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俩今天是不是可以,嘿嘿嘿?”杨云虎笑着,从背后抱住了自家夫人芸娘的纤腰。

    “去去去,都老夫老妻了,你想做什么还不是要做什么么?”芸娘笑骂,轻轻打了一下杨云虎的手背,风韵犹存的俏脸微红,“我又不会喊叫的。”

    “我倒是想你喊一喊呢。”

    老夫老妻打情骂俏,

    屋顶几个或搭伙或合作的血衣人偷听着,苦着脸对视了一眼,互打手势。

    【现在动手?】【等人家忙完再动呗?睡过去再死总好过醒着死吧?】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杨云虎呢?真不想动手啊,难得的忠良啊,但是暗花给的真的太多了,千两黄金千两雪花银千贯铜吊,这谁顶得住啊?】

    【要不咱撤了?】【撤个锤锤?撤个铲铲?我敬重他不假,但咱们是血衣人,干一行爱一行。】

    屋顶的血衣人们互打手势,大家泾渭分明,时常团伙内部私聊,但也偶尔用手势群聊。

    不知道怎么,这几个飞快的打着手势对骂互喷着,酣畅淋漓时,突兀被吓得一惊。

    不知何时,屋顶上又多出了个人,

    身形似如鬼魅,无声无息间便飘到身侧,低声凑近耳边,而脑后风池亦被一冰寒之物所抵。

    同时,屋顶之人均能察觉风池被一物所抵,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心惊胆战,却又觉得怪奇。

    非是铁器···咦?怎么像是内气?这是什么武学?

    那鬼魅般的身影口型微动,内气成束,传音连耳,有如接线,接通了屋顶所有血衣人。

    “杨云虎我保了,不想死的就趁早离开。”

    那血衣人速打手势:【兄弟且慢,我这就退走。】

    瞎子听出来了。

    “我看不见,说话就行。”那瞎子正是秦西涯。

    “撤。”许是互喷得来的默契,屋顶的血衣人们异口同声,打哪来便回哪里去了。

    于是瞎子便拄着盲杖,坐在了屋顶上,检查起了自身的情况。

    【当前真灵:丁级真灵×5,丙级真灵×1,乙级真灵×1,甲级真灵×1。】

    【鬼剑隐爪—宗师(19/99)

    特质·隐爪:无声无息,无影无形,迷踪鬼魅,神出鬼没;体内气机隐隐约约交感自生隐爪内气,释放蒙蔽迷惑旁人六根五感,加之身法极快造成鬼魅移行藏匿利爪之幻术假象,因此称为隐爪。

    特质·鬼剑:内气出体抑或离体凝做剑形,出体放出于指尖三寸,隐隐约约交感体内气机,虽非内气功法,但气机交感间亦自生鬼剑内气;鬼剑内气佐以身法与手法,中之死者犹如被厉鬼所害般无法被仵作所理解死因,又因内气离体凝形可伤人害命于无形无息,好似厉鬼索命,因此称之为鬼剑。

    评价:暗杀技法巅峰其一,若是能够完全交感体内气机,该技法有望不需点化即可晋升,同时于《和气刀篇》亦大有裨益。

    注意:当前鬼剑内气离体至多三尺,离体鬼剑内气仅能用作伤人,离体后在不侵入旁人体内的情况下亦可随心收回。

    另:当前鬼剑内气仅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需待恢复,亦或者以器行鬼剑技法手法。

    切记:真正高明的鬼剑隐爪不以鬼剑隐爪杀人。】

    鬼剑隐爪说白了,还是以唬人为主,因为必杀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连出两次,

    而屋顶血衣人分散,瞎子虽咄咄逼人,但却是鬼剑内气唬人为主,好让他们心生畏怖,知难而退。

    至于那真灵,留几个真灵以备不时之需,是他向来的习惯。

    不过真正让他称奇的还是鬼剑隐爪,只能说一句不愧是暗器榜甲五。

    韩老头在鬼剑隐爪上应当是个宗师,但因年老和病重以及心软,才让自己捡了条命来。

    生死之间并未让秦西涯勘破什么关隘,

    心烦意乱倒是有,秦西涯心烦意乱的还是韩老头临死前的那番话。

    他说想杀了自己的儿子,因为不想儿子这般痴傻的活着,所以宁可儿子死,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最后的声声句句硬噎,

    秦西涯听在耳中,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韩老头家里的这本经的确是太难了。

    “唉。”瞎子又叹了口气。

    但是眼下也没时间让他叹气了,因为有人来了。

    两男两女,皆以剑为武器,剑上血腥气尤为惊人,好像便是那两对干柴烈火剑了。

    四人关系亲密,倒不如说更加紧密,

    不同于其他血衣人,这两对倒是堂皇正大的在院落当中走着,愈发逼近杨云虎的房间,

    “师父,你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是螳螂还是黄雀?”稍显年轻的问起。

    “嘻嘻,师兄你就不懂了吧?师父年富力强,师娘剑法高深,咱俩正当年少,杀几个不入流的血衣人不还是板上钉钉?什么打骨钉飞云剑?不都被咱们杀了么?”另一机灵的女声娇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明还有秀秀,你们俩可不能妄自尊大啊。”师娘苦口婆心。

    “且不说这些,你们听屋里响动,好像在办事呢?听得我都有些燥热了。”那师父心中有所意动。

    “反正左右无人,咱们何不如他们一样尽享一番鱼水之欢?”那师妹笑起,又说了一句。

    “师父,师兄其实也很厉害哦。”

    “为师知道,你师娘也是这么说的。”

    秦西涯听着,愈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何止是不伦?简直是不伦!

    瞎子也听不下去那些污言秽语了。

    隐爪催动,微风轻抚,他已接近四人,随后杖刀出鞘。

    师妹还欲说些什么,再张口,仅有血流喷溅。

    那师兄目眦欲裂,可刚想拔剑却倒了下去,心口倒是有几分冰凉。

    师父师娘刚想喊出口,就都齐齐共赴黄泉了。

    逆手刀连斩四刀,而后回鞘。

    干柴烈火剑都没有烧起来,就熄灭了。

    螳螂捕蝉?谁是螳螂?谁又是蝉?

    黄雀在后,又有谁是黄雀?

    又有一人,踩踏花圃而来。

    “身手不错嘛。”独臂拳师大喇喇的开口,“本来我就看不惯这两对烧货,你倒是先下手了,在下残身拳,未请教?”

    “喊我瞎子即可。”

    何况在那黄雀之后,还有抓雀的人。

    “哦,你便是那要保杨云虎的人啊?在下戏法梁。”

    另一人,仪态滑稽,自墙上跃下。

    秦西涯一笑:“合着我倒是成了螳螂啊?”

    说笑间瞎子提起盲杖,摆好架势,将要拔刀。

    残身拳已然举拳,而那戏法梁也吐了一口火。

    二人争做黄雀,

    目标一致,皆为“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