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厨房内,一群脸色苍白,两眼发白的干瘦男尸,围在秀玲身边。

    “看这些城里人一个个白白嫩嫩的,养肥了一定很好吃。还有那个捡回来的花儿~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拿来炖了吧。”

    “是啊,是啊。秀玲姐,你在这菜里面多下些迷药。”

    ......

    “知道了,要你们磨叨。花儿最后吃,我看这些城里人肯定饿了。待会那个最壮的,谁都不许跟我抢!”秀玲吐出一条五十厘米长,两侧长满了触须的舌头,滴下一滴油绿的液体,桌上的饭菜里闪过一丝绿油油的油脂,饭菜的色度变的更加新鲜了。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秀玲姐能者多劳,本来就该多吃点。”

    “哎哎哎,蜈蚣尾巴漏出来了,都收起来。躲起来,听我消息。”

    叶修贴在厨房门前,见脚步声逼近,一个闪身便撤向了一旁的墙角。

    “怎么样?”叶隐问道。

    “她们想吃了我们,最后吃花儿。我刚刚从厨房门的间隙里发现,这些村民,并不是简单的村民。从刚刚厨房的灯光照出来的影子可以看出,他们是蜈蚣精!还有蜈蚣形状的舌头!”叶修皱眉道。

    “啊?蜈蚣精啊?!”方晴紧张道。

    “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看我待会不把他们切的连片都不剩!”浦飞雨愣了一下:“可是,难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蜈蚣精?”

    “如果冒然冲突,我担心我们人手不够。且,对方的实力,我们也并不了解。”

    “他们能打我们的主意,就算我们逃过了一次,还是会有下一次。难道我们还要忍着?”浦飞雨疑惑道。

    “不,如果对手强大。我们在不了解对方战力的情况下就冒然动手,很不明智。”叶修说道。

    “嗯,我同意。况且,我们的任务只是救出守卫,活到这个月底而已。这个村子里有这样的怪物,很难说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我们冒然与之冲突,实在不明智。”叶隐说道。

    “哼!两个大男人,居然这么胆小。不就是个异人嘛!”浦飞雨不屑的扭过头,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惊了一下,正想认真看清楚,但似乎目标已经不见了。

    “它们出来了。我们快回大厅。”

    “啊?我们不逃吗?”方晴疑惑道。

    “我们逃了,花儿怎么办?”

    不久,秀玲便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大托盘的农家菜。菜香四溢,全是大锅现炒,也是乡村里最本源的味道。

    “来来来!新鲜的酒,新鲜的菜。大家承热吃!花儿,来,这盘是你的!”

    “哈哈!多谢秀玲嫂的午饭!不知道秀玲嫂方不方便,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叶隐笑道。

    “您说!只要是村里的,我都熟!”

    “是两个穿着黑色军装,袖口有一对瞳孔纹身的军人。你见过吗?”叶隐问道。

    “好像之前是听说过,有这么些当兵的来。可当年村里闹瘟疫,他们就不见了。”秀玲一边给花儿夹菜,一边笑道。

    “不见了?!知道去向吗?”叶修瞄了眼大厅侧面的木门,发现几根黑色的触须缩了回去。

    “去哪里,不知道。我们小老百姓,哪敢问呐!”秀玲尴尬的笑道。

    不敢问?还是不想告诉我们。

    叶修和叶隐对视了一眼,使了个彼此能够理解的眼神。随后,叶修便昏昏沉沉的倒下了。紧接着,叶隐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们?喂?你们怎么啦?醒醒啊?喂...”浦飞雨正想推醒他们,不料自己也撑不住,慢慢的晕了过去。

    “嗯?你们!?你们怎么啦?”方晴恍然大悟的看向秀玲:“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在菜里面下毒?”

    秀玲冷笑了一下,慢慢的挺直了她的背。紧接着,缩在侧门的触须,也开始一个个的探出出头来。原本看似满脸畏惧,老实巴交的干瘦农民,现已变成半蜈蚣半人的怪物。看见倒下的几具尸体,他们的尾巴颤抖的无比轻快。

    “我们好久没吃人了,饿啊~”秀玲扭动了一下身体,背后冒出一条长长的蜈蚣尾巴:“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四个年轻人,够我们分了!”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方晴双手握拳,一股气旋慢慢从她的脚下盘旋到头顶。闪电穿过房梁,朝着大厅冲来。

    不想,秀玲微微甩尾,便轻易的把闪电给拨开了。她的眼睛涌出黑流,黑暗的气浪在眼圈中翻腾。

    “才初级水平的基灵,就敢来我们村?胆子倒是不小!不过,你们这样的人一次次来送死。倒也可以养活不少村里人!”

    “秀姐!还啰嗦什么,让我们吃了她吧!”

    “对啊!吃了她吧!”

    ...

    “别急!我还有话要问她!”秀玲甩了甩尾巴,四下的人立马安静了许多。她扭动了一下身躯,慢悠悠的飘向了方晴:“小妹妹,你来告诉姐姐,你们从哪里来?省得你们一个个来送死,我们一把都给你们吃了。不是更好?”

