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修建的官道上,一队秦国运粮的兵马浩浩汤汤的前行着,为首的仓首,冰冷的脸庞,长着一副胖胖的身材,一副天下无贼的模样,对于周围的一切,他没有丝毫的警惕。

    这条官道,比起刚修建时的官道,凄凉了很多。自从秦始皇去世后,有很多地方都开始怠政了。

    “仓首,您说这条路真的没有盗贼出没吗?”仓首身边的人一脸担忧,问。

    “嗯?”仓首皱了皱眉,显然,他不同意这个人的说法,“自从六国被我们大秦灭掉后,这天下的兵器早就被始皇帝收上去销毁了,就算他们作乱,也是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兵器罢了!”

    “可是,我听说,最近各郡里经过此地的士卒们都遭到了盗贼的打劫。”那人说道,“而且,遭到抢劫的队伍,无一例外都被他们杀光了,等到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堆零散的尸体,还是裸着身子的。”

    “哦,是吗?可能是他们的士兵不如我们吧。”仓首笑,他对自己的士卒非常自信,这样的自信,不只是他有,之前那些被抢劫过的仓首,都有,只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仓首们早就去地下见了阎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传闻,至于事情的真相,并没有他们说的这么凄凉。”仓首继续笑。

    “可是,似乎不止一个人说,那地上啊,有满地的残骸,他们运输的粮食无影无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从未运输过粮食一般。还有他们身上的盔甲,武器,全都不见了!”那人说道。

    仓首身后的士卒们听闻,都感觉到背脊骨一凉,他们都觉得,他们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特别是这段时间战事特别吃紧。就算是躲在山里的盗贼不来截粮,陈胜吴广的军队,项梁的军队,他们总会在半路中来抢夺粮草吧。

    “闭嘴!”从仓首脸上的表情看来,他的笑容对比方才少了许多,或许是他的心里也非常害怕吧:“瞧瞧你,满嘴胡话。”

    “昨晚喝醉酒了,还是说你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仓首拍了拍那人的脑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就算你说有盗贼,好,那我就预料一下,预料等会前来截粮的盗贼,既不是陈胜吴广的军队,也不是项梁的军队,最多,他就是躲在山里的饥民。”

    那人脸色难看,也不再说些什么。

    殊不知,在前方的不远处,道路两旁的草丛堆里,刘邦带着樊哙,夏侯婴,周勃,还有卢绾正埋伏在此处,他们的手里拿的武器也并非是仓首所想象的兵器,他们手里的兵器,是可以跟大秦军队的兵器相媲美的,甚至,在先进程度上,还超过了大秦军队的装备。

    刘邦给他们一人配了一把诸葛弓弩,还有一柄剑,在刘邦的身后,有几十人,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兴奋,显然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黔首,磨练成一个优秀的战士了。

    他们的身后,有着几十人。

    “大哥,他们来了。”樊哙的怀里揣着一把杀狗刀,道。

    “来了?”刘邦往前看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嗯,是来了。”

    官道虽然看起来有些荒废了,但毕竟的官道,加上这好几天都没下雨,只要是行人所行之处,都会尘土飞扬。

    “卢绾,你说,我们埋伏的这条道,他们经过的时候,能爬的上来吗?”刘邦好奇地问。

    之前一直都是刘邦让弟兄们去抢粮,他本人不会亲自去抢,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君王,有些事,就应该让别人来做。只是这一次,他需要看一下刘家学派的兄弟们所研制的诸葛弓弩,效果到底如何。

    “大哥,你放心,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上来的,之前有很多次都是在这里截粮的,他们还没爬上来,就全部被我们射死了。”

    “那这地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干净呢?”

    “这是被我们打扫过的。”周勃说,他的手里没有诸葛弓弩,也没有佩剑,只有一把刘邦送给他的吉他,“在前面的不远处,我们还挖好了坑,布置好了陷阱,防止他们往前逃窜。”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们!”

