鬼啊!别杀我!”

    我蹲下身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喊,我不是鬼!”

    李涛依然闭着眼说:“小雨,咱俩是兄弟,我知道你死的突然,你要是在下边没钱了给我托梦就行,干嘛还要亲自跑上来吓我!”

    我说:“你长俩大眼珠子是摆设么,好好给我看清楚了,我是鬼吗?”

    李涛俩眼眯成一条缝,看了我一眼后爬起来又想跑,被我一把抓住了裤腰带,李涛一边提裤子挣扎一边骂:“齐小雨,你他妈脱我裤子干嘛,是不是想上我,还说你不是鬼!”

    我眉毛一挑,突然觉得这小子还挺有意思,“那我松手了?”

    我轻轻一松手,李涛猝不及防的往前趴去,他双手在提裤子,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沙堆里。

    我跟王雪一起走上去,把李涛的脑袋在沙堆里拔出来,李涛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哭。

    边哭还边说;齐小雨,你活着的时候我可没亏待过你吧,看片都是让你先撸,你可不能害我啊!

    眼瞅着王雪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我赶紧一把捂住了李涛的嘴,威胁他说:“别胡说八道,要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李涛被我捂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说你够了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鬼!

    李涛逐渐安静下来,我才慢慢松开他的嘴,他看着震惊好半晌,才问:“小雨,你真没死?”

    我说我好着呢,这不活蹦乱跳的,谁跟你说的我死了?

    李涛拍了拍脸上的砂粒,依然是不敢相信的看我,回答说:“我亲眼看见的,你被推进殡仪馆火化了,灰都装盒里了。”

    我说,“那照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在盒里,不该在这里呗!”

    李涛呆呵的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就说:“你那天看见的不是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好好的在这里了。”

    “这里边事挺多,也挺复杂,反正我没死。”

    李涛好像有点相信了,但突然他又开始紧张:“哎,不对啊,咱们光屁股长大的,都认识十多年了,你刚才咋没认出我来?”

    “说,你他妈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整容成吴彦祖?”

    我很无奈,看样子这又是个二缺兄弟。

    我很耐心的给他解释,我失忆了,我从一开始有记忆,就是在精神病院出来的时候。

    李涛坐地上琢磨了半天,还是不大相信的问,齐小雨,我胆子小你可别骗我,你真不是鬼?

    我都无语了,闹半天白给他解释了,王雪在一边提醒我,你给他摸摸你的脉搏。

    于是我给李涛递过去一只手,李涛将信将疑的把手指按在我脉搏上,一脸惊喜的说,我草,真他妈是活的,你怎么出来的!

    我说那废话,不是活的我敢在今天出来找你,不对,我压根没死,为啥要出来!

    李涛在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皱着眉头说:“不对啊,我亲眼看见你被推进去的,骨灰盒都送出来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问他:“在哪个殡仪馆火化的?”

    李涛想了想说:“泉城,榆林赵殡仪馆。”

    “啥?”

    我差点跳起来,因为我现在开灵车的殡仪馆,就是榆林赵片区的!

    见我反应这么大,李涛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赶紧问咋回事?是不是想起来自己是鬼了?

    我瞥了他一眼说滚一边玩儿蛋去吧,然后我又问他,推我进去的那人长啥样?

    李涛像便秘似的想了半天,说是一个干巴老头,很瘦。

    我一想,这说的不是特么老王头么!

    按李涛说的,我死了两年,但这两年我实际上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

    原来老王头早就知道我了,等我出院了再把我招到殡仪馆。

    我突然就觉得我像是活在他设的一个圈套里,老王头算计我都算计到了这份儿上!

    那他到底图啥呢,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的。

    我想不通,又问李涛,我当时是得啥病死的?

    李涛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挺急的,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人都硬了,尸体冰凉,没有呼吸,完全就是个死人。

    我一寻思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突然想起来,姬伯达好像跟我说过一种叫“僵尸粉”得药,只要吃了就跟死人完全一样。

    我当时是不是也被人灌了僵尸粉呢,但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

    李涛突然拉住我说:“小雨,你没死真的太好了,走,咱们回家,叔叔婶婶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我摇摇头说不了,我失忆挺严重的,甚至连我父母都想不起来了,别到时候再吓到我妈。

    李涛想了想说:“也对,刚才我都差点吓尿,婶婶要是见了别再一激动……”

    我说你可闭嘴吧,李涛突然小声说,小雨,你不出现还好,你这一出现,我突然想起来几个细节。

    我疑惑问,什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