    “你做梦!飞龙!”方晴双手合十,金光从头顶渗出。空气中金黄色气旋闪过,一颗满是麟角的龙头慢慢钻出。

    不料,又是被秀玲一个甩尾。空中的气旋被瞬间甩灭,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别浪费力气了。这种初阶的法术,伤不了我们的。小妹妹,只要你告诉姐姐。你们的窝在哪里,姐姐今天就不吃你!”

    “恐怕!你今天就是想吃,也没那么简单吧!”

    此刻,叶隐已经把几只蜈蚣的人头,扔到了地上。叶修和浦飞雨身边的蜈蚣,也被切成两段,只有那扭动的蜈蚣尾巴,躺在地上无奈的挣扎。

    “你们?!”秀玲惊讶的转过头:“不可能!你们中毒了!我亲自下的药!怎么可能!”

    “你刚刚说的不错,初阶的基灵之力。是伤不了你。可是,我们的战神基灵。却正好是你这种蜈蚣的克星!至于下毒嘛,我们早就知道了!”叶修笑道。

    “叶修?叶隐?飞雨?你们没事?”方晴疑惑道。

    “晴晴啊!我们也太没默契了吧。”浦飞雨疑惑道。

    “我!我也纳闷啊?”

    “可恶!!”秀玲双手开始泛出一层类似于爬山虎般的青筋,举手一抓便把花儿吸到了手上。

    花儿被掐的脸部涨红,双脚在半空无奈的挣扎。她倒也没有表情,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你住手!她可是还是个孩子!”叶修皱眉道。

    “哼!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浦飞雨迅速动身,暗红色的幻影闪到秀玲身后。只听得一声刀锋脆响,秀玲的手只剩半截。

    花儿倒地,不料,却一把抱住了浦飞雨。

    “你不要伤害我妈妈!不要伤害她!”

    “她要吃了你!!难道你还要保护她?”浦飞雨惊讶道。

    “她养我,教我。我的命就是她的!姐姐,请你不要伤害她!”

    “你糊涂!”

    就在此刻,秀玲嘴角一勾,朝着蒲飞雨甩过一条长尾。污浊的气流朝着蒲飞雨的击去,一碰触,便散开了许多细小的蜈蚣!

    “飞雨!”叶修双手蓄力,绕过秀玲,划过一道金光朝浦飞雨击去。

    “啊!!”浦飞雨被金光击中倒地,身上的蜈蚣飞速挣扎落地,她口吐一口鲜血:“叶修,你想杀了我啊!”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

    就在此刻,秀玲迅速抓起花儿便朝着门外跑去。

    叶隐迅速起身,身影犹如闪电般绕过秀玲身边。几番回转,只见无数身影来回穿梭。

    秀玲的身躯在半空中逐步扭曲,破碎。不久,便化成了一滩黑色血液,血液在地面慢慢摊开,冒出一圈圈白烟。

    “妈妈!妈妈!!”花儿无助的朝着地上的黑色血液哭泣:“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

    这孩子,真的完全被愚弄了。叶隐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你本可以健康的活很久,可她却要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吃了你。这样的母亲值得你在乎吗?”

    “他们已经很久没吃饭了,他们饿!”

    “花儿!你别担心,你妈妈走了。你就跟着我们,我们会照顾你的!”方晴认真道。

    “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妈妈走了,我也不活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花儿便抓起地上残留的蜈蚣触须,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这下,众人完全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为了一个要吃了自己的母亲?不惜牺牲性命,来报答她?

    还是从小,她就已经认定,自己就是牺牲品?自己一出生,就是用来被吃掉的?

    “花儿!”方晴的视线模糊了:“可恶!真是可恶!”

    “这孩子估计是被蛊惑了。”叶修叹气道:“这年头,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干不出来。”

    “可怜!这孩子还不知道活着是怎么回事呢,就死了。”浦飞雨看向远方的山野,视线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就在此刻,黑暗的角落里探出几个满是皱纹的头,它们瞪着枯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修四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禁暗地里笑嘻嘻的聊了起来。

    ,

    “是来找这些穿军服的龟蛋!看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他们,有三个好像是战魂基灵!那个小女人的基灵,好像是武林系统?不好对付啊?”

    “我们动脑不动手!蠢蛋!”

    “是啊,是啊!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几双枯黄的眼睛,很快在黑暗中消逝了。剩下满脸困惑的飞雨,还细细的盯着不远处的黑暗。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叶修朝着飞雨的眼神看去。

    浦飞雨皱眉道:“我用鹰眼看了方圆一百米的范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观察我们。”

    “不会......又是类似于蜈蚣精这样的变异人吧?”方晴紧张道。

    “不,这一次对手似乎更加强大!”叶隐谨慎道:“我的基灵也感觉到一股很强的邪气,在我们附近。可是...很快又消失了?”

    “什么?在我们附近,还能被感应到?”叶修迅速看了看四周:“难不成,是在这个屋子里?”

    将军,你有感觉到什么吗?叶修心里默念。

    少主,却如其所说。对手十分强大,且十分危险!少主要小心了!

    一个说在方圆一百里,一个说在屋子里。这些家伙确实够诡异啊!

    “有烧焦的味道!”叶隐愣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快离开这个屋子!”

    “轰!!”

    整个屋子好似喝醉酒般,坍塌下来,摔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