    刘邦示意,让弟兄们做好准备,等到他们路过的时候,他们便拿出手中的诸葛弓弩,在一瞬间将他们全部射倒。

    或许是因为巧合,此时,林子里传来了乌的叫声,这样的叫声叫的非常凄厉,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仓首,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走这条路了吧?”

    此时,仓首的军队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鸟的叫声正是从刘邦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让仓首手下的士卒开始心生胆颤了。

    “放你娘的屁!就算有,雍齿神仙也会庇佑我们!”仓首骂道。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您也相信?”方才的那人说。

    “既然不相信,那你为何还要相信这鸟叫?”仓首反问。

    那人脸色变得惨白,接着,他放弃了抵抗。

    仓首虽然还是如同先前一般,表示这没有什么,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很快,他们的军队行到了刘邦他们埋伏的地方。

    “弟兄们,做好准备,他们来了!”刘邦发出微微低吼。

    等到他们的军队完全进入刘邦的包围圈时,刘邦大喊:“弟兄们,放箭!”

    随着刘邦部下的箭一发接一发的射出,仓首手下的士卒纷纷倒地,本是干燥的地上,在这一瞬间随着士卒们的倒下,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在刘邦下令放箭的那一刻,周勃手中的吉他声就想起了,这是他们这支小队独有的奏乐,为的就是加深对方对自己的恐惧。

    “戒备,戒备!”仓首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唯有的,只剩下那张极其慌张的脸庞,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喊道:“反贼,反贼在上面,你们快冲上去,将反贼解决掉!”

    配上周勃的曲子,再加上刘家学派的诸葛弓弩,让底下遭到袭击的士卒们感到非常的恐惧。其一,这样的音乐声他们并没有听过,其二,这么快的弓箭他们也没有见过,那么就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人,是神仙,是天兵天将。

    这么想来,他们就更加害怕了。

    刘邦与仓首对峙一眼,轻笑了笑,周勃的吉他声还不足以盖过底下的惨叫声,底下的士卒们,也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这种曲子。

    刘邦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严峻起来,他拿起手中的诸葛弓弩,对着他就是一射!

    幸运的是,仓首成功的躲过了第一支箭矢,那只箭只是划伤了他的脖子,只不过很快,下一刻,第二支箭就朝他射了过来,幸运的是,这支箭,还是让仓首神奇的躲了过去,他伸手摸了摸耳朵背后的血迹,一时间破口大骂:“这他娘的,是什么弓箭,射发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你是陈胜吴广的军队,还是项梁的军队?”仓首大声说,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从第一支箭朝他射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那个人,那个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仓首顺着箭矢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当他还要再想要说些什么,刘邦的第三只箭,把他从马上射落了下去。

    仓首含恨而去。

    “什么陈胜吴广,难道他看不出我是赤帝吗?”刘邦对身边的兄弟们说道。

    至于底下,在先前劝说仓首的那人发现仓首被射落马下之后,立马大喊:“跑,快跑,仓首死了!”

    他倒是没有被刘邦刻意关注,因为刘邦之前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仓首的身上,可如今,刘邦被他的声音所吸引了。

    “樊哙,你听见了吗?朕,刚刚居然射杀了一只仓首!”刘邦兴奋地给诸葛弓弩装上箭矢,对着樊哙开心地笑着。

    “大哥,是一个,不是一只。”卢绾提醒道。

    “呸,暴秦的官不配做人!”刘邦笑,然后将诸葛弓弩对准了先前那个大喊的士卒。

    也就在这时,卢绾对着樊哙大喊道:“樊哙!”

    樊哙扭头,会心一笑:“这就去!”

    于是樊哙带着一部分兄弟们,从后面绕下去,堵死他们的后路。

    “这是什么主意?”刘邦问。

    卢绾解释道:“大哥,等会就算他们逃跑,也绝不会全部都踩入陷阱的,当他们一部分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立马就会选择往回撤。”

    “那放他们走不就好了?”

    “哪能啊大哥,他们的人头可值钱了!”周勃在一旁说道。

    “所以你们往那个坑里面埋了什么?”刘邦问。

    “埋了一些削好的木头,他们只有好掉进里面,就会被刺穿。”樊哙笑,“这家伙,可锋利的很!”

    “嘶~你们还真是惨无人道。”刘邦说。

    不过他们的脸上始终都是陪笑,因为他们听不太懂刘邦所说的这个词语。

    接下来,果然如同卢绾所说,但仓首的士卒们遭到袭击后,第一时间就是快马加鞭往前跑,为了方便快速逃离,他们运输的粮草,都被抛在了原地。可当他们冲到前面时,对前面的那批人二话不说,直接掉入了卢绾挖好的坑里,然后接二连三的发出了惨叫声。

    刘邦眼神一眯,收回了诸葛弓弩,刚才他想要射死的那个人,已经掉进了沟里,被木签刺穿了胸膛。

    对于那些差点掉进挖好坑里的士卒们来说,他们觉得非常庆幸。他们的求生欲慢慢,趁着还没有被挤下去的时候,连忙对着身后的士卒们喊道——

    “快!往后退!”

    “往后退啊,前面是死路!”

    “是死路,你们听到了没?”

    于是他们又纷纷往后退,却又在此时,他们瞧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迎面走来,那人的手里拿着杀狗刀,正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们,宛若一只饥渴的狼,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樊哙看着他们,拔出怀中的杀狗刀,对他们大喊:“要怪,就怪你们是暴秦的人吧!”

    说罢,樊哙拿着杀狗刀,飞快地冲了上去,一道就放倒了一个。他身后的兄弟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也疯狂地冲了上去,对着他们乱砍。

    这哪里是人啊?

    刘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于这一幕,他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就像他们前段时间攻打胡陵一样,被那胡陵暴秦的将士们不当人看,疯狂地当着靶子射。只是,他们的人手似乎有些不太够?

    “卢绾啊~”刘邦看着卢绾,拍了拍卢绾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卢绾抬头看着他,露出疑惑地表情。

    “我说,我们下次刻意换一种方式,没必要把他们全部杀了。”刘邦说。

    “我们的兵马太少了,如果他们愿意投降的,就接纳他们投降。”

    “另外,你们要多替我打听打听现在这个天下的动向,比如陈胜吴广他们最近怎么样了,还有项梁那边。”

    “唯。”

    很快,那些押送粮草的士卒们被杀光了,樊哙的身上溅满了血,他的腰间挂满了秦兵的脑袋,他看起来脸色有些疲惫,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一种享受,至少比待在大哥的房间里造纺车舒服多了。

    “大哥!”樊哙将屠刀收拾好,朝刘邦走了过去,他每走一步,他腰间的脑袋就会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看起来像是摇摇欲坠的大铃铛。

    “樊哙,你做的不错,回去好好打理一下吧!”刘邦笑,“另外,吩咐兄弟们,按照你们原来的惯例,将那些地上散落的兵器,以及这些粮草,都收拾起来,送到仓库。”

    “唯!”兄弟们异口同声的说。

    于是接下来,刘邦手下的士卒们去收拾战场了,刘邦将刘家学派的几个人留了下来。

    “弟兄们,你们觉得,这诸葛弓弩怎么样?”刘邦拿着手中的诸葛弓弩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问。

    “大哥,还不如我的杀狗刀呢,直接冲上去,一顿乱砍!”

    “你这大块头,就知道趁莽夫之勇!”卢绾狠狠拍了一下樊哙的脑袋瓜,大骂,然后对着刘邦说,“大哥,我觉着,这诸葛弓弩的威力巨大,若是我们拿它来守城,会比使用普通的弓箭来守城要容易的多。”